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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心中這股沖動的情緒是什么,但不是失望。她好不容易才將這種沖動壓回去,又聽身后的男人拖腔帶調說:“學姐也在申城,以后能相互照應?!?/br> 余杭替謝權覺得臉紅,“咱要點臉,逢晚姐好歹是一姑娘,你占便宜別太明顯啊?!?/br> 謝權蹲在地上,手邊放著背包,他抬頭用上目線看她,凌厲的目光意外柔和下來,“嗯,你說得對?!?/br> 頓了秒,他改口說:“那我單向照應學姐?!?/br> 余杭回宜城還有急事處理,謝權收拾完衣服,兩人沒多待便下樓。今天正巧趕上劇組的殺青宴,彭海在樓梯口撞上他們。 上次周落的事最后鬧得不太愉快,但男人間的友情不會因為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僵持許久,彭海拍了拍謝權的肩膀,“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了?!?/br> 謝權冷漠拍掉他的手,用行動證明男人小肚雞腸起來也很難搞。 余杭和溫逢晚還在旁邊,彭海生拉硬拽著謝權到另一頭,“你怎么回事,我當時也是好心,徐蓓蓓那脾氣真會動手打人?!?/br> 謝權倒也沒計較他幫周落,但一想到他這張臉印在溫逢晚常用的洗發水瓶身上,長年累月住在她的浴室,那雙眼不知看到了多少他沒能看見的。 謝權恨不能上位攪黃他的代言。 謝權深吸一口氣,沖他露出個親和力十足的笑,“你下季度還會和那款洗發水續約嗎?” 彭海實話實說:“洗發水是長約,簽到明年四月份?!?/br> 謝權語氣好商好量的,“彭海哥,你拍新廣告的時候可以換個姿勢嗎?” 彭海震驚地睜大眼,耳朵慢慢過濾掉這句話的前三個字,不太敢和他對視,“你、你有好的建議?” 謝權耐心指教:“你先擺出現在廣告的姿勢?!?/br> 彭海見過謝權的雜志扉頁,造型隨便一擺,攝像師隨便一拍,自然又好看。不像他,每次出了A封,那些黑粉冷嘲熱諷黑他不會擺Pose。 彭海依言照做,揚起嘴角露出標準化微笑。 眼睛又大又圓,生怕看不清東西。 謝權面無表情拉下他的眼皮,“前段時間火過一張表情包,你記得嗎?” 彭海2G網上漫步,沒想到是哪張表情包。 謝權說:“閉著眼顯得更深情——別說話,吻我,懂?” - 溫逢晚在酒店躺了會兒,接到尹夏知的電話,說家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讓她快點回來。 尹夏知的音量壓著,像偷偷摸摸報信,不等溫逢晚追問,那端就匆匆掛斷。她打車回御景苑,半個小時的車程她思考了無數個不速之客的身份。 最后沒想出是誰。 到了十七樓,溫逢晚放輕腳步走到東戶門口,發現門鎖著,她又摸到自家房門前,輕輕旋動門把,“咔噠”一聲,門板就這么被推開了。 尹夏知乖巧坐在單人沙發里,聽見響動,遞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溫逢晚移動目光,視線定格在男人那道側影上,對方敏銳驚人,瞬間轉頭捕捉到她的身影。一張常見于外交場合的臉,此刻飛出電視屏幕真實的出現在她面前。 溫逢晚愣了秒,“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剛回,本來打算早兩天,但脫不開身?!睖睾暥似鹨闹莸牟栝e適地抿了口,“看見我回來,很驚訝?” 溫逢晚彎腰換上拖鞋,不太明白她哥專程回來一趟的用意。 尹夏知和溫寒聲同校,入學后在他手底下做事,他吹毛求疵的做事風格讓她記憶猶新。尹夏知借口剛到家行李還沒收拾,快速逃離溫寒聲的視野內。 寬敞的客廳剩下他們兄妹二人,溫逢晚走到沙發旁,安靜坐下。 溫寒聲端起茶杯,修長的手指輕輕敲動著杯壁,“你最近遇上麻煩了?” 果然還是被家里人知道了。溫逢晚垂眸,神情無波無瀾,“一點小事,我自己能解決?!?/br> 溫寒聲擰眉,聽她淡漠的語氣,或許壓根就沒打算和家里說。他壓下眉梢,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對她講:“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你早些告訴我,說不定早就解決了?!?/br> 溫逢晚低垂的腦袋抬起,一本正經地,“哥哥,你不能以公徇私?!?/br> 溫寒聲幽幽凝視著她,半晌沒說話,最后嘴皮子掀動:“你還認得我是你哥?!?/br> 溫逢晚嘆口氣,斟酌著說辭,“爸爸也知道我的事了?” “暫時沒告訴他?!?/br> 她的心放下一點,“那就好?!?/br> 溫寒聲沉默地起身,坐到離單人沙發較近的那側,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自從他出國后,就很少有時間和meimei談心。大概是血脈相連的親情割舍不斷,他這個動作,瞬間讓溫逢晚感到心安許多。 溫寒聲的手掌稍加用力,話語溫柔,“晚晚,家人是可以依賴的?!?/br> 溫逢晚眼眶有些酸,她吸了吸鼻子,啞著聲線說:“我沒有誘導病人自殺,我真的在盡全力幫助他們?!?/br> 可依舊有很多人不理解她,甚至有些人推波助瀾地,將她往輿論的漩渦里推。 溫寒聲來之前就翻看了網上的評論,在這個碎片化信息的時代,總有人斷章取義、隨心所欲地cao縱鍵盤進行語言暴力。 但他從未料到,有一天他的meimei會稱為他們輿論攻擊的中心。 溫寒聲收回手,屈起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下,“聽哥哥的話,別去看那些不開心的東西。再說,始終有站在你這邊的人,不是嗎?” 站在你這邊,無條件選擇相信你的人。 溫逢晚眨眨眼,確實想起來有這么一個人,將她小心意意隱藏的脆弱全部彌補完整,細心又溫柔,雖然總是嘴硬不肯直白承認。 溫逢晚坐直身,猶豫著問:“哥哥,你還記得謝權嗎?” 五年前,謝權被接回溫家的時候,溫寒聲正在念大學,中途回過幾趟家,但沒和謝權說過多少話。印象中是有這么個人存在,他不確定詢問:“謝爺爺家的那個?” 溫逢晚蹲在茶幾旁擺弄茶具,云淡風輕提了嘴:“對,我之前喜歡過他?!?/br> “他上大學的時候我見過一次——”溫寒聲后知后覺,瞇起眼,“你說,你什么過他?” 溫逢晚自顧自斟茶,非常有耐心地重復一遍:“我喜歡過他,而且我現在很確定,我對他依舊很心動?!?/br> 客廳中陷入沉寂。烹茶的紫砂壺響起水沸后的咕嘟輕響。 溫逢晚的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