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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最后看了半刻鐘的書,才上榻睡覺。 她計劃是要和顧愈一同用早飯的,公雞第一回打鳴便起了,鐘娘聽見動靜,進屋。 她推開窗,由著日光照亮內室,晨霧里傳來她聲調溫和的說話聲,“昨天夜里出事了,大人三更天便離開宅子出去了,現在還沒回,小姐不用急著去主院?!?/br> 宋繪身體反應誠實,倒回被窩。 “粥已經熬好了,要不吃了早飯再睡?” “等會兒睡醒再吃一樣的?!?/br> 宋繪把薄被往上拉了拉,擋住半張臉,“公子有說為什么出去嗎?” “這倒沒說,但他走得有些匆忙,應該不是小事?!?/br> “這樣...”那估計就是公事了,宋繪腦海里閃過模糊的念頭,合上眼瞼,“我瞇會兒,若人回來再叫我?!?/br> 鐘娘應了聲,替她重新合上窗。 顧愈像真是遇見大事了,他午間晚間都沒回來吃飯,甚至隔天早上也沒聽到他回宅的消息。 鐘娘跟了顧愈數年,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并不太擔心,宋繪倒想為顧愈茶飯不思,但腹中饑餓,干什么都提不起力氣,她只能放棄走這條悲情路線,用口頭行動表達自己的關切。 她白日聽紅蕊講她上個主家家里的趣事,晚間便看話本,又或是自己和自己對弈,倒不覺得時間難捱。 這么無頭無腦的過了三日,顧愈托人帶信回來了,他的字并不端正,筆鋒隨意,和主人身居高位,少人可管束的性子合得上。 信里說偽裝成商隊的大魏士兵制造sao亂,逃出城了,他目前正在追捕,莫約會去半月,讓宋繪不要擔心,面對正主,那些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說不出口了,宋繪把信看了兩遍,偏頭看見已經開花的桂花樹,開始回信。 宋繪對后院八卦趣事更有興趣,紅蕊投她所好,講的故事大多都是此類,宋繪借花獻 佛,挑了一件有趣的講給顧愈。 “陳家二夫人為人狹隘,易怒善妒,有一日,她表妹來府上做客,夸了陳家二郎俊俏更甚往日,二郎君回著各種花里,他獨愛桂花,這表妹小名便喚作木犀,二夫人覺得這是二人不顧她的心情互表心意,當日下午便當著她表妹的面將院子里的桂花樹都砍了,說...”毛筆沒墨了,宋繪抓著寬袖,去硯臺里沾了沾,繼續寫著,“她與桂花不能同存,有她在這陳家,誰也不能種桂花樹,更有趣的是這話傳到了陳家二郎的耳邊,當晚,他便將貼身婢女的名兒改成了金粟,并抬她做了姨娘?!?/br> “紅蕊還說了好些故事,都挺有趣,公子回城時應就能聽到...” “鐘娘做飯很好吃,孫銘手腳勤快,新買的四個人用得也順手,一切皆好,公子不必為我分心...” 宋繪將寫好,已經干了的信紙折好放進信封,托鐘娘幫她送走。 梅花有眼色的收了筆紙,宋繪凈了手,坐在塌邊朝紅蕊點了點下頜,“接著早上的故事講吧,說到董姨娘了?!?/br> 顧愈的信并未掀起什么波瀾,宋繪的注意力依舊在紅蕊那些閑散零碎的故事上,這么說了十日,幾乎掏光了紅蕊肚子里的存貨。 宋繪漸漸問得少了,又恢復了往日看話本下棋的習慣。 顧愈走了十三日,在第十四天傍晚時分才回來,他沖了個澡便來偏院尋宋繪了,見她手指沾著水在棋盤上寫著什么東西,應該是字,兩個三個湊一堆,像是人名。 不過她寫得隨意,顧愈根本猜不出寫的是誰,他沒放心上,在宋繪對面坐下,興沖沖的問她,“這幾日想我沒?” “... ...”宋繪雖知道怎么答比較好,但還是緩沖了一小下,才應道:“當然想了?!?/br> 顧愈哼笑一聲,像是對她這個簡短的回復不太滿意。 “公子這一路還算順利?” “我親自出馬,不順才是怪事?!鳖櫽罩卫L替他倒滿水的茶盞,大喝了一口,“這群狗東西像泥鰍一般,我帶去的人連著撲了四次空才找著人,你猜他們躲在哪兒的?” 宋繪搖頭。 顧愈:“在嘉興城外的墳坡。這群老狗在那兒躲了四五日,強了一個上山燒紙錢的婦人并將她殺了,...,他們估計也沒想到會因為這個露了端倪...,人全部押到縣衙關起來了,先晾他們幾日...,反正我應還會再忙一段時日?!彼f這些時,有時會帶那么幾個不太文雅的臟字,清貴的氣質里揉進幾分不太恰當的匪氣。 他說了一會兒便不說了,拿了棋簍要和宋繪對弈。 宋繪提到:“快吃飯了?!?/br> 顧愈抓了子兒在掌心,猜了個雙數,一邊應著宋繪,“先下著,要吃飯吃便是,吃完再繼續?!?/br> 宋繪不得不順著他意思拿了另一個棋簍。 圍棋才開了個頭,鐘娘便說飯好了,顧愈看見自 己這么早就落進了宋繪的陷阱,推了棋子兒,耍賴說等會重新開始。 本就是下著玩的,宋繪自然不會和他較真。 鐘娘領著梅花擺飯,紅蕊則端著銅盆,羞答答走到顧愈面前,“公子,奴婢給您凈手?!彼齻戎^,露出一截脖子,力求眼神和動作都含上勾/人的嫵媚。 不管哪朝哪代,男子對女子的示好大多都不會反感,這也算得上是個人魅力的證明,只是,顧府一個清掃丫頭的容貌都能勝紅蕊幾分,她完全入不了眼。 顧愈對她的殷勤視若無睹,擺手,“放盆架上就行?!?/br> 紅蕊這隔了十幾日才見著顧愈,哪舍得放棄這近身的接觸的機會,“奴婢服侍您是應當的?!?/br> 顧愈瞥了她一眼,“你服侍宋三小姐是應當的,可不是我,你把主子搞錯了?!?/br> 紅蕊臉上的笑頓了一小下,而后擠得更燦爛了些,“這不是一樣的嗎?對公子好就是對小姐好?!?/br> 顧愈蹙了蹙眉心,熟悉他的鐘娘知道這是心有不悅了,她讓紅蕊和梅花出去,說是這里有她便可以了。 紅蕊將目光投向宋繪,想讓她留下她,鐘娘哪會給她這個機會,從她手里奪過銅盆便趕人。 顧愈見這場小鬧劇結束,凈手,由宋繪替她擦干,閑談到:“你這丫鬟買得不怎么樣?!?/br> 紅蕊雖不安分,但畢竟還沒做出個什么,宋繪不想把揣摩出來的事拿到顧愈面前說,想了會兒,找了個他能接受的理由,“莫約是看不起我?!?/br> 哪有奴才看不起主子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