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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慘敗的像一張白紙。 好在她一直攥著傅弦的扳指,一直沒有讓扳指淋到雨。 不知道是空曠還是什么,沈知知只覺得身后的風聲又大了起來,樅樹被吹的向一邊狠狠的倒去,轉眼又倒向另一邊,枝干比較細的樹木直接攔腰被折斷,死死的壓在林子里。 手機接受不到信號,沈知知聯系不上安言。她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地牢的外面。 地牢的鐵門及其堅厚,最頂層雕刻著斯芬克斯的神像,陰森詭譎的氣息順著門縫直直滲了出來,被怒卷的風擴大,凄厲。 “怎么打不開!” 沈知知慌張的把戒指對準感應的地方,上方卻一次一次亮著紅燈。 怎么回事! 沈知知整個人一下像是被從北極直直扔到了赤道,渾身忽然燥熱起來。 一次一次試,一次一次亮紅燈,大門紋絲不動。 怎么回事,沈知知轉頭,扳指從指尖掉在地上,滾了兩圈,上面裹了一層泥土,卻依舊發著幽幽的綠光。 沈知知腦子一片空白,一瞬間什么后果都在她腦子里過了一遍,渾身上下忽冷忽熱,激的她幾乎要流下眼淚。 電光火石之間,看見了她剛才一次一次刷上去卻一次一次亮紅燈的地方。 這是密碼…… 她刷錯地方了 沈知知的頭發向前傾,整個迷在了眼前。 知道是自己錯了后慌忙的蹲下去撿扳指,站起來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她剛才刷的應該是指紋感應區,所以打不開,沈知知看著一邊一個雕刻精致的半朵薔薇形凹槽,恰巧和祖母綠扳指的另一面對上。 心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安言說的……應該是這里。 沈知知緩和了一下呼吸,緩緩的把祖母綠扳指對了上去。 門縫松動了,似乎有灰塵伴著大門的開闔從斯芬克斯神像上掉落下來。 風吹的更兇,樅數葉子相互摩擦,像是一瞬間找到了出口,全部涌進了黑慘慘的過道里面,呼嘯而過。 沈知知穩了穩心魂,拿著祖母綠扳指走了進去。 前腳還沒踏進地牢,槍筒上膛的聲音忽然直勾勾的從地牢里傳出來。 有近十個穿黑色衣服的人,圍成了半圓,面無表情的拿槍對著她。 沈知知心下驟然一慌,強力壓下喉嚨的腥甜,適應了近半分鐘,才堪堪舉起手里的祖母綠扳指。 陰慘的白光從地牢外照射進來,祖母綠的扳指在地牢里發著幽暗深邃的光。 十個人先是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沈知知,隨即放下槍,幾乎在同一秒鐘全部單膝跪地。 扳指竟真的有這么大的效力……! 仿佛他們只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機器人,而扳指就是打開他們服從命令的鑰匙。 沈知知心臟狠狠一震,努力忽略自己心尖的顫抖,纖細的手指微微攥緊手里的扳指,面上卻不動聲色。 聲線沉著“少爺讓我來找一個人” “是” 十個人齊聲應著,動作幾乎一致的起身,有五個人轉身走進了長長的回廊。剩下五個依舊站在地牢門口,面無表情的護著沈知知。 少爺招募他們的時候曾經說過,見到ever princess就是見到了他本人,應該毫無保留的效忠。 更應該毫無保留的服從。 不出一分鐘,就有鎖鏈的聲音響了起來。 沈知知心臟驟然提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 真的有人在地牢里面! 沒等她找到安言說的當初關押阿笙的牢房,有人,被直直帶到了她的面前。 慘淡的白光透過地牢深處散射了出來,男人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絲血色,鳳眸緊緊閉著,身上的衣服已經皺褶的不成樣子,透過破爛的地方,隱隱可以看到深可見骨的鞭痕。 似是長久沒有看見過光,快到地牢門口的時候男人的脖子稍稍偏了一下,想要躲避從白光帶過來的致命暈眩。 沈知知整張臉在看見男人的一剎那就白了。 那是……安言! 怎么會是安言! 沈知知內心驚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身邊的兩個人拖著他在走,右臂的紗布上蹭滿了泥土,嘴唇干裂,血跡已經完全變成暗紅色。 兩個保鏢走到沈知知跟前,沒等沈知知反應,其中一個人忽然在安言腿窩處踢了一下,“做什么——”沈知知反應過來的聲音驟然嘶啞。 仿佛和三年前的影子重疊,一模一樣的臉上表情復刻的蒼白痛苦。 安言根本經受不住,于是三個人一起跪在沈知知的面前,安言被迫跪在了地上,剩下兩個人表情嚴肅,似乎在等待著她的指示。 沈知知心臟激痛,呆呆的看著安言灰白垂下去的頭,沒有一絲生氣,像是被人控制的提線木偶。 怎么會這樣? 不是安言給她發的阿笙死在了這里的照片? 他怎么會被抓! 還是說……傅弦已經知道了,故意放安言在這里守株待兔。 厚重的大門在他們身后關上,聲音沉暮。 安言整個人靠在鐵門的旁邊,沒有一絲意識,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是迷蒙中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聲音清脆,像剛沾了一點雪的樹枝,脆生生的在耳邊環繞。 地牢的人似乎理解成了沈知知過來時接安言出去。 說來也奇怪,這個男人昨天才被關進來,今天就要被接出去了。 風聲越來越大,席卷而起的雨珠鋪面落了下來。沈知知費勁的想要扶起安言,剛想要拽起他的胳膊,整個人卻被他拉的跪了下去。 不行……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一個也走不了。 她根本沒有辦法把安言帶回去! 沈知知看著越來越陰慘慘的天色,不出五分鐘,隱隱約約有雷鳴的聲音從遠方傳過來,像一只困獸,狠狠的逼近。 安言全身發冷,渾身上下的鞭傷槍傷已經痛的沒有知覺,整個人像被拋在了半空中,鳳眸微闔,連脈搏都微弱的快要消失一般。 在他以為自己靈魂已經從身體里解脫出來,漂浮在半空中的時候。 嘴邊卻倏忽溫熱了起來,腥甜溫熱的液體從喉管輕輕的下滑,像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照進來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