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可不是嗎？高中那會，她剛從梨河村搬到家里住，回來是最好的高中，英語課不僅僅重視書面能力，也很重視口語能力。

    偏偏趙攸寧不敢張口。

    一想想那土了吧唧的發音在班里響起來，她都覺得自己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單詞在嘴里含含糊糊就是說不出來。

    再加上有人盯著自己看，她就大腦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話。

    她轉學過去，英語課第一節老師就讓她自我介紹。

    說了自己的名字和興趣愛好這種背了稿的話以后，她就像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了。

    看到年輕漂亮的英語老師盯著她溫柔地笑，嘴巴張張合合地問問題，趙攸寧就緊張得想哭。

    老師說的任何話都在腦子里響了一遍又一遍卻翻譯不出來，只聽到一個“性格”的關鍵詞。

    她雙手緊緊摳著桌子的邊沿，隱約聽到班級開始有竊竊私語。

    趙攸寧紅著眼睛，慢慢挺起自己的背，打直，低頭，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Shy and cute.”

    就當趙攸寧堅持不住正準備和老師說聽不懂的時候，后排響起了標準的英音。

    極其簡單的單詞，像是人隨口一說似的，顯得格外漫不經心，全班目光都轉移到開口的林宴舟身上。

    英語老師可能看出趙攸寧的窘迫，讓她坐下。

    下課好多人一窩蜂地擁到林宴舟的桌子前，“班長，你認識新來的同學??？”

    “對啊，班長，你頭回正兒八經夸人??？”

    也有和他關系好的，挑著眉毛笑得不懷好意，“班長，不是看人姑娘長得好看，您就想追吧？您一上手，還有我們什么事兒??？”

    林宴舟抬腳踢了說話人的小腿，揮手趕人，“說什么呢?！?/br>
    那時候趙攸寧趴在桌子上，聽著林宴舟和別人的對話，嘴里默念林宴舟上課說的幾個單詞。

    忒簡單，可耳朵像學渣崇拜學霸一樣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知道這人的語言能力，趙攸寧心里有點不自然。

    她都結婚了！

    怎么在被林宴舟提起英語的時候仍舊有一種“大學四六級就是過不了”和“今天又被班主任留下來檢查作業”的窒息感？！

    學生時代過去多少年了？！

    她怎么還能被林宴舟壓制得體無完膚呢？！

    清了清嗓子，趙攸寧抱著平板轉過身，和林宴舟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面對面。

    “哼，你不知道吧？我韓語看綜藝自己學的?！?/br>
    其實剛才她清嗓子的時候，林宴舟把書放在膝蓋上，背靠著床頭，目光只看她了。

    見趙攸寧語氣驕矜、揚著下巴、志得意滿的小貓樣兒，林宴舟突然心里涌起想伸手摸一把她頭發的沖動。

    他記得摸起來挺舒服的。

    “卡其嘛？哦多剋？還會什么？”

    明明這兩個詞應該是軟軟萌萌的，可林宴舟愣是讀得沒有一點起伏，掀起眼皮看趙攸寧的眼神也帶著“看白癡臭顯擺”的意味。

    趙攸寧看得生氣。

    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給自己正名的高光時刻到了！

    除了這兩句，自己還會什么來著？

    ......什么來著？

    擦，自己好像就只會這兩句??！

    林宴舟靜靜看著趙攸寧臉上表情不斷變換，手指在被子上敲了敲，“嗯？就會那兩句？”

    趙攸寧被林宴舟的語氣激得腦子飛轉，突然福至心靈。

    那一瞬間韓劇女主上身，面帶大大的笑容，手指比心，張口，“歐巴，撒拉嘿喲～”

    林宴舟：“？”

    看著趙攸寧戲精本精，林宴舟問，“什么意思？”

    趙攸寧本來不想說這句的，被林宴舟一刺激，情急之下只好說出自己這唯一會的第三句韓語了。

    這爛大街的話，林宴舟竟然不知道？

    像是能讀懂趙攸寧的內心獨白似的，林宴舟表情淡淡，“忙著賺錢，我哪有時間看電視?！?/br>
    看趙攸寧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林宴舟開始好奇趙攸寧剛才說的話，“所以，什么意思？”

    趙攸寧搖頭，不吭聲。

    林宴舟右手一伸，準備把手機拿過來，邊伸手邊對趙攸寧說，“你要是不說，我就去問siri了?！?/br>
    趙攸寧咽了下口水，覺得如果這話的意思被siri這個毫無感情的語言殺手一字一頓地念出來，她寧愿被林宴舟公開處刑。

    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一。

    二。

    三。

    趙攸寧緊緊閉上眼睛，手抓著床單，匆忙之間喊，“哥哥，我喜歡你?！?/br>
    太倉促太緊張，以至于聲音有點大，還帶回音的，“喜歡你～”

    林宴舟：......

    趙攸寧：......

    沒等趙攸寧回過神，林宴舟起身，一邊解著白襯衫的扣子，一邊對趙攸寧說，“行了，我知道了?！?/br>
    趙攸寧低著頭，只聽見緊接著啪嗒一聲，像是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

    她睫毛跟著顫了顫。

    一句韓語，是不是馬上要開啟顏色片的開關？

    跟著，“嘶”的一聲，是拉鏈往下拉的聲音。

    趙攸寧覺得自己腿開始軟。

    窸窣之間，低頭的視線里看到黑色西裝褲被主人月兌掉落在床邊。

    趙攸寧頭低得更厲害了。

    感覺有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耳邊響起磁性的低音炮，清清楚楚。

    說完直接撤離，回蕩在趙攸寧腦海里的是浴室的關門聲。

    “趙攸寧，別說這么羞｜恥的話?！?/br>
    “？”

    盯著緊緊關閉的浴室門，水汽上升霧騰騰的一片，里頭男人流線般的線條若隱若現。

    趙攸寧心里罵了句臟話。

    Ku子都脫了，你給我玩這個？

    兩人都鉆進被窩的時候，趙攸寧能感覺他長腿偶爾擦過她的腿。

    剛洗過澡。

    溫涼的。

    是她最喜歡抱著的體溫。

    離得近，她甚至能聞得到他身上的香味。

    檸檬柑橘調開場，仔細感受，還能碰到冰薄荷的清新，尾調檀木收尾。

    一如從前。

    “林宴舟？”趙攸寧正面躺著，瞪大眼睛，直視天花板，虛虛叫了一聲旁邊的人。

    “嗯？”林宴舟雙手搭在腹部，閉著眼應了一聲。

    “你什么時候換口味了？”趙攸寧聲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