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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好找的,而且后來改了政策就不允許了……我也不是光為了錢,獻血證很有用,萬一哪天小月又需要輸血,我有這獻血證就能免費,供血緊張的話還能讓她優先。因為這個獻血證這么好用,我早就想獻血來著,但是醫院規定必須得十八歲以上才行……”他越說蔣弼之就越心疼。最后陳星也不解釋了,只說:“蔣叔叔,我是救過人的,這事其實做得不賴?!?/br>在造血干細胞庫留樣本也是陳星的想法。一開始他只是想圓自己一個念想,“這也是我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雖說風險特別小吧,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就怕萬一,萬一我怎么著了,那小月怎么辦?但是現在我敢了,怎么著都有你呢?!?/br>蔣弼之說他“胡說八道”,然后和他一起獻了血。如今紅十字會打來電話詢問,蔣弼之親自回過去,說他愿意。對方說可以給他一星期的時間來了解相關信息,還要爭得家屬同意。蔣弼之打這個電話時,陳星就在他旁邊。他看了陳星一眼,對電話那頭說:“已經了解過了,家屬也同意?!?/br>盡管他答應得干脆,紅會還是謹慎地給了他幾天考慮時間,之后才抽了管血去做高分辨配型。在等結果的這段時間里,陳茂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忍不住勸阻過一次。他找當醫生的朋友認真打聽了,知道捐獻本身是有一定風險的,動員也有不小的副作用,之后還會造成一段時間的免疫力下降。蔣弼之聽完不為所動,“我已經找醫生詳細咨詢過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任何醫療過程都有副作用和風險,連阿司匹林都不是百分百安全的。這是救人,算是逆天改命,總不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吧?!?/br>陳茂聽后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卻在看到他旁邊的陳星后又忙把頭扭回去。陳星正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望著蔣弼之。陳星平時不會在公司員工面前對蔣弼之露出親昵之態,尤其不會當著陳茂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但這會兒他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之情,傾身在蔣弼之嘴唇上親了親。這一吻包含了無數感情,有崇拜、有感動、有擔憂、有祝?!€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激。“我和小月做過的最壞的打算,就是骨髓移植——其實也不算最壞的打算,能移植就還不算最壞。有的人就是等不到合適的骨髓,拖太久把身體拖垮了,最后就算有配上的,身體恐怕也受不住了。我們還是幸運的,配上六個點,雖然不算高,但起碼能用。也有人之前吃藥就把錢都花完了,最后沒辦法了只能打針拖著,拖一天是一天……”蔣弼之其實全明白,陳星的危機感并不是與生俱來的,全是命運所迫。他花錢謹慎,父母留下的遺產不敢多動,就怕坐吃山空,怕萬一陳月要做手術,到時候錢會不夠用。可他后來還是鋌而走險了。那種狀況下,換做別人早就放棄了,一個月八萬的藥,有多少人敢這樣吃?可他真就敢。有那么多可以替代的治療辦法,就算是已經有了耐藥性的一代藥,也不是不能湊合,可他偏不。他只說過一次,“小月可憐,爸媽和爺爺奶奶走的時候她太小了,不記得什么,等于這輩子就我這個哥哥。我是被爸媽他們寵愛過的,我得替他們對小月好。氣餒的時候就想想爸爸mama爺爺奶奶他們,想著要是他們還在,他們會怎么做?他們肯定要給小月最好的,那我就也得給小月最好的。命運對她不好,我是哥哥,我得對她好?!?/br>蔣弼之曾經不止一次地思考,到底是他本性如此,還是因為太年輕,經事太少,不知這世上有些事就是不可為。后來他懂了,陳星只是習慣了逼迫自己,這是他的處世之道。這種處世之道給他帶來許多缺點,也給他帶來陳月的康復。一個月后,蔣弼之接到電話,高分配也通過了。接下來就是體檢,二十管的血抽出去,蔣弼之這種身板的都有些頭暈。這時候陳星已經從天水調回B市。他提前安排好工作,得以一直陪著蔣弼之,體檢回到家后,他又是熬湯又是找人做藥膳,恨不得把所有有營養的東西都給蔣弼之灌進肚里去。蔣弼之笑稱他本來體檢合格了,別這幾天給補出個高血脂,陳星這才收手。正式打動員針的那天,陳星有些緊張。他查閱大量資料,也咨詢過許多醫生,知道蔣弼之在捐贈者里不算年輕的。動員劑是刺激造血干細胞生長的,通常越是成熟的身體,產生的不適感越強烈。大概因為蔣弼之經常運動,健康狀況很好,打完頭兩針后只有輕微的發熱,并沒有醫生事先告知的腰酸背痛的感覺。這個針要連打五天,每天兩針。第三天,蔣弼之要去外地。他早晨打完第一針就坐飛機走了,參加完一個會議和剪彩后又坐飛機趕回來打第二針,當天晚上從醫院回到家就開始難受,整個后腰疼痛難忍,連飯都吃不下幾口。陳星怕他影響睡眠,一直給他做按摩,可這疼痛是脊椎里面的,按揉也沒有太大效果。之后兩天蔣弼之都沒有去公司,老老實實待在家里電話辦公,只是因為那隱隱作痛的感覺,連著兩夜都沒睡好,陳星亦然。按照規定,捐贈者和接受者一年之內不能有任何形式的接觸,直到采集前蔣弼之才得知對方是個患重度地中海貧血的小女孩。給蔣弼之上設備的護士說:“你們雖然不能見面,但是患者和家屬肯定特別感謝你。救人一命,功德無量啊,謝謝你?!?/br>說不清什么原因,聽到這一句,蔣弼之毫無預警地感到喉嚨有些發緊。他下意識看眼陪在一旁的陳星,似乎就在剛才,陳星也因那句“救人一命,功德無量”而濕了眼眶。如果是十多年前,或是陳星和陳月這種血親之間的捐贈需要真正意義上的抽骨髓,據說會非常疼;而蔣弼之這種非親緣的捐贈,只需要循環外周血采集,沒什么痛苦的感覺。針管扎進血管的瞬間,蔣弼之甚至有種奇怪的遺憾。他本來抱著幾分替陳星受難的想法,沒想到這過程如此簡單。雖然不疼,但也有些不好受,主要是這過程太漫長,好幾個小時干躺著不能亂動,身體都躺麻了。還好有陳星陪著他,隨便說點什么就能把他逗笑,這幾個小時才沒變得度日如年。拔掉針頭的那一刻,蔣弼之渾身一輕,卻一直等到護士離開后才對陳星耳語幾句。陳星險些笑出來,可看到他憔悴的面孔又有些笑不出來。他小心地扶蔣弼之下了床,帶他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后蔣弼之才坦言,進采集室之前他其實產生了幾分膽怯,陳星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