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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那整壺的茶水連帶著茶杯,被呼地聲扯翻于地,摔在青石地板上,粉碎。岑言面色難堪地望著地上的殘藉,抬頭小心地看面前這男人,不知他為何突然生氣。但見他依然面帶著笑容,若無其事般的模樣,語調很輕,“我沒有夫人。所謂的夫人不過是……不過是當初天真時的一片妄言。需知道,一時的誓言,不過是心念起時的騙語。事過,那人還不是嫁予他人?”“我……我該走了?!?/br>岑言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心里總有種不自在??磥磉€是要離開才對,畢竟是陌生人,說太多也不好。也不知道是否戳到了別人的傷處。“我送你?!?/br>身后的男人跟上來,岑言急著走,袖口內的手被一只陌生的大掌捉住,之后是嚴絲合縫地握住,繼而大步走在前面。岑言路過剛剛的大殿,想看看長信王是否在找他。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份,那里空空如也。之后岑言被送出內宅。見是時候了,岑言用力掙開被握住的手,也不敢回頭再看,只匆匆丟下句,“我走了!”“是不是永遠不再相見了?!?/br>身后傳來那男人的聲音,岑言心下一咯噔,止住步子,終究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而此刻心里也瞬間清明,反問,“你是不是四皇子!”月白長袍的男子颯然而笑,純澈的笑顏攜帶著舊照片似的過往種種,“若不是四皇子呢?若是陌生人呢?”他這句話是承認了么?岑言皺眉遲疑著,這瞬間心下閃過無數念頭。但每一種念頭都不太妙,尤其面前的人縱然不是四皇子,自己也不見得會有好處境。“我之前受了些傷,失了憶。如果你是四皇子,我們便不見。如果不是,見見也無妨,我喜歡交朋友!”岑言借口回他,一時間有點后悔,當初怎么沒有取副四皇子的畫像來認認,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無助。‘我不是四皇子,那么明日再相見吧!’男子回道,轉身率先離去。這一次換岑言望著他的背影了,然而即使是看著他的背影,岑言也甘愿。就像是吃糖吃上、癮一樣,仿佛望著他,就這樣看著,接下來會得到許許多多令自己開心的東西般。岑言乘了轎子回到府邸,正要交待小香想辦法弄到四皇子的畫像。誰料小院內站了數名陌生的侍衛,卻被告知是蕭灼肅來了。“要本王在偏殿侯,你好大的架子!”☆、第64章鬧別扭長信王一來便大聲喝道,聲音震得屋子發抖,岑言被這氣勢驚得噤聲。等他發泄完之后,這才出聲回道,“輔居也在王府等了您兩個時辰?!?/br>“讓你等本王,那是莫大的榮幸,你還不甘?!”蕭灼肅大怒,火氣非常烈,怒張的瞳孔仿佛映焰著一頭雄獅,馬上就把面前的小綿羊給吞了。岑言之前住在客苑時犯在他手上一回,了解蕭灼肅的性子。岑言不火上燒油。把面前的這只小綿羊馴成一只小老鼠,只到他瑟瑟發抖恨不得縮進洞里面去。蕭灼肅才罷休,但心下依然不暢,只是想到蕭凈,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嫌惡地再不看岑言,只說道,“這次四皇子前來,大部分是想要見你,有幾分是皇上的意思,說是來探望你。不過你如今的樣子,沒名沒份,到底是要將事實說出去。挑個日子入王府后宅,四皇子見著你,便明白一切?!?/br>這正是蕭灼肅的解決法子?岑言略感到意外,不是有另外幾種嗎,蕭靈再曾經說過……蕭灼肅扭頭觸到岑言那驚訝的樣子,頓時煩得又擰緊了眉頭,厭惡非常,“本王的話你沒聽懂?看在凈兒的份上,無論你現在如何,本王都容了!這是最大的限度,莫非你還想做世子妃?!”究竟蕭凈干了什么,為什么蕭灼肅會為蕭凈著想了?這個時刻,按說蕭灼肅會猛地搗騰事兒,借機把蕭凈的世子廢了的。為什么現在不僅放棄原先的想法,甚至連自己這個孕夫也要保了呢?“輔居不敢?!贬源瓜骂^去,依然在思索。昨天晚上蕭凈還碎碎念了一宿,就為了今日這件事。岑言想至此,頗有些慚愧。他還準備著會被蕭凈推出去的,他以為會兇險萬分的??墒蔷尤贿@樣安全渡過,他研制的藥都沒派上用場。蕭灼肅說了個日子,傳令下去,之后又草草交待兩句,便急不可耐地離開。宮他的侍衛也都跟著離開。岑言坐在原地默了會,總覺得事情在發生變化,他明顯感覺到了,但眼前卻還看不太明朗。吃晚飯的時候,岑言吃了一大碗兩大盤菜慶祝。小香在旁邊嘀咕,“小公子您肚子越來越肥了,不要吃那么多,會不好生養的?!?/br>“沒事。吃多點孩子才有營養?!?/br>“可是如果難產就……”小香無比擔憂道。岑言揮揮手完全不在意,“別擔心,沒事的!”不是還能剖腹么,實在不行就剖吧?,F在這具身體岑言自我檢查完,沒什么大問題,會母子平安的。小香垂下頭去,臉上的憂慮之色更甚了。她覺得小公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吃罷了飯,岑言在院里散步時,蕭凈趕了來。這男人把隨從遠遠拋在后面,乘著夜色匆匆趕來。岑言扭頭便看到了他,伸手招呼他,“嗨,你今天來得挺早啊……唔!”話未說罷,被他緊緊擁入懷中。這家伙不會又沒安全感了吧?岑言感覺他抱得很緊,當場伸出手來,撫撫他的頭發,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是還在么,別怕……”說罷這話,岑言心里卻發起了愁,等肚子里面的這個出來,他是哄了小的再哄老的。孩子不懂事吧,他得照顧??蛇@個老的——岑言摸摸蕭凈的腦袋,這個老的,恁大塊頭兒,還真不如個吃奶的小娃!“居兒,本世子要你做我的妃?!?/br>岑言聽到蕭凈誓言般的聲音,他拍拍他,點頭,“好好,你說做什么就什么?!?/br>終于蕭凈松開了,卻牽起岑言的手,攜手朝屋內走來。岑言想讓他撒開,怪了,他怎么都不松。最終只得由他?!奥犝f你沒見著父王,在王府里面呆了恁許久,都做了什么?鞋子也濕了,身上染了花瓣,是不是去了花園?”蕭凈問道。“想吃東西,所以又跑回來了?!贬曰厮?,略過其他。“嗯?!笔拑魸M意,轉過頭目光定定地望著岑言,“父王說的,你可都記下了?”岑言聽出他這話中的意思,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