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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扯上清晟國?你說清晟國將清晟邦隱藏的那件事告訴了尹仇,當年清晟國向尹仇對話時,你在場?”許羿沉默不語。“既然你不在場,又憑什么肆意揣測,給清晟國強行亂扣帽子?你只是替自己狹隘之心尋找一個搪塞的借口,以至于牽連到了無辜者也只是給他們強加罪名,自欺欺人!”許羿不以為意,怒吼道:“自欺欺人的是清晟邦!”“他將阿仇的死算在了清晟國身上,怨恨清晟國,后來更是想通過綁架清明,報復自己的哥哥,最終害得清晟國家破人亡?!?/br>清明的心已經墜入毫無亮光的深淵,刑罪不安的看著他,只能看到他藏在陰暗下的毫無血色的半張臉。刑罪恨不得上前堵住許羿的嘴,他猜到許羿的意圖,然而卻只能無動于衷的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即將崩潰到絕路的清明。現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實話告訴你們,那三名家政是清晟邦安排進清晟國家中做雜物工的,等他們混進清家后,伺機綁架年幼的清明?!痹S羿道,“可沒想到那三人竟然臨時叛變,見利忘義。他們改變了計劃,并沒綁架清明,而是綁架了清晟國和他夫人,最后還殺了他們。那天,清晟邦得知三人叛變后,到底還是念及了兄弟情分,可又怕事情敗露,不愿報警。就讓我立刻趕往清家??僧斘亿s到,也為時已晚了?!?/br>清明沉聲道:“于是你就殺了那三人,可當時…你為什么不殺我?”許羿的心有些發沉:“你跟我很像,清明…”清明抬眼看向他,“我說過,我們都是活在地獄里的人?!?/br>說這句話時,槍口還是對準著清明。許羿知道,那淺薄的胸膛里有一顆沉重的心臟,多年泡在冷漠丑惡的毒水里,早已百毒不侵,不會應為一點疼痛挫折就能令它的宿主屈服。每個活在地獄里的人,都有這么一顆心臟。“我做了清晟邦這么多年的狗,就是為了等這一天??此娕延H離,不得好死?!?/br>“現在,我跟你做個交易,如何?”清明道:“你說?!?/br>“我給你兩個選擇?!痹S羿將清口指向一旁輪椅上,因憤怒而面目扭曲的清晟邦身上,緊接著又指了指天臺欄桿外的夜幕。“一,將清晟邦推下去。這樣,我不光是放了你,還有他?!?/br>清明冷笑,“第二呢?”“第二,我打死他,”許羿的槍口對準了刑罪,接著又道:“我查過他,宕城市局刑偵大隊隊長,刑罪…他也是從星光孤兒院里出來的?!?/br>清明的眉頭不自覺的皺緊……“我知道你很在乎你們這個大隊長,可如果你想救清晟邦,那我就送他走。不過,你可以從這里走出去,清晟邦的狗命我也會留下?!?/br>“清朗呢?”“清朗不在這筆交易內,你放心,我不會對他怎么樣?!?/br>要是說這是場交易,那清明應該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刑罪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而他清晟邦算什么?是導致自己家破人亡,讓自己這么多年一直活在郁結的混沌之中的罪魁禍首。親手將迫害自己的元兇推向地獄,那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沒錯,殺了清晟邦,不僅化解了這場危機,還替父母報了仇??墒?,清朗今后會如何看待自己?他手上染上了清晟邦的鮮血,這就意味著自己將會成為清朗的殺父仇人。以仇恨衍生出仇恨,這將是一個萬劫不復的輪回。表面上,許羿是讓自己做選擇,實則是拉自己下地獄。沉默片刻后,清明終于開口:“你錯了?!?/br>許羿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你說我和你一樣,都是活在地獄里的人。你錯了,大錯特錯,我與你不同,你只是活在過去的仇恨中。沒錯,我們一時之間總是走不出至親離開的陰影,更無法寬恕傷害了他們的元兇??膳碌氖俏覀円虺鸷蘩壛宋覀兊奈磥?,這世界上沒有牢不可破的囚籠,我更不信存在永遠擺脫不了的噩夢,始終困住我們的,不肯放過自己的,就是我們自己?!?/br>“許羿,放過你自己吧?!?/br>許羿不屑一笑,“我給你十秒,告訴我你的選擇?!?/br>“十…”“九…”“八…”……其實清明心里已經有了選擇,他側頭看向刑罪,沖他莞爾一笑。時間仿佛回到了二人初見時,清明從火車站門口出來,見到刑罪后摘下墨鏡的那一刻,他眼角彎成新月,臉頰兩邊立刻浮現淺淺的酒窩,以及嘴角噙過的那股溫暖……“師兄,對不起?!?/br>說完,清明神色突變,只是一瞬,眼底重新染上了一層狠厲的寒光,襯的夜更黑更暗。許羿沒有料到清明會沖向自己,或許時條件反射,手指扣動了扳機。同一時間,清晟邦不知何時撥動了輪椅,借著地面的坡度,也沖向了許羿。砰!又一次的槍聲響徹夜空,只是這次中槍的人,是清明。在清明說出那句‘師兄,對不起’后,槍聲響起的一剎那,幾乎是同一時間,刑罪已經沖向了許羿面前,許羿反應很快,與之搏斗在一起。清晟邦的輪椅最終并沒撞到許羿,而是直接撞在天臺邊沿,由于慣性,清晟邦整個人被拋了出去。他上半個身子已經越過了欄桿,眼看著自己的身子,即將墜落在幾十米之下的冰冷水泥地面上,清晟邦已經閉上了眼,準備接受死亡。然而就在這時,肩膀處被一股力量緊緊攥住…清晟邦睜開眼,一抬頭就看到清明猙獰爆紅的面孔。原來適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清明沖上去,抓到了清晟邦一側肩膀,然而手中的力道承受不住清晟邦下墜的重量,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只是攥住了他肩頭的衣料。清明艱難開口,“把手….給…我…”說著,另一只手朝清晟邦伸了過去。那只手完全是暗紅色的,清晟邦仔細一看,原來清明那只手上全是鮮血,像是剛從裝滿鮮血的容器里浸泡過一樣。“許羿說的都是真的…”“阿明,你放手吧,我不值得你救?!?/br>“別廢話,把手給我!”血一滴一滴從清明的手腕處滑落,滴在清晟邦臉色。此時清明由于失血過多,體力嚴重流失,抓住清晟邦衣服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