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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弼之愣了愣,隨即暴躁地捶向車門,整個車身都被他捶得顫動了一下。自己這是瘋了嗎?37、家庭醫生急匆匆趕來,見到蔣弼之的第一句話就是:“蔣先生,魏醫生到了嗎?”他在蔣家工作這么多年,主要是給安怡小姐處理些頭痛腦熱的小病,魏醫生才是腎病方面的專家,也是安怡小姐的主治醫師,最后的病例通常還是由魏醫生來寫。“不是安怡?!笔Y弼之將他請進屋。不是安怡小姐?家庭醫生見蔣弼之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有些不確定地問:“是蔣先生發燒了?”“不是?!笔Y弼之說完就徑自轉身往里屋走去。家庭醫生忙換好鞋子,提著醫藥箱匆匆跟上去。醫生看到床上睡著的男孩,竟然是見過的,就是那天被鐘管家一個電話從床上催起來,讓他直接穿著睡衣趕去嘉宜會所采血的那位。男孩兒臉燒得通紅,醫生問道:“測過體溫了嗎?”蔣弼之回道:“三十八度五,我不知道要不要用退燒藥?!?/br>醫生一邊戴手套一邊問:“蔣先生,病人咳嗽嗎?”“不咳嗽?!?/br>男孩睡得很熟,醫生查看他的喉嚨和扁桃體時都沒有醒。“應該是感冒,可能是著涼了,夏初氣溫剛開始升高,很多年輕人都貪涼,穿得也少?!?/br>蔣弼之低低地應了一聲。他并不知道陳星昨晚熬了一夜,早上又洗過涼水澡,只以為是因為自己。“他現在看起來不難受,應該不是昏睡,只是太累了,您看他的黑眼圈?!?/br>蔣弼之又“嗯”了一聲。醫生拿出聽診器,撩開男孩兒的T恤聽心肺。聽診器被醫生用手捂過,卻依然很涼,男孩兒在睡夢中輕哼了一聲,單薄雪白的胸膛上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淡粉色的乳`頭也微微立了起來。醫生突然意識到男孩兒可能的身份,有些尷尬地看了蔣弼之一眼,卻見蔣先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把頭偏了過去。“我需要給他采份血樣?!贬t生向蔣弼之請示道。“你做你的?!?/br>醫生拿出采血針在男孩兒的指腹上扎了一下,擠血的時候應該是有些疼,男孩兒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著醫生。家庭醫生是專為蔣安怡挑選的,長相和藹可親,說話聲音也溫和,低聲安慰道:“我是醫生,正在給你采血。難受得厲害嗎?”陳星對所有醫生都心懷信賴與好感,暈乎乎地點了下頭,又搖搖頭,“還行,受得了?!?/br>醫生不由笑了一下,“想喝水嗎?你發燒了,要多喝水?!?/br>陳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喝。麻煩你了醫生——”他有些奇怪這是哪里,為什么醫生沒有穿白大褂。他的視線往旁邊一掃,看見站在床邊的蔣弼之。“哎別動!得再按一會兒!”醫生捏住他的手指頭,另一只壓住他肩膀不讓他亂動。陳星被醫生按著只半坐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蔣弼之。蔣弼之往后退了兩步,對陳星說:“你待這兒,我出去?!?/br>家庭醫生沒控制好表情,萬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陳星一直盯著他出了房間并把門關上后才松了口氣,看向家庭醫生的眼神也帶了懷疑:“你真的是醫生?”家庭醫生不敢繼續揣測他與蔣先生之間的私密,忙拿出自己的證件——金康健康管理服務有限公司認證資質,全科醫生。陳星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證件還給醫生,“對不起醫生?!?/br>醫生笑了下,“沒關系?!?/br>“醫生,這里是哪兒?”“嘉宜酒店?!?/br>嘉宜?陳星又是一驚,猛地坐直了身子。醫生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你感冒了,要放松心情,給免疫系統創造一個好的工作環境,不要總是這么緊張?!?/br>陳星警惕地盯著蔣弼之剛剛走出去的那扇門。醫生寬慰道:“蔣先生雖然嚴厲些,但其實人很好的,你不用這么怕他。不過說實話,其實我也有些怕他。幸好他很忙,這會兒一定已經去工作了?!贬t生沖陳星有些狡黠地眨了下眼,“這里離蔣先生的辦公室很遠?!?/br>陳星也笑了,“謝謝醫生?!逼鹕頊蕚湎麓?。“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你現在病得不嚴重,睡一覺醒了應該就能好得差不多,要是一折騰變得嚴重了,搞不好就要住院打點滴?!?/br>陳星后知后覺地摸了下額頭,他手有些涼,摸上guntang的額頭,自己也被驚了一下。他確實感覺很不舒服,腦袋里像塞了一大團棉花,暈沉沉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其實很害怕生病的。醫生又給他量了下`體溫,已經升到39度了。醫生臉色嚴肅起來,遞給他一大杯水和兩片藥,“都要喝掉?!?/br>陳星老實地拿過藥片含進嘴里,端著杯子一飲而盡。醫生起身打開他們房間的門,讓陳星看外面的會客廳,“看,蔣先生已經走了,不用怕了吧?趕緊睡覺!”他又專門解釋了一下,“這里是酒店,很安靜,放心睡?!?/br>陳星乖乖躺了回去,醫生一直坐在床邊陪著他,等他睡著了才離開。醫生拎著醫藥箱走出房間,在走廊里看到背身而立的蔣弼之。蔣先生對人嚴厲,對自己更是苛刻,無論什么時候見他都是腰背挺直,給人以堅毅強大的印象。然而不知是因這走廊太過寬敞寂靜,還是因為屋里那個男孩兒過于防備機警,蔣先生的背影此時看來竟有幾分蕭索的孤寂。“蔣先生,”醫生走過去。蔣弼之轉過頭來,面容平靜而淡漠,與往日并無二致,令醫生不由又覺得是自己多想。“已經吃過退燒藥,也喝了水,應該很快就能退燒,之后如果又燒起來的話……”醫生說著看顧病人的注意事項,同時小心地觀察蔣先生是否露出不耐之色。然而蔣先生一直聽得很耐心,他便事無巨細地將所有注意事項都說了一遍,最后問道:“我要帶他的血樣去化驗,還需要做其他特殊檢測嗎?”其他的檢測?蔣弼之怔了一下,“不用?!?/br>男孩兒穿著衣服,沒有蓋被子,側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之后幾個小時里,蔣弼之給他量過幾次體溫,喂過兩次水,他都是半夢半醒,沒再表現出抗拒。退燒藥有發汗的作用,男孩兒額頭上鋪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蔣弼之用柔軟的毛巾幫他擦干凈,猶豫半晌,甚至考慮過叫一個服務員進來幫忙,卻終究是一絲隱秘的私心占了上風,自己拿著毛巾從男孩兒的衣襟里探進去,輕輕地將他前胸和后背的熱汗擦拭干凈。做這些時,他竟然有些緊張,心想著,如果他這時候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