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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慕沉陡然松了一口氣,眼中終于染上幾分喜色,迫切的看著他,不放過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司諾溪勉勉強強半睜開眼,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模糊的視野里,同樣熟悉的聲音一直在喊他、喚他。慕沉驀然彎起眉眼扯開笑,抱緊他的肩,將他的頭靠進自己臂彎里,好讓他舒服一點:“你醒了,你嚇死我了,別怕,我在,我在這里?!?/br>司諾溪眼前一片晃動,朦朦朧朧的像是有人在笑。慕沉……果然是幻覺啊,慕沉身上怎么會這么暖,慕沉一定還在紅楓谷。眼前這個,只是幻覺……幻覺也好,幻覺也好,他知足了。不要來,不要出現,就當從未認識過他,就當世界上從來沒有司諾溪這個人。幻覺最好,最好,只是幻覺……眼眸里映著那人的影子,司諾溪嘴唇動了動,幾不可查的慢慢彎了彎唇角,無聲喃喃:“慕……沉……”“我在,我在!”慕沉急忙應道,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了幾下,一點點溫暖這份冰冷的溫度。司諾溪又沒了聲,慢慢合上眼沉沉睡去,胸膛起伏雖然微弱,但總歸是清清楚楚。慕沉安定幾分,握住司諾溪一只手將幾絲墨色力量順著手腕探進去,未經任何阻攔的到達的靈脈處,驀地一震,瞬間瞪大了眼。他的身體內幾乎是亂作一團,氣血虧損翻涌逆行。心脈處像是被什么縛住,仔細看去卻又什么都沒有,偏偏傷的嚴重,被一道道不明了的傷痕包裹,若隱若現,像是有暗淡的紅光在閃。強運靈力,靈脈被生生撕裂了幾個口子,些許顯眼明了的瑩白光芒灑落出來,卻連光都仿佛映著血色。還有被什么東西嚴重反噬的痕跡,看起來長年累月很長時間了,不曉得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慕沉握緊了拳,探進去的力量愈發仔細,試圖將他仍舊在翻涌的氣血靈力撫順。這般重的傷,到底,到底是怎么弄的?!司諾溪,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翻了翻司諾溪的乾坤袋,自里面將丹藥一并取出來卻是發現盡是些補血益氣的,再就是一些亂七八糟治傷的。慕沉皺皺眉頭,撿著幾種勉強有點用處的塞進自己口中,給毫無知覺的司諾溪渡了過去,一股血腥味順著唇舌傳過來,連他自己的唇上也沾染了幾絲猩紅。慕沉眼底暗沉下來,呼吸也急促幾分,小心翼翼將司諾溪橫抱起來,唯恐他像那些禁制一樣碎了個干凈。憂心他的傷勢,身影一閃迅速向山洞外面掠去。玄羽在一旁沉默半晌,此刻看著角落里被無意遺留下的那把長劍,頓了頓,還是走上前握在手中,徹骨冰寒瞬間蔓延過來。玄羽收緊手,轉身迅速追著慕沉和司諾溪的身影而去。☆、對不起又是五天過去。司諾溪躺在床上,大半個人牢牢裹在被子里,小半截手臂伸在外面,面色依舊蒼白,胸膛上下淺淺起伏著,睡得安穩。慕沉在床邊坐著,握住司諾溪冰涼的手,墨色的力量仍舊是不斷送進他的身體。時間一點一滴走的極其緩慢磨人,不知道過去多久,司諾溪手指微動,慢慢睜開了眼。恍惚了一會兒才看清上面空蕩蕩的棕紅色木質屋頂,耳朵里的嗡鳴開始一點點消散。這是……哪里?棕紅色的木屋,木屋……紅楓谷木屋!司諾溪驀然驚醒,瞪圓了眼。“終于醒了?!?/br>低低的聲音在近處響起。司諾溪一怔,下意識想坐起來,被一雙手按住兩肩,動彈不得,不得已老實躺在床上。“慕沉……”司諾溪喃喃,扭頭看去,卻見慕沉似是在笑,偏又笑的格外難看。摻雜著喜意的眼眸混合著太多不明了的情緒,他看不透,也沒弄懂。慕沉在他臉頰上輕輕撫了撫,沖他扯出一抹淺笑來,低聲道:“躺好,你感覺怎么樣了?疼嗎?”不知道是不是司諾溪的錯覺,他好像覺得慕沉的手在微微顫抖,小心翼翼的觸碰上來。司諾溪抿了抿唇,神情幾絲復雜:“我沒事,你……我……”幾乎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不是傷重力竭昏在山洞里嗎?怎么會……又回來了。大夢浮生,昏昏沉沉中他幾乎回想起了自己過往這一百二十多年里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好像,也看到慕沉了。慕沉頓了頓,重新握著他一只手,眼里滿是晦澀:“你就只會說沒事?”司諾溪頓了頓,單手撐著床還是坐了起來,低垂著頭并未轉向慕沉,一時啞然。怎么會這樣的?他明明走了這么遠,明明避開了所有人,明明……最不想讓慕沉看到他那副樣子!居然還是回來了……司家一連這么多天cao縱血玉石想逼他現身,他一句沒回應,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來問,介時一旦被慕沉發現就又是麻煩。慕沉等他片刻,發現司諾溪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手觸碰他的耳后和小半張側臉,微微用力將他轉過來。“不想說什么嗎?”“說是修煉療傷,結果傷非但沒好,反而更嚴重,到最后人也不見了,丟下我一個人傻傻在門外等。“不想解釋點什么嗎?”慕沉的聲音很低,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似的,卻是一下下敲在司諾溪心上。司諾溪看了看那雙漆黑的眼,溫暖從臉側傳來,手不自覺的攥住被子,并未回答他的話也沒解釋什么,只是吶吶道:“你的手,溫度……”溫熱的。果然,山洞里那個慕沉不是幻覺,他真的出現在那里。真的見到了那般狼狽不堪的自己。慕沉嘆口氣,在他身后墊了墊,將他往后靠去。司諾溪渾身繃緊,后背僵直的任他動作,沒過片刻卻是又惴惴不安的坐直,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白皙的仿佛纖塵不染的兩只手,輕聲道:“我沒什么事,你不用管我,也不用在意,山洞里……當做沒看見就好?!?/br>慕沉聞言一頓,緩緩的逼近了司諾溪,覺得自己壓了這么久的情緒在一點點吞噬掉自己,深吸了幾口氣慢慢抬起他的頭。兩人間幾乎沒有任何距離,可又好似隔了萬水千山,他進一步,司諾溪就慌張的退十步,一個勁的跟他劃清界限。慕沉的聲音帶上幾分寒意,幽幽響起:“我在門外等了你十七天,又找了你一天,最后把你抱回來寸步不離的守了五天,你以為,我為什么要這么做?!?/br>“你讓我……如何不管,如何不在意?!?/br>自從慕沉將司諾溪帶回紅楓谷木屋,玄羽也緊跟其后。五天來,慕沉將能喂得丹藥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