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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哽了什么東西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 在江城的最后一天,陸同塵仍舊要開會,吩咐司機送她去機場。 他將她送至酒店門口,許是真的很忙,從房間下到酒店大廳,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男人一手推著她的行李箱,看一眼屏幕,面無表情掐斷,片刻后又響起來。 “陸先生先接電話吧?!鄙蜣⒅棺∧_步看他。 他似乎情緒不佳,“抱歉?!?/br> 將手中行李箱遞給她,吩咐司機幫她放進后備箱,自己則走到一旁接電話。 沈蔻腳步往前走,視線卻繼續跟著不遠處的男人。 司機替她拉開后座,她猶豫片刻,抬腳坐上車,又趕忙降下玻璃,從車廂里望著他。 陸同塵背對著沈蔻這邊,一手插在兜里一手舉著電話,身上的西裝稱職地做著的陪襯,這樣的人不論站在哪里都是風景。 許是背影太清峻遙遠,總讓她生出一種觸摸不到的虛無感。 她想起昨日那頓晚餐,他們仍舊有隨意自如地交流,可總覺得自己與陸同塵隱隱拉開了距離,從他出書房的門開始。 不過,他們本來也沒有很接近,沈蔻悲觀地想。 接電話的中途,陸同塵曾稍稍側身往車這邊瞥了一眼,短暫的對視,他目光平淡,視線移走時也毫不留戀,似乎只是習慣性的掃視。 沈蔻心一跳,不敢再看,乖乖收回視線。 他打完電話走過來,上身微傾,低頭瞧車廂里的人,“東西都帶齊了?” 沈蔻點頭。 陸同塵瞧著她穿著那日耀大偶遇時的碎花長裙,心里斟酌著要說的話,卻又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 似乎沒什么可說的,他想。 末了,他又道:“餐廳的工作給你辭了,工資過幾天會打到你卡上?!?/br> 沈蔻意外抬頭,沒想到他在這事上這么堅決,可經過那晚,她不敢再拿這事招他,聽話答應。 “好好念書,不許再去校外找兼職?!?/br> 隨后他直起身,示意司機可以走了。 車開動的剎那,她抬頭,眼神微動 “再見,陸先生?!?/br> “再見?!?/br> 他目光深沉,看著汽車駛遠,只留下微末一點。 - 回到洛城,兩點一線的生活依舊平靜如水。 許是回到原來的環境,每天重復著高強度的學習,她心里那些不知所措的糾結被緩緩沖刷。 周銳自那天她回消息報了平安后連著打了幾個電話來,她看見了,卻都沒有接。 假期結束回到學校的第一天,周銳便趕忙來同她道歉,解釋他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沒事?!鄙蜣⒄碇雷由系臅?,“還好陸……我叔叔在那里?!?/br> 聽她這么說,周銳才算是松了口氣,瞥見她桌子上寫完的數學卷子,圈起來的題號旁寫了個“問”字。 他笑著說:“這張卷子挺難的,你有不會的我可以給你講?!?/br> 沈蔻一愣,將卷子一折夾在書里,“不用了,我準備自習課去問老師?!?/br> 周銳表情有些泄氣,還想同她說些什么,見她興致怏怏,便撓撓腦袋,“好吧……” 后幾日,他仍舊班級和音樂室兩頭跑,也就更沒有時間挪出來去找沈蔻說話。 連陳語生也看出兩人的疏遠,她上課給她遞了紙條,上面是一排問號,“你和周銳怎么了?” 沈蔻想了想了,提筆寫:“說來話長,也不好說?!?/br> 紙條一揉,扔到前桌去。 陳語生趁老師不注意,回頭復雜地瞅了她一眼,小聲道:“怎么還感慨上了?” 沈蔻撇一撇嘴,搖頭不愿說。 就當她有些矯情吧,雖說當時去江城的員工表的確是她自己寫了交上去的,事情的發展也是會所工作人員的失誤,可周銳作為一開始勸她去的人……心里總是膈應。 這種后怕,正如陸同塵那晚說的,如果他沒在那間包廂里她將會面對什么,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后知后覺的膽寒。 沒過幾天,沈蔻得知西餐廳被收購的消息。 餐廳財務一次性將兼職工資和去江城的報酬打到了她賬戶上,還附帶了一筆數目不小的損失賠償費,同時提醒她記得把餐廳的工作服還回來。 如此迅速的安排,她自然而然就聯想到陸同塵,驚訝他竟然真的說收購就收購了,而這筆“賠償費”,估計也是他示意方總對她的道歉與補償。 六月入梅,雨下得淅淅瀝瀝,像是把天地都蒙上一層水霧,天氣溽熱不少,校服也換成了短袖白色T恤。 月底有全市統考,高中的所有知識已經學完,統考過后要開啟高三一輪大復習。 老高三的學生考完解放,學校也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準高三上,每周一次年級集會,不斷進行施壓和鞭策。 周銳似乎覺得自己虧欠了沈蔻,每天不是早讀帶早餐,就是晚自習送零食。 沈蔻無奈,只好每天將早餐和零食的錢塞到他抽屜里,一連持續了幾日,她算了算,這些早餐和零食都快趕上自己幾頓飯錢了。 有一天她真板了臉色,把東西原封不動送回去,周銳這才作罷。 好不容易熬到端午假期前一天,她卻在這日午休放學,被三個女生堵在了教學樓下。 “沈蔻是吧?” 為首的女生眼熟得很,表情冷漠孤傲,馬尾高高扎著,寬大的校服外套里是黑色的緊身舞蹈服。 這般打扮不用細想很久,她就猜到是應該是那日匆匆一瞥的蔣芹同學。 沈蔻掃了她和她身后的女同學一眼,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倒不是怕,只是簡單地,不想與這些糟心的人和事扯上關系。 她想也不想,直接轉身往回走。 蔣芹身后的女生立馬追上來圍住她。 現在是午休放學,教學樓里同學走讀的回家,住讀的回宿舍,只有兩三個教室里還有幾個人在復習功課。 沈蔻皺眉,蔣芹大概是打聽好了自己的時間安排才選擇在午休時間來堵人。 “我沒別的事,就是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周銳,他每天練琴已經很辛苦了,你不要再糾纏他!” 蔣芹繞到她前面來,聲音冷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