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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知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快要溺水的窒息將她整個人沉入水底。 我是知道的,傅弦。 我原來是知道的。 阿笙他……早就不在了。 “阿……笙” 一口血痰被沈知知咳了出來,泛著粉紅色的泡沫?;杳缘臅r候整個人失去了呼吸。 在一旁守夜的傅弦看著沈知知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一點一點減弱的呼吸,心臟猛的狠跳起來,抱起沈知知,飛速的往急救室沖。 沈知知,沈知知,傅弦臉色蒼白,拍打著沈知知的雙頰,驚恐的看著她起伏越來越微弱的胸廓,渾身開始冒氣了冷汗。不許你有事,你不許有事! 當傅弦將沈知知送到宣淮的急救室的時候,她整個胸廓的起伏已經完全消失。 傅弦完全亂了分寸,雙手顫抖,幾乎都要抱不穩沈知知,硬生生把她摔在病床上,整個人站在床邊喘著粗氣。 宣淮見傅弦,從來都是冷冷漠漠,對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顧的樣子,從來沒有看到過像今天這樣,從冰水里撈出來一樣,全身打著冷顫。 但當宣淮瞥到沈知知唇邊的血沫痰的時候,心瞬間沉了下來,手指貼在沈知知頸間感受她的動脈搏動,語氣一下子驚懼,音調提高了一個八度,“患者出現心源性休克,準備電擊!快!"。宣淮拉起隔簾,一把推開傅弦,"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出去!” 傅弦目光呆滯,好像聽不懂宣淮的話,依然靠在床邊,呆呆的盯著沈知知。楚楚……楚楚為什么閉著眼睛。我的楚楚……為什么,為什么閉著眼睛躺在那里 “拉開他!” 宣淮打開除顫儀,頭都來不及抬,吩咐護士拉開傅弦。 護士連拉帶扯,將智商降低為負的傅弦推了出去,“先生,先生你先離開患者,電擊時不能接近患者,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請您快出去?!?/br> “病毒感染引起的爆發性心肌炎,心源性休克,患者沒有呼吸了,左心衰引起的肺瘀血,心肌泵功能喪失,第一次電擊,提供人工心肺支持,心臟輔助裝置,快!” 宣淮罕見的吼了起來,“速度,即刻送往ICU上人工心肺,快!” “使用呼吸機,減低患者勞力負荷;改善肺功能和防止肺結構塌陷;協助心力衰竭治療?!?/br> “患者心臟有過舊傷,避開傷口!” 宣淮眸光犀利,看向沈知知。毫不掩飾眸子中的驚慌。 很多人因為感冒病毒感染引起爆發性心肌炎,只是沒想到沈知知的情況這么嚴重,一上來就是心源性休克! 這樣的救治成活率僅有百分之十!如果沈知知出了事情,傅弦會怎么樣,宣淮連想都不敢想。 各種管子被插向沈知知的身體,從玻璃窗外看去,沈知知整個人就像一個破敗的洋娃娃,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任人擺布。 傅弦趴在ICU的玻璃窗前,不停的用拳頭在捶打。臉上一臉的痛苦與不安。 沈知知,沈知知為什么進ICU? 上一次宣淮來的時候明明說沈知知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因為叫的太用力而損傷了聲帶,為什么她現在毫無生氣的躺在那里 剛才沈知知被電擊帶起的身體,一遍一遍在傅弦腦海里回放,那是……那是我的楚楚! 65. 百分之十存活率 “你給我安靜點!”…… “你給我安靜點!” 宣淮在室內聽著玻璃窗上一聲一聲的拳響頓時忍無可忍, 快步走出了診室,一把拉開傅弦不斷擂著ICU玻璃的拳頭。大聲說道:“沈知知現在情況很危險你知不知道!能不能別在這里添亂了!” “危險” 傅弦反復的在嘴里咀嚼,宣淮剛說什么沈知知現在情況很危險,危險是……什么意思……她……她會死嗎? 宣淮臉色少有的蒼白, 拂開傅弦朝診室走去。 “她會死嗎” 傅弦一把拉過宣淮的胳膊, 拉的宣淮生疼。薄唇顫抖, 聲音帶著深入骨髓的嗚咽, “楚……楚楚她會離開我嗎?!?/br> 宣淮呼吸一滯, 有些不忍, 聲音飄忽, 帶著剛剛與死神較量過的疲憊“病毒感染引起的爆發性心肌炎, 你送來的時候她已經發生心源性休克, 她咳出的痰有血, 是因為左心衰引起的急性肺瘀血,傅弦, 我警告過你”。 宣淮擰眉,語氣里有些無奈, “不要刺激她, 之前就因為血液逆行咳血,現在這種情況……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我會盡全力的救治她,但你做好心理準備?!?/br> 宣淮帶上口罩,疾步走進了ICU。聲音冷漠而冰冷,有著醫生獨有的機械,“要是想讓她好好的接受治療,就不要給我再打窗戶!” 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 傅弦的眼睛瞬間失去焦距,直直的對著ICU的玻璃門跪了下去, 困獸一般的嗚咽從嗓子里冒出來,“我的楚楚……她……百分之十的存活率” 他捧在掌心動都舍不得動一下的女孩 就快要死了。 “少爺!” 陳楠風塵仆仆的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傅弦跪在ICU的門口的一幕,他的眼眶一片猩紅,好像隨時都要滴出血來。 陳楠不忍,想要架起傅弦的胳膊“少爺,你先起來,沈小姐會好的,地上涼,少爺你先起來!” 怎么拽都拽不動,傅弦像是長在了地上,膝蓋重重的磕著。 陳楠試了幾次,放棄的跪在一旁,“少爺既然不愿意起來,我和你一起跪!”不同于傅弦整個身體跪伏在地上,陳楠跪的筆直而英挺。 這一生,陳楠只跪三個人,一個是生他養他的父母,另一個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少爺。 他這條命都是少爺給的,少爺如今要跪沈小姐,他就陪著少爺跪!直到沈小姐清醒! “陳楠,我錯了” 傅弦的聲線破碎,細細的嗚咽從嗓子里溢出來,泣血一樣的疼痛?!拔也辉搹娖人也辉摫扑?/br> 我明明,明明知道她只是只是救了安言而已,卻為了自己可笑的嫉妒,想要她只屬于我自己。 傅弦忽然抬手,狠厲的朝自己臉上扇去,力道之大,讓他潔白的右臉瞬間起來一道紅腫,嘴角都有些許的血跡滲出。 陳楠一驚,慌忙阻止住傅弦再次抬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