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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聲音極度沙啞,布滿血絲的桃花眼里夾雜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 “她心脈可能有點受損,千萬不要刺激她?!?/br> 宣淮不忍的看了一眼傅弦,猶疑著沒有把ST波改變的事情告訴他,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沈知知的心電圖,研究出來再和傅弦說也不遲。 現在本來就已經亂成一團了,如果他再告訴傅弦沈知知心臟有問題……傅弦是什么表現,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沈知知臉頰還有些燙。 身上的衣服宣淮沒有動,依舊貼著。 傅弦的目光落在她頸間露出的那一段延伸至衣內的猙獰的鞭痕,桃花眼中的眸光驟然一滯,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痛楚。 修長的手指輕輕扶起沈知知,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向來穩重的動作竟有一瞬間的遲疑和驚懼,呆呆的停留在沈知知的背上。 傅弦一瞬間有如萬箭穿心,手里原本拿著的藥膏掉在了地毯上,矜貴精致的桃花眼幾乎要被心疼自責和悔恨狠狠的貫穿。 第一次摟著沈知知的胳膊帶上了顫抖,抖的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楚楚,對不起……”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錯了……” “我明明發過誓的,我明明……不想傷害你的?!?/br> 沈知知疼的迷糊,感覺到有東西順著頸窩往下流。從纏繞著的發絲間流淌下來,那樣晶瑩,苦澀,狂熱,不屬于她的淚水。 楚楚…… 楚楚……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引用】 記憶中一閃而過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在梔子花樹下打滾的身影,笑聲風鈴一樣穿破腦海,不停的擴大,當沈知知快要忍不住哭叫出聲的時候,腦海里的白光卻頓時隕落,重新歸于靜寂。 只剩下一聲微微揚起的聲線,夾雜著嘆息。 楚楚,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楚楚,你還會不會記得我。 沈知知整個晚上都是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整夜整夜的小心翼翼避開她的傷口抱著她。 每次疼得厲害,就有纖細冰涼的手指輕輕掰開她的唇角,低柔的誘哄,像哄著嬰兒一樣輕輕的搖著她。 夢里面總有光怪陸離的場景,色彩,和不相干的人,他們在圍繞著她旋轉,不停的轉,幾乎等到她醒來那種快要窒息的錯覺才擺脫了她的腦袋。 幾天幾夜,夢魘中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睡覺都會這么疲倦,神經系統像是永遠進入不了休眠,腦袋里迷迷糊糊的像一張白紙。 當再一次刺鼻的消毒水味傳來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渾身上下像是被拆了又重裝了一遍,銹跡斑斑,疼痛感及其強烈。 “楚楚……你醒了嗎!楚楚” 有壓抑不住的狂喜從耳邊傳來,還沒等沈知知轉過眼球,眼前就出現一張放大了的蒼白的臉龐。 “楚楚” 傅弦從地毯上彈起來,剛想要攬著她,又想起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已經快要觸碰到她的手指忽的就縮了回去。 傅弦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看著伏在床上的少女,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又暈過去。 64. 她會死嗎 “使用呼吸機,減低患者勞力…… 沈知知睡得很迷, 分辨不清自己在哪里,好像她漂浮在空中,噩夢里的迷霧卷土重來。 “看好她” 傅弦是少年的模樣,看的沈知知有些陌生, 聲音卻穿透層層疊疊的云藹, 像是淬了冰。 “是, 少爺?!?/br> 那是……傅弦?! 沈知知下意識的驚了一下, 慌忙的跑到傅弦面前, 想問清是怎么回事, 卻發現少年是沒看見她, 她以一種透明的姿態飄在半空中。 “陳楠, 去幫我做一份報紙……” 少年的話被揚起在了空中, 飄渺而溫柔。 “是, 少爺?!?/br> 沒等沈知知從揚長而去的勞斯萊斯中緩過神來,別墅里又開始嘈雜起來。 “裴小姐, 你不能出去,裴小姐?!?/br> 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門外, 言辭閃爍。 沈知知恍然間瞥到一雙光著的雙腳, 白白凈凈的踩在地毯上,包裹著傷口的紗布?!芭嵝〗憧爝M去,地上涼,少爺看見又該生氣了!” “裴小姐” 沈知知下意識的咀嚼這三個字,抬眼看向房內的人。 一聲接著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從別墅里連綿不絕的傳來,不死不休的架勢。 “裴小姐,你快上床去,你身體還沒好全, 現在還需要靜養?!?/br> “走開!”裴楚一把推開黃嫂,向門外沖去,“我看今天誰敢攔我!” 裴楚沒有穿鞋,腳上的紗布零零散散,露出鮮紅的腳背,腳腕上的崴傷還沒有好全,走路略微有些顛簸。 甚至到門口,一群保鏢就圍了上來,裴楚沒有停滯,越過他們就向門口走去。 朝著保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芭嵝〗?,少爺吩咐,不許你出去”,陳楠的胳膊攔在裴楚面前。 “從來沒有人能威脅到我,”裴楚冷哼了一聲,一字一頓的說到,忍耐到了極點“傅弦也一樣!” 說完輕輕退后了一步,拿起攥在掌心里的瓷片,擱置在脖頸間,聲音沙啞,卻帶著決絕的狠戾“讓開!”。 “裴小姐”陳楠瞳孔微縮“裴小姐,你這樣做很危險!快放下!” “我讓你帶著你的人讓開!”裴楚被逼的后退。 “裴小姐,你——” 陳楠剛想說話,就看到裴楚狠狠的往脖子一按,幾乎都有血跡滲漏出來,頓時一陣驚慌?;琶е0埠笸??!芭嵝〗?,你先放下,我們不會再上前了?!?/br> 裴楚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搏斗,凌亂而蒼白。 很奇怪,明明沈知知依然在郊外的別墅區,卻能同時清楚的看到,此時傅弦正坐在會議桌前,輕抿著薄唇,低低的氣壓從中心散發出來,波及著周圍的與會人員。 電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