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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就得抬頭看看對面的凌粟有沒有什么狀況。凌粟一個大老爺們兒挺著個大肚子每天在屋子里憋著,本來就不舒坦,現在這每天又被賀硯回看得心煩,抱枕都不知道往他頭上砸了多少個。Elizabeth過來看他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兒子正坐在滿地的毛絨玩具里,靠著凌粟的病床看財報。他蜷著兩條大長腿,坐得十分憋屈,但Elizabeth仔細一看,發現他竟然還正一邊抱著臺筆記本在開視頻會議。鏡頭里的人倒是冷酷又嚴厲,看不出和平常有分毫區別,儼然就是個即使在家休假也兇得無以復加的大老板。還沒用一會兒工夫,賀硯回就已經把幾個團隊的負責人訓得連開口的膽子都沒了,都背冒冷汗地在低頭做筆記。但鏡頭外,賀硯回手卻正放在凌粟的小腿上,在開會都沒忘記幫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幫他揉著。“行,今天就到這兒吧?!辟R硯回像是趕時間似的,只是在看了計劃和他們提交上來的報表自后,匆匆給幾個團隊提了幾個具體的要求,之后就合上了電腦。“要去哪兒啊?!绷杷诨瘟嘶瓮?,挪開放在放在自己的身邊的小桌子,扶著賀硯回的手臂站起來。賀硯回低頭吻了吻凌粟的眼睛:“就是個應酬,馬上就回來了?!?/br>“穿這么好看,怕不是去偷偷見人了?!绷杷谕嫘Φ?,一邊和賀硯回走進了衣帽間。放著的三套西裝都是定制的,顏色也大多偏深。凌粟看了看,還是給賀硯回拿了一套放在中間的黑色。黑白兩種最單純的顏色在賀硯回身上的時候,總能讓他看起來美好得像是個童話。“我能見誰?!辟R硯回乖巧地站在后頭,凌粟一抬眼就看見了旁邊的穿衣鏡里,賀硯回正雙手揪著白T的下擺,動作利落地向上一扯。原本在白T下若隱若現的肌rou線條此刻明明白白地就這么坦在了鏡子里。雖然凌粟不能做太多運動,但賀先生可沒落下自己的功課。該做的肌rou訓練一次都沒少過,就算是大冬天的,他扒了衣服照樣還是線條漂亮肌rou塊爆滿的靚仔。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碰上,賀硯回輕輕勾了勾唇角。黑亮深邃的眼睛像是兩汪海,讓凌粟不由自主地往里頭陷進去。賀硯回笑著伸手,摸了摸凌粟的耳垂:“我最想見的,就只有你?!?/br>凌粟從臉頰一路紅到了脖子根。他慌忙轉身把手里拿著的衣服推出去,腦子里卻不住想著最后一眼看見的鏡子里頭賀硯回勁窄的腰和上頭板正的腹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嫉妒還是該欣慰……“這套吧?!绷杷诎咽掷锏囊路尤チ速R硯回的手上。紅著臉轉頭,“應酬還是穿這個好些?!?/br>賀硯回從很小就習慣了穿正裝,和大多穿正裝總會顯得有幾分讓人不自在的人比起來,西裝簡直就是為賀硯回量身定做的戰衣。他連換衣服的動作都像極了舊時候的黑白老電影。修長的手指劃過貝母的紐扣,黑色面料映著賀硯回玉白的皮膚,在凌粟的眼睛里瞬間成了副畫。“早點兒回來?!绷杷谕蝗徽f。賀硯回一愣,有些意外地笑道:“當然?!?/br>凌粟點點頭,正打算繼續看著他打領帶,卻發現賀硯回停下了動作。煙灰色的領帶就這么松松垮垮地懸著,凌粟盯著它晃了幾晃,在困意都被催生出幾分來的時候才驚覺,賀硯回是在等他。“我不太常打領帶?!彪m然這么說著,但凌粟還是站了起來。賀硯回的身高和他還是差了一截,為了讓凌粟不用踮腳,賀硯回微微蹲著。凌粟打領帶的動作的確是不熟悉,磕磕絆絆的,像極了高中畢業要參加成人禮第一次穿正裝的小少年。賀硯回卻也不著急,只是低著頭看凌粟慢慢悠悠地東繞過來西繞過去,在他雙手劃過自己脖頸的時候乖巧低頭,像極了溫馴的大獅子。“等我回來?!钡攘税胩炝杷诓磐旯?,賀硯回笑了笑。說完之后,他還輕輕摸了摸凌粟的肚子:“等爸爸回來?!?/br>————————————————走出門之后,賀硯回臉上大多細膩的情緒就都被收斂了起來。“先生?!?/br>他坐上車的時候,今天充當司機的陸云回頭和他打了聲招呼。“嗯?!辟R硯回點了點頭,“醫院這邊的人都安排好了吧?”“您放心?!标懺埔贿呴_車一邊回話,“每一個都是我親自看過的,凌先生的安全您不用擔心?!?/br>賀硯回這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之后順手拿起了車上的雜志。——如果應對產后抑郁。賀硯回翻回到扉頁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那天去給小朋友買玩具的時候店里送的。他扶額笑了笑,干脆低頭看起來。他和易行約在了一個小酒吧。不是賀硯回的地方,跟易行也沒什么關系,純屬是賀硯回讓人助理隨意挑的。賀硯回讓陸云守在了門外,自己低頭走了進去。現在時間還早,但清吧倒也開了,只不過顧客寥寥,就連侍應生都還沒完全上崗,這會兒正站在吧臺后頭擦杯子。易行一抬頭就看見了賀硯回。這個人就算不出聲,氣場也強大到讓人忽視不了。“易先生?!辟R硯回解了西裝的扣子坐下,伸手要了杯水,側頭的時候卻分毫沒有把目光分給易行一點,“不吃點兒什么?”“凌粟呢?”易行只是問。賀硯回的手指點了點杯子:“家里?!?/br>“你放屁!凌粟一直在醫院,沒有出來過!”易行手中原本緊緊握著的酒杯被他用力一晃,在木制的臺面上灑出了一溜痕跡。易行瞪著眼睛,伸手指著賀硯回的鼻尖:“賀硯回,你明知道!”“知道什么?!辟R硯回的語氣淡淡的,“知道凌粟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易行的眼睛里全是紅血絲,“易行,人生在世,貴在清醒?!辟R硯回抬手低頭,晃了晃被子里的薄荷水。他垂著眼睛:“我就算今天告訴你,凌粟是懷孕了,你又能怎么樣呢?!?/br>易行咬著牙:“至少我能……”“你能逼著老爺子把孩子打掉?”賀硯回輕笑了一聲,仿佛在同情他的愚蠢,“還是你能錄下音來把把這個事情曝光出去讓凌粟和我身敗名裂?”易行皺著眉頭死死盯著賀硯回。“我既然能請你來,我就有把握,能讓你今天走不出去?!辟R硯回笑得溫文爾雅,眼睛里卻是一片冰原,似乎蔓延開了能充滿整個封閉的空間。“你就算手上有什么把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