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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虞幫他理出領子,手指擦過頸肩的皮膚,細膩的就像玉石一樣。繞過腰間,將腰帶系好,鏡中照出兩人緊緊相依的模樣。透過鏡子,看到易之虞俊秀的臉,再比比自己。荊照秋呲呲牙:“我也不賴嘛?!?/br>“好了,你最好看?!币字葺p輕掐了他一把腰,皺眉道,“你之前還說自己長胖了,明明我一雙手就能握住……”荊照秋便黑著一張臉:“那是你手指長!再說,你為了盯著我多吃飯,說的也太夸張了一點,我要合理懷疑你在造謠,散播不實言論?!焙喼绷?,他雖然不胖,可也瘦不到易之虞說的程度,又不是以前重病,一副病鬼瘦骨伶仃的模樣。摸l摸臉,都能摸l到肥嫩的雙下巴了。“不說了,皇帝不是快來了嗎?我們出去吧,不然到時少了禮數,可就糟糕,會落人話柄的?!鼻G照秋催促道。伴君如伴虎,易之虞雖然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但越是皇帝身邊的,越是要謹言慎行。他看史書都知道,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棋錯一招,便是粉身碎骨。荊照秋抱起今天宴席的主角啾啾出門,走到門口忽然叫住易之虞:“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好說,說啾啾有兩個爹,只會讓人覺得奇怪,你不要有愧疚。咱們倆自己知道啾啾有兩個爹爹就好。我不難過的?!?/br>這場酒宴以易之虞給兒子辦滿月酒而起,但啾啾的另一個爹爹卻不能直接說自己就是他的爹,易之虞其實是有愧的,荊照秋感覺得到,所以反而是他讓易之虞放寬心。易之虞聽及此,目光深深地望著荊照秋,答:“好?!?/br>荊照秋便笑笑,親l親啾啾的臉頰,松了一口氣。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啾啾有幾個爹,他們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只是怕易之虞因此有歉疚。但世情便是如此,不可能昭告天下,說他們都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易之虞卻暗暗在心底道,他不會讓荊照秋被人指點半個字!他要荊照秋名正言順地和他在一起,任何人都不敢非議半個字。第50章孽障酒宴設的是正午一餐,過了午時,本已到用餐之時,只眾人既知皇帝將至,自然沒有一個人會提前動筷。府中上下掃徑以待,紛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有風吹草動,即上前迎接。因此,雖然一個個是赴宴的客人,卻也是如臨大敵般警覺小心。趁皇帝未到,易之虞正帶著荊照秋以及啾啾,正四處認識客人。荊照秋頗有眼色,況對易之虞十分了解,自然能從易之虞的言行分辨出遠近。對待不同的客人用不同的態度。“令郎真是粉雕玉琢,極類虎父,他日,定也是個翩翩公子?!焙寐牭脑挷灰X似地一個勁往客人嘴里冒,又是如意又是金鎖的寶貝物什相贈,荊照秋一路替啾啾收了一堆,規整規整竟整出個小金庫出來。他小聲對易之虞咬耳朵道:“可真是個小富翁咯,啾啾都要比我有錢了?!?/br>易之虞正舉杯飲酒,聽及此,側頭看他,輕聲回道:“庫房的鑰匙在房間里,你拿著去隨意撿幾樣,就贏過啾啾了?!?/br>荊照秋嗔惱地抬手捶他一下,讓他正經些,難不成他一個當爹的還真要和連話都不會說的啾啾比財產多少金庫大???再說了,在啾啾不能說話之前,一切金庫全部上繳!被繳了金庫的啾啾顯然不知道自己的財政狀況岌岌可危,還樂呵呵地對著荊照秋笑,臉頰的小窩窩里真和釀了笑密似的,跟只小笑佛一樣。荊照秋輕輕地用前牙磨了磨他的窩窩,更是逗得咯咯直笑。荊照秋把傻笑的兒子推到易之虞懷里,小聲嗔怪:“看看你家傻兒子?!币字菝编避浐鹾醯淖ψ?,也在他那笑窩窩里蓋了一下戳,正就著之前荊照秋磨過的地方。和易之虞親近些的客人,見到這一親密舉動,不禁驚訝又奇怪,忍不住問出口:“這位荊公子與易兄果真親密,我還從沒見過呢。且知,他與我們這些親近些的朋友,也從不會有肢體上的任何接觸?!?/br>易之虞笑笑,沒有否認。倒是荊照秋被說得臉有點熱。親密……當然親密了。“我見荊公子有點眼熟,竟像是以前見過似的?!笨腿送现掳拖?,“名字也有點熟悉,像是以前聽過?!?/br>“怎么會呢,先生怕是記錯了?!鼻G照秋不記得這位仁兄,大約以前見過。但他并沒有大張旗鼓讓人知道自己是荊家四少這件事,若是宣揚出去,只會徒增麻煩罷。客人一拍額頭,忽恍然大悟,盯著荊照秋悟起來了。“荊尚書家原有了四公子,似與荊公子同名,我未曾見過那位公子,但卻覺荊公子與荊尚書家的二公子三公子有幾分相似?!?/br>荊照秋連忙就要否認,卻有人快他一步。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陡然響起,聽聲音當有天命之年。客人立時回頭,卻正是荊尚書。他……竟然也來了。許多人都知道,因為當年選妃之事,荊尚書與易三結下仇怨,平時雖顧及臉面,并未撕破臉相爭,卻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從不接觸,沒成想今天竟然赴了宴。“張公子,你怕是看錯了。這位公子怎么與我家兒子相似,豈不是笑話?!鼻G尚書直接否認了那張公子也就是易之虞這位客人的話,回過頭,才看向荊照秋,眼中卻冒出火來,該死的,他難道認不出來,這就是當日說要離開京城永不回來的該死四子嗎?還有這個易之虞,呵呵,他終于想起來了。難怪乎,當時只覺得那掃把星兒媳眼熟,原來……不正是肖似易之虞嗎?這個忤逆子出了京城竟然與易三攪合在一起,真是不孝子。那掃把星與易三又是和干系,那不成他還有個meimei?荊家二子三子見了荊照秋,自然也認得出來了。嘶,他竟然沒死?兩人俱是一個反應,難道當日……呸,那該死的東西,竟然沒得手,偏還昧下自己的銀兩。時隔一年未見,當年那個病秧子四子如今長了些rou,臉上白胖起來,竟然越發俊俏,與往日俱不相同。荊老爺在心里膈應。忤逆子果然忤逆子,竟與易家這種家世扯上關系,簡直丟了荊家的臉。又看荊照秋與易三舉止親密,更是心里一陣惡心,恨不得抽上一頓??裳巯?,在場之人眾多,荊老爺不欲鬧大,否則讓其他人得知這是他那四子,豈不是丟光了他們荊家的臉?張公子見氣氛不太妙,很有臉色地先告辭一步,去了別桌攀談,一時間那樹下角落里只剩下荊老爺一家與易家三口。荊老爺是個老油條??此c易之虞那親密的關系,兩手相攜,緊緊挨著,心里便覺得味來。這關系可已不是什么普通兄弟,倒像是情人伴侶。荊老爺怒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