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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喂給沈知知。 “我……我可以自己來” 沈知知還沒從中午的事情中緩過來,語氣依舊有些瑟縮。 傅弦正在吹氣的勺子頓了一下,停在沈知知的發頂。 沈知知心臟頓時漏掉了一拍“傅……少爺” “乖,快喝吧,一會涼了” 傅弦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眉眼淡淡,甚至看不出一絲陰郁的跡象,慢條斯理的給沈知知喂粥。 沈知知惶然,什么東西卡在了嗓子眼,有一瞬間的窒息。 陶瓷磕碰的聲音很清脆,擱置在淺米的桌子上,傅弦拿餐巾紙幫沈知知輕輕的擦著嘴角。 “還餓嗎?” 沈知知本還沉浸在機械的喂飯中,他喂一口,她吃一口,忽然聽到傅弦的問話,微微怔了怔神。 傅弦垂著眼睫,沈知知看不見他的表情。 “舒服一些了嗎?” 月光鋪灑進來,明明傅弦沒有生氣,沒有不滿,卻有一種無形的,恰到好處的力量逼迫著她回答他的話。 昏迷前耳邊旋轉的聲音,哀鳴,尖叫,一瞬間又回到了沈知知的腦海里,剛剛有些清明的大腦開始泛痛。 “少爺!” 傅弦臉色疏忽變暗,眼眸頃刻換上疏離,看的沈知知心頭猛然一痛。 “是我錯了,我不該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你放心,我以后不會打攪你的” 沈知知說的有些泄氣,眼睛刻意不去看傅弦,手指摸到兜里給傅弦準備的生日禮物,嘴角頓時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傅家多有名啊 連顧湘都沒辦法企及的高度 他能收到的禮物,她努力一輩子也買不到。 就連他要求送給他的,在她這里也只是她找出的贗品。 她不過是被沈家趕出來的小孩,要說精神病,有精神病的該是她,她不過是憑一張臉讓傅弦幫著她。 傅弦說的對,她沒有立場。 她和她的禮物,都是贗品。 傅弦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沈知知竟然從他近乎暴怒的眼底看到一閃而過深深的凄楚。 語氣卻依舊云淡風輕,甚至比喂她吃飯的時候還要溫和,話語卻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扎進心臟里,頃刻痛的沈知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說,“沈知知,我是凡人?!?/br> 我也有情緒,我也會嫉妒,是,只要你沈知知一句話我就會不遺余力的幫助顧家,幫助顧湘,幫助你。 “我也會痛,你就忍心這么傷害我” 心臟里被尖刀翻滾著攪,痛的他一口腥甜直直涌上嗓子,鐵銹的味道充滿鼻腔。 一絲淺淡的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傅弦精致如刀刻的面頰恍惚間多了一絲扭曲的凄厲,一種近乎死亡的震懾力。 傅弦出去的步伐失了分寸,有些凌亂。 關門聲都隔了良久,沈知知才恍恍惚惚的透著月光看清房內的陳設,刺鼻的消毒水充斥鼻腔,入目一片凄慘的白。 他剛才……說什么 他說他是凡人…… 他說他痛。 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改變著,沈知知說不上來,只是心頭凄惻的惶然,越到半夜越清醒起來。 “少爺,安家那位的電話” 陳楠有點慌張,雙手捧著手機,看向那個從病房出來后一動不動在長椅上坐了近三個小時的人。 天空有一種黎明前的灰白,絲絲縷縷的微光從層層疊疊的云霧中披散下來。 傅弦依舊穿著昨晚的衣服,價值不菲的西裝泛著褶皺,臉色灰敗,有起的早的護工偶爾從長椅前經過,也被這一張臉攝去了心魂。 “少爺” 他沒想到一直冷心冷清的主子會這么難受,落魄的在長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夜,一句話也不說。 安言沒有想到電話會被接通,眉毛輕輕上挑了一下。 那邊很安靜,似乎是在等著他說話。 還是什么地方都不饒人。 46. 她發高燒 你費勁心機掩藏了所有關于裴…… 安言微微笑了一下, 語氣淡然“不愧是傅老爺看中的人,傅少好手腕,一個下午,就讓我的公司虧了一個億?!?/br> 過了許久, 安言甚至以為傅弦已經把電話切斷了的時候, 沙啞的嗓音忽然傳來, 飄渺而不真切。 “這是提醒” 只是提醒, 連警告都算不上, 只是提醒你, 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不要碰不該碰的人。 安言倏然笑出了聲, 透過電話, 刺激著傅弦的耳膜。 是啊, 可不只是提醒么,如果是警告, 恐怕不只是一個億這么簡單了。 安言走到床邊,長身玉立, 俯視著這座即將迎來黎明的城市, 語氣依舊淡然。 “她昨天一個人走在咖啡廳外面,搖搖擺擺隨時都要摔倒的樣子,傅弦,那時候你在哪呢” 安言鳳眸中劃過一絲冰冷,與他整個人極不相符。 你在哪呢 傅弦眼神倏然一滯,呼吸驟然沉重。臉色黯淡,陳楠甚至毫不懷疑他下一秒會直接把手機扔出去。 奇怪的是,他竟然忍住了。 只是手背上的清筋顯得有些猙獰,死死的攥著手機。 “以我對你的了解, 裴楚當年不告而別,之后,她認識的每一個人,你都了如指掌”。 “她幾天前剛知道我的名字,甚至我在她心里,可能只是個過路幫助她的人,連朋友都算不上” 安言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飄落在水面上,波紋都沒有泛起,卻有種淡淡不易察覺的憂傷。 “傅弦,你在怕什么呢” “還是你擔心,她真的開始調查為什么你費勁心機掩藏了所有關于裴楚的過去” 傅弦,你在怕什么呢 傅弦右手撐住額頭,輕輕閉上眼睛,手機順著指尖滑到地上,發出一絲清脆的聲響。 額頭有些發燙,有一種宿醉的錯覺。 他說了什么…… 沈知知到別墅門口的時候臉色蒼白,他讓她在門口等了那么久…… 心臟像是被揉碎了絞在一起,痛的連帶嗓子都發不出聲音。 可他還是怕。 安言比裴笙立場好太多,一個裴笙已經快要將他逼瘋,他的楚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