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當時的心理醫生?！蹦┝?，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當初你走了以后，我就有了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也不肯好好吃飯?！?/br>
    她說到這，林宴舟幾乎都能猜到她要說什么了。

    她高中時期，對自己身材的苛刻，以及飲食障礙，還是他最先發現的。

    他看她這么輕飄飄地一筆帶過，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住了一樣。

    “很疼吧？”林宴舟語氣澀然。

    趙攸寧笑了一下，“都過去了?！?/br>
    林宴舟看出她這笑有些勉強，抓住她的手，捧在手心里捏了捏，“不想笑就不要笑，看得我心里難受?！?/br>
    趙攸寧這次是真的笑了，她說。

    “你走了以后，我爸就說，給我找十個百個帥哥代替你，讓我別不高興。后來就找了小高哥，他那時候研究生在讀，攻讀的專業和我的心理障礙很貼近，所以他就來幫我了。你看到我抓他胳膊，應該就是那陣子我雖然食欲好了一些，可還是不怎么吃，所以他帶我出去要給我買，被我攔住了?！?/br>
    “至于我爸的意思——”

    趙攸寧頓了頓，“雖然我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他也從來沒和我講過。但是我長大了，回頭看，這會兒也能揣摩出他那時的幾分心思?！?/br>
    林宴舟搖搖頭，不讓她繼續說。

    他都懂的。

    那時候寧寧的心理問題已經有起色，即便他回來，仍舊解決不了天各一方的事實。

    在趙父眼里，她的女兒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他不希望林宴舟回來驚擾到她。

    林宴舟都懂的。

    可是心里頭就是止不住地難過。

    趙攸寧心里也沉得很，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不知道是逗他，還是緩解氣氛才開口。

    “你剛剛說你想我，那我想知道，你怎么想我的？”

    林宴舟嘆了口氣，“有一次出去跟項目，滿腦子都是你，本來想讓搭檔準備好材料，走了回神，一張口，就喊了你的名字?！?/br>
    這種狀況，很多次。

    男的女的，身邊的人都被他無意識叫過。

    趙攸寧則酸酸地想。

    搭檔？

    不會是栗昕悅吧？

    林宴舟想到之前聽到她和江憶說的話，眸子變幽深，雙手一用力，將她抱在自己懷里。

    她雙腿夾著他的腰，他死死摁著她不讓她動。

    在她耳朵邊，輕輕問。

    “我回國，同學會，我是知道你去我才去的。你為什么和江憶說不喜歡我??？”

    “你還不不止說了一次，領完證那天，我一早給你買了早餐回來，聽到你和江憶打電話又說一次?！?/br>
    “叫叫?！?/br>
    他喊得委屈。

    39.  39   偷吃被發現

    39

    林宴舟當初回來的時候, 就心里忐忑。

    曾經和她說五年換百年，現在自己回來晚了；她之前又和別人戀愛。

    他真的不知道該用怎么樣的心情去面對她。

    看她坐在別的男人對面相親，他心里簡直就是百爪撓肝兒。

    聽到那個男人和她說，想生十個八個孩子, 他覺得自己當場一股戾氣橫生, 從心里竄出來, 擋也擋不住。

    你算老幾, 對她說這種話。

    那天晚上送她回家, 坐車上。

    她竟一句話都不同自己講。

    后來和沈楨喝酒, 把這事兒同沈楨講了, 沈楨還說, “你想想你倆當初戀愛也不過三四年, 你走都走六年, 人和你生疏不是很正常嘛？”

    他一想，也是。

    高中班級有聚會, 舊同學找上門。

    “趙攸寧去嗎？”

    “去呢！”

    “行，你把時間地址發給我?！?/br>
    他一進去就被人圍住了, 可視線卻怎么也從坐在另外一桌上的她移不開。

    他聽到江憶問她, 你還喜不喜歡林宴舟了。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林宴舟覺得自己心臟異常起來，呼吸也不敢泄露。

    怕心臟跳動聲音太大，撲通撲通之間蓋過她的回答。

    “不喜歡了?！?/br>
    他聽到她這么說。

    心臟一下子不跳了。

    同學聚會結束，他看她目送江憶走，又看她察覺到自己的目光。

    林宴舟也說不上來那瞬間是什么感覺。

    但是他清楚地聽到腦子里有一個聲音在說：

    看到她的眼睛了嗎？

    此時此刻，里面都是你。

    林宴舟，她在等你吻她。

    那瞬間，就好像六年時間完全沒有鴻溝一樣。

    他們兩個就只是鬧了個別扭, 一覺醒來，時間飛逝。

    他把她抵在被窩里，愛了又愛。

    聽到她問，林宴舟，你臟不臟。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想他。

    問她，她也不說，只紅著眼又奶又兇地叫他。

    他帶她入云霄，然后一同墜入夢中。

    她躺在他懷里，安心睡覺。

    林宴舟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把她的睡顏看了又看。

    戳一下她的臉蛋，仔細觀察她的睫毛有多少根，鼻子怎么還是又翹又可愛。

    然后他一夜沒睡，腦子里想了很多理由。

    怎么樣，可以讓她和他重新在一起。

    她不是在相親嗎？

    應該可以從這里入手吧？

    想了一晚上，害怕她不同意。

    第二天一早，他提起的時候，盡量讓自己語氣理智客觀，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老公人選。

    可只有林宴舟一個人知道，他內心的百轉千回。

    果然她同意了。

    說不出來是不是怕她反悔，翌日兩人辦了手續。

    再后來，就是早起，開車給她買早餐。

    回來沒進屋，就聽到她和江憶打電話。

    說，“我當然不喜歡了啊。就是合適?！?/br>
    林宴舟拎著早餐，站在臥室門口，靜靜站了許久。

    再后來，一方面是美國那邊還有許多收尾工作要做，最重要的就是，他怕她不自在，也怕他再聽到她說不再喜歡他。

    有記者采訪他。

    “林總，您在美國市場激流勇進的時候選擇退出，您一生做事都這么有勇氣的嗎？”

    他聽到這個問題，腦子里都是她。

    他搖搖頭，“我也是逃兵?！?/br>
    愛情里的逃兵。

    ——

    趙攸寧聽林宴舟說這么些話。

    空間里的安靜好像刺激了他的心理，讓他把他自己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