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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穆一步步地爬到了二樓。樓梯吱呀作響,每一聲都仿佛錘子,沉悶地敲在他的心間。隨著他逐漸接近二樓,他能感受到身上的這張皮在變得更加興奮。他甚至隱隱得到了一種啟示,第六感在咆哮著告誡他千萬不能讓這張皮進入他的房間,不然一切就都完了!怎么辦?怎么辦!西廂房的房門就在前方,只差那么兩三步。谷穆感覺自己在出汗,虛汗。而不甘、憤怒、恐慌還有無助……的眾多情緒匯聚成漩渦,將他的靈魂淹沒,卻沒能像文學作品里常見的橋段那般,幫助他脫離眼前的困境。“房子!房子!是我的了??!”谷穆聽到皮在狂笑,在尖叫,它迫不及待地控制著他抬起手,去觸摸西廂房的房門——“谷穆?!?/br>淡淡的一聲呼喚,卻仿佛下了定身咒一般,將他的腳直接釘在了原地。谷穆感受到皮在發抖,但仍強撐著控制著他回頭。完全不知道元賀思是什么時候出現的。谷穆上樓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他的身影,也沒聽到他走路的腳步聲。但現在對方就是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背后,沖著他微笑。谷穆有了一絲希冀,期待著元賀思能發現他的異常。“你既然回來了,我借你的幽靈服可以還給我了嗎?”谷穆失望了。元賀思和白花花他們一樣,表情如常,語氣如常,什么都沒能發現的模樣。“好,我這就還給你?!?/br>那層皮急忙控制著谷穆抬手,去脫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幽靈服。但是脖頸處的南瓜絲帶領結仿佛打成了死結,怎么也拆不開。“該死的,你為什么要把領結系得這么緊!”那層皮越拆越急,在心底大聲咒罵谷穆。而谷穆卻忽然產生了一陣恍惚。誰系得領結?他模糊的想起他臨出門的時候,好像是元賀思的手伸過來,輕輕地為他整理了南瓜領結的絲帶——“解不開嗎?我來幫你吧?!?/br>元賀思說著伸出了手,那層皮沒能阻攔,對方的手抓住了絲帶的一角,只是輕輕一扯,怎么也拆不開的死結,瞬間散開。“啊啊啊啊啊——”那層皮發出痛苦的哀嚎,在領結拆開的那一瞬間,它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元賀思的手探入火中,精準的抓住了那層皮的一角,飛快地將它從谷穆的身上撕了下來!“不要!不要……”哀求短暫響起,快速消失。谷穆只來得及瞧見無數燃盡的黑灰火星在走廊里飄落,等到它們落下熄滅后,就變得什么也不剩。谷穆嘗試地抬起手,摸了摸臉,感受著重新回歸的身體控制權,愣怔地抬頭看向元賀思。“歡迎回家?!?/br>對方笑著對他說。作者有話要說: 就算能看破偽裝,但實力不濟照樣躲不開fg啊。為我們的古墓老師點蠟x.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曉溪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4章發燒谷穆走在泥土小路上,四周黑漆漆的,寂靜得讓人發慌。他加快腳步,遠處產生了蒙蒙亮光,一具潔白的骷髏待在光芒的中央,傻乎乎地往嘴里塞糖。“喂?!?/br>他松口氣,上前拍了拍它的肩胛骨。但“嘩啦”一聲,隨著他的拍肩,骷髏散成了一地碎骨,骷髏頭咕嚕嚕的在他腳下滾遠——谷穆嚇了一跳,本能地想往后退,可身體卻動也動不了。他低頭檢查自身,發現他的身上似乎多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皮,那層皮貼著他的肌膚還在不斷縮緊,甚至逐漸奪走了他的呼吸。而在他的腳邊,則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具血rou模糊的尸體。誰死了?看見那具尸體,谷穆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是你死了?!?/br>陰惻惻的聲音從他心底響起,皮在嗡嗡作響,仿佛得意大笑。而伴隨著“笑聲”,地面上的尸體也翻過了身,他赫然發現上面就是他的臉——.“不……不要……”谷穆躺在床上呢喃著,吐出含糊又破碎的詞語。他清楚自己陷入了夢魘,卻無法擺脫它恢復清醒,意識昏昏沉沉仿佛浸在泥沼中一般掙扎下陷——就在這時,他感受到有一只手輕輕托起了他的頭,有著冰涼觸感的圓弧物體碰到了他的嘴唇,帶來濕潤的水汽。谷穆本能地張開嘴,甘甜的水流淌進他的喉嚨,撫平了他心理上的慌亂和生理上的干渴。他喝完水,輕輕咳嗽兩聲,終于能撐開沉重的眼皮,茫然環視著四周。“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元賀思把水杯放回床頭柜上,然后讓谷穆重新躺下。“我……這是怎么了?”谷穆的大腦仍舊不夠清醒,喃喃詢問。而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的厲害。“你昨晚上發低燒了,可能是受到驚嚇的原因?!痹R思說。谷穆這才隱約想起好像的確有這么一回事。在元賀思幫助他“趕走”他身上寄宿的皮后,他一放松下來,后半夜就開始燒了起來。雖然溫度不高不用上醫院,但不停地流汗發抖還惡心嘔吐,一整晚都被折騰的夠嗆……“你,照顧了我一天?”猛地想起記憶中他剛開始發燒的時候,元賀思就過來敲了門……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沒離開。而現在窗戶外面的天色已經白到發亮,谷穆不敢去想對方究竟守在他床邊守了多少個小時!“照顧病人是應當的?!痹R思說。“其實你可以放著我一個人休息的……”不用如此勞累。谷穆想這么說,可是一側頭看到元賀思微笑的臉龐,他就突然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發燒流了一晚上的汗,可被褥和衣服仍舊是干燥清爽的,可見有人一直在為他擦拭和更換。而他額頭上墊著的毛巾和冰袋,能感受到里面的冰塊大概全都是被磨去銳利的尖角后才泡進冷水,所以才不會沉重硌人,只帶來陣陣清涼……對方為他體貼入微,細心做了這么多,再說推脫的話語仿佛就有些不識好歹了。他思來想去,最后只擠出了一句細如蚊鳴的話:“謝謝……”已經習慣了自己生病,自己休息,自己照顧自己。突然之間得到了他人的關心,谷穆在不適應中為自己的開心而感到羞澀。“看樣子燒已經慢慢退下來了,再休息一會大概就會痊愈……你現在餓不餓,我下樓給你煮碗蔬菜粥?”元賀思伸出手摸了摸谷穆的脖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