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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姑娘是極合適的?!毙焖宀恢肫鹗裁?,神色間出現幾分掙扎,她見四周無人,壓低音量道:“這尹三公子其余都好,只是家里侍妾成群,怕不是小姐良人?!?/br> 見宋繪看她,她勉強的笑了笑,“但奴家也兩年未回洛浦了,想來這人也該有些改了,哪能日日流連青.樓楚館,小姐...也莫太過擔心?!?/br> 春瓷端著茶點進屋,宋繪讓她吃些墊肚子。 徐水清顯得有些不安,她擺擺手,問清新衣裳的要求,拿著需改的幾套衣裳急匆匆的走了。 夏陶去送人,春瓷看著她的背影,“姑娘,這徐繡娘怎走得這么急?” 宋繪捻了一塊糕點吃,“她兒子估摸著要下學了,做人繼母,自是得處處小心 ?!?/br> 說著,她目光停在被忘記的軟尺上,依稀又想起跟著夫家初到紹南時的徐水清,她面黃肌瘦,笑得像是一碰即碎的晨露,人都在背后嚼她舌根,說她克夫,好好一染料坊的掌柜不過是去核賬,竟意外死在山賊手中。 9. 第九章 借你吉言。 第九章 宋繪不會和春瓷掰扯這些閑話,她脫了鞋,整個人懶臥坐在矮塌上,借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讀新買的話本,并不受徐水清幾句話的影響。 此后幾日,她也找機會問了幾個往來紹南和洛浦間的游商,確認了尹三郎風.流成性的艷.史。 講真,像尹可為這樣的,有相貌,有家境,明里暗里有些風.流韻事,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這時代,男子在青.樓楚館過夜可稱率直隨性,家里妻妾成群,爭風吃醋不過是個人魅力的佐證,宋繪若說無法接受倒顯得她夸張異類了。 時間不知不覺捱到了六月。 烈日炎炎,暑氣熏蒸,在知了不知疲倦的叫聲中,宋繪和尹可為交換了庚帖,定了成婚時間,待到秋高氣爽,她便遠嫁到洛浦去。 尹家的聘禮豐厚,陳氏也不敢對宋繪太過苛薄,開了庫房替宋繪備起嫁妝來。 宋繪免不得在其中略做了些手腳,最后上了嫁妝單的東西雖談不上個個名貴,但好歹不會被人太過小瞧。 婚嫁之事,十分繁瑣,宋繪每日都很忙,連話本都沒時間看,就在快把顧愈給忘了的時候,來慶給她遞了信兒,說是查到了她要的人。 宋繪把手里的事兒暫且丟在一旁,約了來慶見面。 她對顧愈出自名門已有心理準備,但在聽見一等世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悸。 大寧皇權積弱,世家氏族壟斷國家的上層政治活動,一等世家可豢養私兵,有凌駕皇權的氣勢。 核心的世家子弟尊貴程度甚超天潢貴胄,皇親血脈,根本不是她招惹得起的,現唯一的安慰是高門子弟,日理萬機,早就不知道將她這么個商賈小姐忘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宋繪被顧愈的家世嚇住了,但也莫約是太嚇人,她生不出一點實感,甚至晚上連噩夢都沒做,一覺睡到了大天明。 春瓷聽見屋內的動靜,隔著門喊一聲姑娘,宋繪掀開被子坐起身,讓她進來。 春瓷推門進到屋內,替她開了窗,倒上一杯花茶遞給她。 宋繪搭著眼瞼,輕抿了一口,聲音半啞,“什么時候了?” “巳時一刻了?!?/br> 宋繪揉了揉眉角,“怎的沒叫我?” 春瓷:“主母傳話說讓姑娘今晚陪著五小姐去觀星,所以自作主張讓姑娘白日多睡了些?!?/br> 宋繪神色倦懶,像魂魄還未歸位的玉娃娃,春瓷情不自禁的放輕語調,提醒道:“姑娘可是不記得了,今個是七夕節?!?/br> 宋繪神色恍了恍,慢慢清醒了幾分。 少女們希望長得漂亮或嫁個如意郎、少婦們希望早生貴子等,都會在七月七日這一天向織 女星默禱,陳氏向來是找得到理由不許她參加這些個節日的,現如今她已無須朝織女星祈求保佑了,陳氏倒催著她去了。 “這段時日太忙,我還真忘了?!彼卫L再抿了口茶,把這點無關緊要的小事扔到一旁,“今個趙祥銀飾的人什么時候來?” “定的是下午,說是未時前后片刻?!?/br> 宋繪點了點頭,示意自個兒知道了,“去打些水來我洗漱吧?!?/br> 洗漱后,宋繪便捧著話本上了矮塌。 “早上的粥還有些溫熱,姑娘要不要喝兩口?” 宋繪耐著性子從話本頭一頁開始看,也不抬頭,隨口拒道:“不了,和午飯一起便可?!?/br> 天越發熱,宋繪到中午時分沒胃口,隨意扒了兩口便不吃了,待晚間氣溫稍降,她才勉強食了小半碗稀粥。 宋繪吃完飯又繼續看話本,春瓷站在塌邊,似是有話要說。 宋繪捏著書脊,瞧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笑道:“有話想說便說?!?/br> “婢子準備了五彩絲線,姑娘要不要穿一穿?”宋繪雖是待嫁之身,但完全沒有臨時撿撿繡工的念頭,這讓春瓷有些著急上火。 宋繪本想拒絕,而后想想這大抵是成婚前最后一次七夕節,心下一軟,招手讓她把東西拿來。 月亮悄無聲息爬上了柳樹梢頭,她坐在塌上對月穿針,待她把七根針穿完,春瓷夸了句“姑娘巧手”,喜氣洋洋的去準備晚上觀星要穿的衣裳。 差不多亥時,出門和小姐妹一起拜織女的宋巧才回來,宋繪領著七妹宋佳錦,乘上她的馬車,往淮河岸去。 陳氏讓她們一道出門,本意是晚上出門不安全,姐妹幾個相互照應著,但宋巧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態,一下馬車招呼也不打,鉆進人群里消失不見了。 宋繪雖不大想管她,但想著陳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頭疼的順著宋巧消失的方向找過去。 來淮河岸觀星的少男少女太多了,宋繪不僅沒找著宋巧,還和宋佳錦走散了。 “... ...”宋繪哪還有觀星的興致,轉身去尋自家馬車,打算多喚些仆從一起找人。 她折身回馬車時,見著自家馬車后停著的不是起初的陳家馬車,而是一金黃蓋角,朱紅作漆,車身上雕著精美圖紋的,不相識的馬車。 守在車四周的侍從身著錦緞,臉上流露出無言的傲慢,像是在昭示著馬車主人身份的不凡。 宋繪本不欲多打探,但她一側眸便從車窗瞧見了身著米白色寬袖長袍的顧愈,他眉目俊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