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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的甩掉鞋脫了外衣,整個人動作迅如閃電,裹進被子里,眼睛一閉喃喃道:“好累啊,小師兄我很困,要睡一會兒,你洗吧,我不礙著你?!?/br>喬云溪驀然瞪大眼,一時竟不知怎么罵他兩句。累?困了?堂堂一個修為高深境界不知幾何的修士,說這話覺得有人信?!厚顏無恥裝瘋賣傻臭不要臉這些,喬云溪罵了有百八十遍,但是慕沉向來當做聽不見,只淺笑著看他。“慕沉!慕沉!”喬云溪遠遠喚了兩聲。慕沉沒反應,閉著眼睛裝死。喬云溪看眼木桶,走到床邊毫不留情的用力推了推被子下的慕沉:“慕沉你給我起來,去門外等著!”慕沉不動,穩躺如山。“慕沉!你個臭不要臉的,起來!”喬云溪又是推又是拉,最后還脫去鞋子隔著被子踢了他兩腳。慕沉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好似睡熟了。睡熟?呵。喬云溪顯然完全不相信。他看看木桶又看看木桶正對著的床,猶豫掙扎片刻,最后惡狠狠瞪了慕沉一眼道:“算了,我去弟子居后面的溫泉?!?/br>氣呼呼轉身就走,到了門口,手方一接觸到門拉開一條縫,一陣風忽的刮過。“嘭!”“不許去!”門一下子關上。慕沉一手自喬云溪肩膀上按住門縫,一手迅速把他轉過來面向自己,牢牢捏住他兩只手,臉黑成了一團,好似能滴水研磨。弟子居后面的溫泉有益于修行,平??倳腥嗽诶锩?,這小家伙怎么能去!“溫泉里肯定有人在?!蹦匠林毖?。“有人又怎樣?靜瀾峰又沒有女修?!眴淘撇唤?,此刻被慕沉按住,疑惑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急忙沖過來,慕沉竟是鞋子都沒穿,只著一身里衣站在他面前。喬云溪原本只是激他,自己卻是沒打算去溫泉的。見此,瞇起眼盯著他的腳問:“有必要這么著急嗎?”慕沉冷哼一聲:“有必要,當然有必要?!?/br>誰敢看他就戳瞎誰的眼!男修女修都不行!喬云溪撇嘴,光著腳亂跑就為了不讓他去溫泉?真是莫名奇妙。他道:“那你就出去等著?!?/br>“小師兄不要這么無情嘛?!蹦匠潦植粯芬?。頗為怨念的看著喬云溪,手離開門,一左一右按在他兩邊胳膊上,腦袋也抵著他的肩,整個人往他身上湊:“小師兄,師弟真的困了,設那么多禁制很廢力氣的,小師兄~”慕沉試圖激起喬云溪的所謂師兄弟情意,然而喬云溪只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外加寒毛倒豎,一把將他推開,搓了搓手臂。傻子才信他的鬼話。不過……喬云溪挑眉抿唇笑笑,他好像發現了一個應對慕沉的好辦法。伸手佯裝溫柔的虎摸了摸慕沉的腦袋,喬云溪咧著嘴安慰道:“師弟乖,你要是不想到外頭等也可以,師兄去溫泉就好了,來靜瀾峰這么多年還一次沒去過呢,正好去感受一番?!?/br>“不行!”果然有用。喬云溪心里竊喜,對慕沉幽怨的視線報之以微笑。慕沉最終還是妥協了,穿好衣服鞋子出去等著,臨出門還回眸眼巴巴的望著他,“小師兄~”喬云溪視若無睹,偏頭一笑,轉眼間直接關上了門。慕沉上一刻還沉浸在喬云溪渡了一層淺淺月色的笑顏之中,下一刻眼前便只剩門板了。扯扯嘴角,慕沉轉身坐在門口,長腿稍稍伸展開,背靠在門上,高深的修為令他極其敏銳的聽到屋里傳來的任何聲響。先是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音——慕沉心想,云溪在一件一件除去衣衫了。然后是水聲,嘩啦啦幾聲,清晰悅耳——云溪現在應該已經泡在煙霧裊裊的溫水中了。水里……光……光.溜.溜,白皙如玉的皮膚遮掩在朦朧的水汽中,騰騰的熱氣熏得泛紅的臉頰,白色煙霧繚繞,空氣里盡是潮濕的暖意……云溪……慕沉呼吸重了幾分,后腦勺抵著門,一手蓋在了雙眼上,嘆口氣——他何必這樣折磨自己。斂住心神站起身來,慕沉對著門里道:“小師兄,我去找師尊一趟,你沐浴完了便先睡吧?!?/br>里面安靜了片刻,然后傳出淡淡的一聲:“嗯?!?/br>☆、忘時喬云溪好像做了一個夢,平日里他夜間多半時候是在修煉,不常睡去更很少做夢,但他這次清晰的發覺自己做夢了。夢很模糊,只隱約能看出一把劍的樣子,炫白的顏色,反射的光格外刺目,他握著劍挽了個劍花,劍身一動,光芒陡然晃了晃,刺的人眼睛生疼。喬云溪一下子坐了起來。屋里一片漆黑,向窗外看去也是昏昏沉沉,月光并不足以照亮什么。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床的另一邊,空的,伸手探過去試了試,觸之一片冰涼。慕沉一直沒回來。喬云溪仔細回憶了一番他這個夢,發現除了一把長劍,再想不出別的來了。癟著嘴按了按眉心,心里不太爽快。搞什么啊,做個夢還頭痛起來了??催@天色,他根本沒睡多久。但是他再睡不著了,干脆穿好衣服出了門。于修士而言白天黑夜的分辨并不太大,最多是夜里作祟的東西比較多,危險一些,但在這清虛山上卻是沒什么的。喬云溪腳步聲極輕,遠遠的看了一眼,師尊的房間亮著。靜瀾殿里書房的燈也亮著,想來是肖師兄能拖就拖,攢了好幾天的事務,眼下全丟給大師兄了。他心里鄙夷了肖亦清一番,摸著下巴,轉身直奔弟子居。弟子沒有靜瀾殿那么靜謐,燈亮著不少,映得外面都明亮了起來。幾個師兄在外面小聲討論著什么身法,不時還比劃兩下。“云溪師弟怎么過來了?”有人看見喬云溪的身影,問道。喬云溪笑笑,指著遠處一間屋子道:“我找肖師兄?!?/br>靜瀾峰弟子少,弟子多是一人一個獨立的屋舍,而肖亦清和莫寒城都挑了偏遠僻靜的來住。見門虛掩,縫隙中透出幾縷明亮的光來,喬云溪直接推門進去了。屋內桌上亮著一盞燈,折扇擱在一旁,而肖亦清躺在離燈光極遠的躺椅上的絲毫不見斯文的翹著腿,舉著本書正看的津津有味。“肖師兄?!眴淘葡叩礁?,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評論一番:“肖師兄這姿態甚是好看,但你點了燈又不用,干嘛要點?”肖亦清這個位置,燭光已經很暗了,何況書還是背著光的,他點這個燈完全沒有用。肖亦清坐了起來,笑道:“做做樣子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