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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強,只一擊竟就殺了十幾個弟子?!?/br>“你在哪?慕沉在哪?趕緊告訴為父!”“諾溪,你最好乖乖聽話,血玉石可不是那么好相與的?!?/br>“莫要和家里置氣了,趕緊回家族,將慕沉一并帶回來?!?/br>“諾溪,為父此前顧念情分可并未全力cao縱血玉石,你若再不回話就莫怪為父下狠手了?!?/br>“慕沉在哪!”……司諾溪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慕沉沒有跟來,只是身后的目光凍人般落在他身上,冰寒刺人的涼意自心底蔓延開。他不敢去看,不敢去看慕沉是怎樣的神情。慕沉說他在意自己,自己卻推開他的手,慕沉會如何想?失落、難過?還是罵自己是個不知好歹的蠢貨?選第二個吧,第二個要更好些。嫌他,厭他,然后忘記他。做回那個無拘無束肆意自在的慕沉,總是那般淺勾著唇角不正經的笑著的慕沉,不要被自己這種掙不開枷鎖也洗不凈罪孽的人束縛。不要再對他好,那樣他會舍不得。司諾溪嘴唇微微顫動,無聲的淺淺呼出一口氣來,平靜的推開門,任誰也發現不了他的異常。推開門木屋最外面那道門后,司諾溪淡淡抬眼卻是忽然頓住,一雙拳頓時握緊,看向地上那些被禁制層層護住的東西。一筆一劃,仔仔細細寫下的無數個司諾溪,邊緣處圍了一圈的慕沉,張牙舞爪的將司諾溪護住,也困住。旁邊按著種類,分開放了許多的靈果,整整齊齊堆成幾小堆擺在那里,一個個都已經枯萎的不像樣子,不復最初的鮮嫩。心尖最軟的地方仿佛一下子遭了重擊,司諾溪的呼吸一下子混亂起來,張了張嘴無聲的吐出兩個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幾乎沒了力氣去邁出下一步。慢慢蹲下身子,癡愣愣地盯著寫了一地的名字,不由向前伸了伸手,禁制上光芒流轉,卻是毫無阻攔任由司諾溪的手穿了過去。他仿佛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顫抖著手碰了碰地上小小的慕沉兩字,停頓片刻又顫巍巍的移到旁邊緊挨著的一個司諾溪上面,手指動了動輕輕抹去那個名字。可抹了一個,還有許許多多個,端端正正寫在慕沉中間的司諾溪。司諾溪眼眶漸漸泛紅,張了張嘴,卻是無言。伸手,同樣毫不受阻的穿過靈果上的禁制,在那枯萎了的紅色果子堆尖頂上拿起一個干癟了的皺皺巴巴的紅果子,小心翼翼握在掌中,頓了頓又捧在胸前,無比混亂的顫抖著喘了幾口氣。天知道,他有多想大哭一場。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果子捧在手上,又藏寶一樣的握在掌心遮在袖子里,繞開地上的字和果子,緊挨著門邊唯一的空隙,神游一樣的晃動著走了出去。不要這樣對他好,他舍不得,他已經舍不得了。握著果子的那只手忽是被拉住了手腕,司諾溪停住,不敢回頭。“拿了我的東西,擦了我的字,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哪有這么好的事?”低低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司諾溪抿唇無言,呼吸沉重,握緊了手中的果子。“果子給你也可以?!蹦锹曇粲值?,字字句句都像是回響在他空曠的心底——“把我要的東西留下就好?!?/br>“你的心,你的靈魂,都要留下?!?/br>司諾溪僵直著后背,覺得自己好似魂游天外不得歸處的一朵云,在即將被風吹散的時候,突然有了落腳的地方。他該去哪?他能去哪?他的心和靈魂,早就賠上了。司諾溪茫然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紅楓林,朦朧的霧氣遮擋住了林間的小徑,不見來處,不知歸路。輕聲喃喃:“已經……留下了……”慕沉漸漸彎起唇角,笑了。“早這樣不就好了,不枉我花這么多心力給你摘果子?!?/br>按住司諾溪的肩膀將他轉過來,順著力道直接壓在墻上,微微低頭覆上那雙淺淡的唇,慕沉的嘴角稍有上揚。司諾溪反應遲鈍的呆了片刻,稍推了推慕沉,側過臉,避開他即將不滿足于淺嘗即止的吻,抿緊了唇。他現在真的很想把耳朵捂上。慕沉不樂意,癟了癟嘴,伸手捏住下巴將他轉了回來,毫不客氣的捏著下巴頂開牙關,強硬的探了進去。“唔……”司諾溪勉強掙了掙,卻是掙不脫。慕沉將他牢牢抵在墻上,毫不意外的在他口中感覺到了血腥味,眼眸深沉,暗不透光。良久,唇分。慕沉細細的抹去他唇角的幾縷鮮紅,自剛才開始便一直緊握著司諾溪的手腕,墨色力量一直絲絲縷縷的往里面涌,低聲道:“既然你已經離開司家了,我去把那老不死的給滅了,到時候就什么都解決了?!?/br>司諾溪弄不清自己此刻是喜是悲,并不相信他的大話,只是問道:“你……什么時候發現的?”他可能確實是疼的快麻木了,那所謂老不死的司族長說話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氣血的翻騰是來自血玉石的作用。慕沉鼻音淺淺冷哼一聲:“剛有反應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迸e了舉自己緊握著他的手腕,絲絲縷縷的墨色縈繞其上。司諾溪啞然,他心里思緒紛亂竟是完全沒留意。那幾縷細小但一直不間斷涌進體內的輪回之力,體內翻騰的氣血靈力被溫和的安撫著。但是說實話,效果不大。而且他體內最嚴重的其實根本不是血玉石帶來疼痛和攪亂的氣血。只不過血玉石攪亂他身體氣血,勒進心臟的疼,會讓他體內的舊傷更嚴重而已。司諾溪收回手,不讓慕沉的輪回之力再探進來:“我好多了,你不必再耗費精力?!?/br>他倆力量不同,慕沉想幫他恢復就要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的力氣。慕沉的手里空了,轉而一把拿走了司諾溪手中皺巴巴的紅色靈果,隨口道:“這果子放太久,不能吃了,別要了,我再去重新摘?!?/br>語畢,隨手就要扔。司諾溪攔住,將萎蔫不成樣的果子又拿了回來,輕聲道:“別扔,讓我留著吧?!?/br>慕沉癟癟嘴看向那小果子:“你要是別亂跑就還能吃的,現在都蔫了?!?/br>司諾溪搖搖頭沒說話,只是將果子小心的收好放到乾坤袋里。慕沉見狀勾起唇角:“算了,你想留就留著吧,我把門口那些再加些禁制,連名字一起,一直擱那好了?!?/br>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先笑了,道:“雖然堵門,但是感覺還不錯?!?/br>司諾溪也扭頭又看了看,那一地的慕沉司諾溪仍舊是讓他心顫。他不懂怎么與人相處,更不懂怎么回應別人的心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