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就登門。

    宴舟，寧寧不可能跟你去。她才回到我們身邊沒有幾年，身體也不好。你是去學習和創業，比在國內還艱辛，我和她母親都不放心。

    愛情，也不能這么自私不是。

    于是，收拾起行囊，告訴她，他要走的決定。

    臨走前和沈楨喝酒，他只記得拿起筆，一筆一劃寫了信。

    “沈楨，沒把信給你嗎？”

    林宴舟把事情說了一遍，“叫叫，我當時那個情景，你知道的。出去能夠進入那個行業已經很難了，對于后來自己創業我完全沒有把握?！?/br>
    所以，他知道。

    喜歡一個人應該讓她萬事順心，不該將人扯進吃喝都沒有著落的境地。

    母親被查出來身孕，家里頭所剩不多的錢財，只能全留給母親和還未出生的笨笨狗。

    他腦子里每天除了負債就是學費、生活費，懸在頭頂的，全是數字。

    那時候常常一天一個漢堡或者一碗泡面就打發了。

    他想，還好沒有讓她來。

    不然，看到他這樣，小姑娘肯定又會心疼得掉眼淚。

    趙攸寧聽他講完，說，“收到了?！?/br>
    林宴舟抿了一下唇，“那為什么沒回復我？”

    趙攸寧聽到林宴舟問，想起當初那段日子因為猜測那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而輾轉反側，自己也挺生氣。

    “我收到了。但是你給我送一張白紙是幾個意思？我想了許久，以為你要告訴我，我們兩個前途未知，不如‌就這么分手?！?/br>
    林宴舟有些驚愕，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樣，說。

    “白紙？”

    “可是我給你寫的確確實實是信啊?！?/br>
    趙攸寧看他的神色，不像有假。

    但是沒功夫細想中間是發生了什么，只問，“那你寫了什么？”

    在黑夜中，林宴舟被她這么一問，怔了一下。

    雖然兩個人這會兒躺在一張床上，但是他仍舊覺得有些距離，手指在被窩里暗暗往前移，小心地抓住她的手。

    “五年換百年?！?/br>
    嗓音低沉，但是很鄭重，直直地敲在趙攸寧的心間。

    林宴舟又重復一遍，“我上面寫，五年換百年。我想自私一點，即便前途未卜，可是我會拼盡全力。告訴你，只要五年，我回來守你到兩鬢斑白?！?/br>
    “但是很怕你不同意，又覺得你也應有選擇?！?/br>
    “所以，我寫的是：五年換百年，好不好，叫叫？”

    趙攸寧沒想到那封信上面竟然寫的是這樣。

    當初她收到的時候，就是一張白紙。

    她用熒光筆照過，火光照過，鉛筆涂過，各種方法都試過了。

    最后，只能苦笑著承認。

    林宴舟給她留的，可能真的就只是一張白紙。

    他想告訴自己，前途未卜，不必在意我。

    她以為是一種悲觀的告別信。

    林宴舟的眼睛很亮，專心地看著她，趙攸寧覺得從里頭看出了很多復雜又無法言說的情緒。

    總結起來，不過二字。

    心酸。

    她不想去讀，只好咬咬牙，想重新背過身去。

    可林宴舟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長手長腳地壓在她身上，不允許她轉過去。

    “叫叫，你看著我。我還沒說完?！?/br>
    林宴舟將她擁入懷里，下巴在她頭頂磨了磨。

    她小小的一只，這樣抱著，竟然讓他感覺完整了。

    心里頭像是住上了一只小鳥，還是剛出生的雛鳥。

    鳥嘴也是軟軟的，還沒長出硬殼，嬌嬌地戳在他的胸口上。

    趙攸寧推了推他，沒推動。

    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她稍微掙脫，抬頭問。

    “那你說，我和別人談戀愛，是怎么回事？”

    林宴舟薄唇微抿，他問，“你沒談嗎？”

    趙攸寧沒好氣，“我才更想問，你怎么就覺得我和別人談戀愛了呢？”

    林宴舟聽到她的反問，眸子反而更亮晶晶了。

    唇角上揚，“那叫叫你的意思是說，你只和我談過戀愛，是不是？”

    “是不是”三個字，聲調上揚得壓也壓不住，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趙攸寧瞪他一眼，不吭聲。

    林宴舟低低道歉，然后解釋。

    “當初我出國半年，都未曾見你聯系過我。問了沈楨，他也面有難色，讓我好好學習找實習，把你放下?！?/br>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趙攸寧暗自在心里記了沈楨一筆。

    關他什么事，哪哪都有他的影子。

    “但是我做事情一直靜不下心，滿腦子都是……你。所以那年寒假，我買了張機票回來了?！?/br>
    一早就想回來，可機票實在貴。

    是先在餐館刷了好久的盤子才攢夠。

    也不是沒有朋友想著接濟他，可林宴舟知道自己的情況。

    再好的關系，人也只借急不借窮。

    他怕接過錢，就還不起。

    “你回來過？”輪到趙攸寧詫異。

    “嗯?！绷盅缰蹜寺?，“我回來了，看到你拉著一個男人?！?/br>
    夜深了，外面偶爾傳進來鳥叫聲。

    趙攸寧呼吸不知不覺屏住了。

    38.  38   寧寧和別人戀愛了？

    38

    趙攸寧噌地一下坐起來了, 這下是真真切切地詫異。

    她什么時候拉著一個男人了？

    即便屋子里光線較暗，但是林宴舟仍舊可以看清楚趙攸寧臉上布滿委屈的表情。

    她幽幽地說。

    “就算綠色是最近的流行色，您大可不必這么著急給自己戴這頂帽子吧？”

    明明剛剛還是一個嚴肅的氛圍，被趙攸寧這么一說, 林宴舟就忍不住笑。

    “叫叫?！?/br>
    “喊我干嘛？”

    林宴舟看她表情生動, 心里軟得不行。

    趙攸寧坐起來, 想背靠著墻。

    林宴舟眼疾手快, 往她背后塞了一個枕頭, 說, “天冷, 墻上都是寒氣, 直接靠上去, 等會你就得咳嗽?！?/br>
    趙攸寧沒有拒絕, “你剛才喊我干嘛？”

    林宴舟往前挪了挪，坐在趙攸寧的前面。

    趙攸寧本來就屬于在墻角處, 這樣一來，林宴舟手一伸, 就相當于把趙攸寧圍起來。

    林宴舟像是沒有注意這個距離一樣。

    他當時飛機落地, 直奔趙攸寧家而來，可能因為近鄉情怯，竟然一直不敢找她。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