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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件衣裳已穿不得了,要不就扔了吧?!?/br> “字帖收起來,...和論語放在一處...” 梅花見宋繪真沒要生氣的意思,才慢慢放了心,當起春瓷的尾巴,一齊收拾到戌時正點。 宋繪平時很少買東西,但好歹住了十幾年,各種各種放著便多了,一主三奴連著收拾了七八日,才將院子收拾回能見人的模樣。 顧愈事務繁忙,宋繪這期間沒機會再見著他。 時間倒也不難捱,她從顧愈那里拿走了不少話本傳記可以打發時間,看書下棋練字,一個人待著,自得其樂,眨眼就混到了下元日。 祭祖是一件嚴肅的事,天還沒亮,宋繪便被叫醒,凈手穿新衣,坐上了去白陵廟的馬車。 宋繪還是頭回享受一個人一輛馬車的待遇,她雖覺得沒這個必要,但既這么安排了,宋繪也沒想著要推拒。 去白陵廟祭祀的人家很多,他們出了城,馬 車速度反倒變慢了,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便露了天光。 人多似乎就容易發生沖突。 出城莫約半個時辰,宋老夫人和陳氏所在的馬車和其他人的馬車撞了,不得不退到官道邊上協商處理。 宋繪吃著豆沙包子,掀著車簾好奇看了眼。 撞車的另一隊人以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領頭,他一身短打裝扮,他身后站著兩個身形頗為高大魁梧的壯漢,壯漢膚色偏黑,濃眉大眼,長得有些兇悍。 也不知說了些什么,宋仁禮不但沒因著馬車損壞生氣,反倒熱切的和對方交談起來。 宋繪本沒怎么在意,但兩個做護衛打扮的壯漢目光炯炯的往后方馬車張望,神色肆無忌憚引起了她注意。 宋繪重新再打量了一道瘦高男子,而后偏頭看著兩個壯漢。 前面瘦高男子的身份不太好判斷,看衣袍,應有功名在身,后兩個壯漢雖做大寧人的打扮,但腰側的刀鞘包著皮毛,又夾著幾分大魏人的感覺,頗有些怪異。 宋繪目光在對方馬車的車轍上停了片刻,手指在左手銀鐲上敲了兩下,偏頭看向坐在角落的梅花,“記得耿護衛住在哪兒吧?” 宋繪問得突兀,梅花稍反應了幾息后,點頭。 “那便好,你下馬車往回走,去找他來見我?!?/br> 梅花躊躇看她,小心翼翼問道:“姑娘,是出什么事了嗎?” “但愿沒有吧?!彼卫L又想了想,“...只是憑著感覺猜測,搞錯是最好的,...如若沒弄錯便麻煩了,你替我跑一趟?!?/br> 梅花點頭,然后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兩名護衛目光打量了一會兒梅花,發覺只是一個丫鬟,不甚在意的移開,又開始盯著后面的幾輛馬車瞧。 過了一陣,兩邊似乎商議好了賠償,重新開始趕路。 宋仁禮沒坐回車里,而是乘著馬,和瘦高男人并肩往白陵廟方向走著。 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談了什么,但馬車慢悠悠走了一盞茶時間,瘦高男人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宋繪馬車上,眼神帶上幾分陰郁狠辣。 宋繪心下輕嘆一口氣,讓春瓷夏陶下車,而后取了銀簪扎馬屁/股。 馬兒發出嚎聲往外沖,人群沒料到這樣的意外,尖叫四起,一時間喧鬧得猶如炸開了鍋。 事情沒頭沒尾,身處其間,恐怕難以把握全貌,宋繪的反應超出了瘦高男人一行的預料,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跑出一段路程,才面色大變的追上去。 31. 第三十一章 緊繃起來。 第三十一章 官道上人這么多, 馬車自是跑不遠 的,但因著受驚的馬匹,人群亂作一團,容易渾水摸魚。 待瘦高男人追上馬車時, 宋繪已經沒在車里了, 她本不太確定對方是否是對她有惡意, 但這時這刻看著男人陰沉過分的神色, 倒也知道自己沒想岔。 顧愈有稍微提過大魏人的一些子事, 但都是閑聊說起, 并未涉及太深, 宋繪猜測是有的, 但并非是真正參與者, 一時間也不好判斷當下情況。 她想得入神, 完全沒察覺自己身側什么時候來了個人,男子長相普通, 穿著尋常麻布短衫,看上去平凡不惹人注目, 他雙臂恭敬垂在兩側, 輕聲喚了聲宋三小姐,道:“太尉有請,請跟著小的來?!?/br> 宋繪心下詫異,面上并不露情緒,輕嗯應聲后,在男子的護送下,從亂糟糟的人群中擠出。 站在老樹下的馬車護衛和車夫低眉順眼,但個個步伐穩健,不像普通家丁。 宋繪踩著矮凳上了一輛外觀普通的馬車, 推開關嚴實了的車門,聞到點過熏香后淡淡的余味。 顧愈穿著一身玄黑色勁裝側靠著廂壁坐著,聽見聲響,偏頭看了眼進到車廂內的宋繪,淡道:“你膽子也真夠大的,馬受驚還敢跳車?” “事急從權?!彼卫L簡略和顧愈說了倉促冒險的緣由。 “那也不是這么個變通法?!鳖櫽匆娝t了一片的手背,蹙了蹙眉心,“坐過來?!?/br> 宋繪稍頓,本想推脫,見他神色不佳,便按他所說坐去了同側。 顧愈拉開袖子去看她的手,宋繪左手手背通紅一片,應是跳車時被擦到了。 “秦哲如何知曉你在哪輛車的?” 宋繪將人名和那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對上名號。 她想起和對方相談甚歡的宋仁禮,猜著,應道:“可能從我父親那兒套的話,你應能理解,對他來講,能和...太尉沾親帶故...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br> 顧愈畢竟只是遠遠跟著,對情形推測因著宋仁禮的多事有了誤差,他看著宋繪的手背,眉眼間盛著煩躁消不下去。 雖未成禮,但納妾已得了應允,顧愈涌出一種猶如私屬之物被人隨意炫耀的不快感。 宋繪見他神色一直不見好,提了另外話題,“我以為公子這段時日在梁普,怎么突然來紹南了?” “近來有生人在紹南和梁普兩地打聽你,秦哲與他胞弟關系甚好,所以有些猜想?!鳖櫽f到此處,捉著她指尖揉了兩下,“并非故意讓你涉險,而是秦哲這次行動的行跡明顯,守株待兔為上計,他為人謹慎,如對你另作安排,之后會更麻煩些?!?/br> 車外響起人聲,“太尉,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顧愈目光在宋繪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