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八窘^涵的笑聲幽幽響起,非是耳朵聽到而是直接傳入心底。司諾溪身體驟然一僵,心臟像是被一片一片的割裂撕扯,劇烈的疼痛自心底蔓延開,像是一只拿著刀的手一路在他身上亂劃,令他頭皮發麻,呼吸混亂起來,連同靈力的運行也不那么順暢了。疼!真的好疼!司諾溪迅速離開塵土飛揚的那片位置,凌空虛立,握著劍自半空中清晰的看到下方的靈力迅速收攏成網,冰冷的光芒在其上閃爍,很快縮成一小團,將些許飛進其中的石塊割了個七零八落。司絕涵站在網的外面,發覺里面沒人猛的一記靈力直擊上方。司諾溪握緊了拳,猛的退避:“靈滅絲網,這東西父親竟也給了你。拿來用在我身上,還真是……”拿他收繳來的武器對付他自己,司家,呵!極力平復呼吸,看著重新收縮成拳頭大一團的靈滅絲網,司諾溪神情冷峻。靈滅絲網絲絲縷縷無孔不入,太過難纏,必須盡早解決!眼眸沉了沉,手上雪崖劍猛的灌上靈力,原本炫白的劍光竟透露出幾分血色來,紅的猙獰,而司諾溪的臉色卻是愈發蒼白,咬緊牙,對準重新展開撲來的巨大的網,狠狠一劍劈下。猩紅的光引得天地都有些變色,方才還是艷陽高照,此刻卻陡然密布了層層黑云,陰沉沉的壓下來,一道閃電猛的劃破天空,光芒晃眼。司諾溪不管不顧,凝神一劍劈開靈滅絲網,來不及去看成果如何,迅速反身一劍橫揮,落下地去。背后不知何時又竄上十幾人來,劍光冷冽面目猙獰的看著他。“五公子,莫要掙扎了?!?/br>司諾溪皺著眉回頭看去,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蓄著些短短胡須。“司安大人?!彼局Z溪冷哼一聲。此人乃司家族長的心腹,實力不高但是詭計無數,不費一兵一卒殺人于無形,極得信任。司絕涵大喝一聲:“司諾溪!靈滅絲網是家族寶器,你竟然也敢毀?!”手里抓著破成兩半的銀網,司絕涵怒氣沖沖的看向司諾溪。而司諾溪卻清晰的在其眼中看到一絲笑意,詭譎陰森。司諾溪無視,手中長劍緊握,腰背挺得很直,誰也看不出他此刻身體里的翻江倒海,好似五臟六腑都亂作一團,滿嘴的血腥味。司安一手提著劍,一手負于身后,一派冷靜好似沒見到這翻倒了無數樹木和人的混亂山頂,一派老成的勸道:“五公子,您是少族長,不可任性?!?/br>司諾溪面無表情,冷冷道:“我既然離開司家,就絕不會再回去,司安大人這聲少族長,諾溪擔待不起?!?/br>司安笑了笑,臉上的淺淡皺紋都展了展,語調威嚴:“五公子十歲與雪崖劍結契,自那時起便已是司家少族長了,司家乃仙門大家,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br>司諾溪抿唇,不愿與他多做辯解,直接轉了轉眼看向四周。方才打斗動靜極大,毀了不少地方,這周圍的樹木已經斷了個七七八八,地上也躺倒不少人。不少隱在其中的弟子露了身形出來,粗略看去起碼還有五六十個人,圍在他周圍。當然,肯定還有沒現身的。司絕涵既然領了人在這里,司柔必定也在,她那一身的毒讓人防不勝防。司諾溪抿緊唇壓下氣血的翻涌。司安看了看他手中絲毫不動搖的炫白長劍,以及平淡神情下愈發蒼白的唇色,眼中多了幾分贊賞,換了口氣好言相勸:“五公子,及早和我等回去,你是族長親兒,族長想來不會太生氣?!?/br>司諾溪扯扯嘴角,回想起之前血玉石通訊司絕涵說的話,道:“不是說格殺勿論么?這會兒怎么又說不會太生氣了?”司絕涵臉色頓時陰沉沉的壓下來,看向司安,果然見其面色嚴峻,正皺著眉頭看他。司絕涵瞪了司諾溪一眼,急忙道:“司安大人,司諾溪打傷大姐又殘殺幾十家族子弟,大姐現在被父親懲戒,傷重甚至出不了門,絕涵只是一時心急,說的氣話?!?/br>司諾溪挑眉,嘲諷的扯扯嘴角。原來司柔沒來啊,也好。他其實料到司絕涵那句格殺勿論信不得,不過那又如何,殺不殺的,于他而言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再到剛才,他只是故意說出那番話。他司諾溪不是什么好人,司絕涵逼他,他又如何愿意讓其好過!用血玉石亂傳族長命令,呵,好像要領重罰的吧?!今日此事注定不得善了,怕是……又要開殺戒了。慕沉,如果你看到這樣的我,會不會嫌我?會不會怕我?司安看了司絕涵一眼,不打算在這種時候同他糾纏,落了司家嫡系的面子,只道:“大小姐因為貿然行事損耗家族弟子才被責罰,三公子假傳信息一事,等回去后族長自有定奪,眼下就莫要說了?!?/br>看向司諾溪,司安又道:“五公子,血玉石之苦你已然體會過,此痛剜心,任你有通天之能也忍受不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的好。你依舊好好做你的少族長,何樂不為呢?”司諾溪抿唇,半晌沉默。司絕涵此前停了片刻沒再控制血玉石,他好不容易才平復一些。忍不了嗎?忍不了又怎樣。沒關系,他忍習慣了。抬眼看了看天色,黑沉的云依舊壓在頭頂,日頭已經遠遠的落到了西方,光芒暗淡,完全照不透頭頂這片黑云。司諾溪喃喃出聲:“天快黑了?!?/br>司安也轉頭瞧了瞧落日夕陽,點頭道:“是,天快黑了。五公子莫要任性了,回家吧,你父親還在等你?!?/br>司諾溪一頓,慢慢看向司安,眼眸中一片沉沉之色,滿是復雜。片刻,淡淡道:“司安大人果然厲害?!?/br>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渴求什么,關鍵時候還借著時機拿來利用,此等心性,確實可怕。司諾溪垂了垂眼看向自己的左臂,仿佛能看到那亂糟糟的紗布,眼中冰冷散去幾分,輕聲喃喃道:“可惜了,司安大人說的太晚,我已經……將自己賠了個干凈,一點都不剩了……”比起司家,那個所謂的家,和讓他一點點冷了心的父親,他現在更想看慕沉勾著唇角笑一笑。慕沉,慕沉……司安并不解其意,但是觀其神態也隱約猜到,他這是不愿意回司家的意思,冷下神情:“五公子竟是連血緣親情都不顧了,看來是鐵了心要離開司家。但是五公子你要知曉,雪崖劍是永遠屬于司家的,而與雪崖劍有生死契的你,除非死了,否則永遠擺脫不了雪崖劍,也就離不了司家!”沉沉的夜幕開始籠罩下來,司諾溪沉默。他本想說清楚,讓司絕涵將他不回司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