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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絲綢,必定能讓皇上天顏得開!”“切,不過是絲綢而已,還以為是什么寶貴的東西!我們南州的紅珊瑚海珍珠還比不得你們那點東西,宮中的娘娘貴人最是喜歡南州的珍珠了?!?/br>……一番爭吵,一個個吵得不可開交。十一看在眼里,心里卻笑了。這些人吶,想當易家家主卻沒那么膽子和魄力,一個個只惦記著能在皇商評比那日出風頭而已。若正成了家主,這些東西算得了什么,眼皮子淺的。要真想當家主,首先就得把這種小家子氣給丟掉,看到的得是整個易家,某一家的榮華富貴算的了什么?不過……看起來眾人雖相信易之虞失蹤,卻沒以為易之虞死了。誰能相信易之虞會死?若是他乍得聽見這個消息也是不信的。禍害遺千年,且長著呢。“這么吵下去也不是什么辦法,依我看,便由我暫且協理。易家也有幾年沒有新奇讓皇商贊不絕口的好東西了,不如年末的評比中,誰能獻上讓皇上滿意的貢品,誰便來做這個臨時家主,一直到三爺回來,如何?”“你能保證你的‘暫且協理’便是真的‘暫且協理’?”“當然!大比之日,我自當拱手奉上。老太太在此可為我見證!”雖然十一這么說,眾人仍舊不信任他。呵呵,好大一塊肥rou,他難道真不動心?可老太太都答應了,其他人更沒有置喙的余地,只好應了十一的話,只待大比之后便是當上家主之時。至于易三。還是祝他回不來吧。——————“阿嘁!”易之虞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荊照秋便以尤其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老實說,這是他頭一次看到易之虞打噴嚏。“你感冒了?”這大熱天的。易之虞搖搖頭。“那就是有人罵你了?!?/br>易之虞笑笑:“見天的,都有人罵人了。指不定在哪里指著天要我死?!?/br>“呸!說什么死不死的,怪難聽的?!鼻G照秋拍開他,有些生氣地坐下來,吃著李子,一個接一個。易之虞看著好笑,挨過去:“好吃嗎?”李子是青的,看著就酸倒牙。“還可以,你要一顆嗎?”荊照秋抓了一顆壞心地塞進易之虞嘴里,他知道易之虞不愛吃酸的,尤其這籃李子,酸得沒邊了。當時是老農挑著兩筐李子吆喝到后門口,被他聽見了。買的時候,荊照秋不挑紅的不挑甜的,偏偏往那青的酸的翻,那老農很是驚奇地看著自己,還對自己解釋了半天是酸的,別買,他帶回去喂豬吃的。荊照秋正是愛吃酸的時候,當著老農的面便拿水洗了一顆眼睛不眨直接吃完了。老農不信邪地也咬了一顆,牙齒差點酸沒了。李子的皮乍一咬破,酸到澀人的酸汁便在口腔里炸開了。荊照秋眼見著平日面無表情的易之虞臉色驟變,眉毛深深擰在一起,眼睛深深瞇成一道細線。荊照秋忍不住捂著嘴哈哈大笑。“別笑?!币字萃碌衾钭?,面色難得有些微紅,頭一次丟這么大的臉,易之虞都破功了。荊照秋止住笑聲,就是嘴角仍忍不住翹l起。他兩手捂住易之虞的臉,啪嘰一聲親了易之虞的嘴。荊照秋最后評價:“酸酸的,怪好吃的?!?/br>“我要出去走走?!鼻G照秋說,“今天那個買李子的老伯都沒看出來我肚子大了,我想出去走走。悶在這里好無聊?!?/br>“好,今天出去走走。只是不能用這幅臉出去,我現在可是‘失蹤的人’?!?/br>易之虞回房間鼓搗了一下,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絡腮胡的壯漢,只有一對眼睛掩飾不了的明亮,和整張臉全然不搭。荊照秋站起來,揪揪易之虞粘上去的胡子。“還好你不留大胡子,丑死了?!币稽c胡茬叫性l感,滿臉絡腮胡叫莽漢!什么美髯公,以他現代人的審美實在接受不了!易之虞便將臉貼了上去,絡腮胡扎得荊照秋臉頰疼。“喂,你怎么這樣???”荊照秋推開他,摸著自己被扎得麻麻的臉,歪著頭瞅著易之虞。易之虞眼睛帶著笑問他:“哪樣”哪樣?荊照秋冷哼一聲,你以前哪像現在這么討厭,還會開人玩笑了。荊照秋倒是沒換衣服,穿著一身特別肥大的衣服,遠遠看過去,比那些發福的中年男子還要再胖些。但他現在臉皮又厚了點,挺著個肚子只當自己掛了一圈豬rou,臉不紅心不跳,別人問起,淡定地就能回一句。吃得好睡得多。我——長胖了。第40章荊家老三天氣著實有些熱,雖只單穿了一件薄薄的綢衫,仍舊熱得慌。河上有十數只連在一起的大船,明明不到夜里,船上鼓瑟吹笙絲竹不斷,彩袖招展,酒香菜香從船艙中飄出?;食悄_下果然繁華,遠不是信陽城能比得上的。“那是有名的溪上坊。京都世家子弟最常來的歡樂所,早晚不斷,花天酒地的銷金窩?!币字菀娗G照秋總好奇地盯著看,便道。荊照秋瞪他一眼,下巴一抬:“我又不是不知道。別忘了,我也是京城本地人!”當然,他確實不知道。荊四少一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京城生活多年,竟從不曾踏進這種地方半步。連最出名的青樓大門往哪兒開恐怕都不知曉。左右無事,那溪上坊筑在河上,自然是個消暑勝地,兩人便上了船。便有穿著清涼的婢女上前接引。一身粉裙的婢女見了壯漢打扮一臉絡腮胡的易之虞只當這是個跟在少爺身后保護的打手保鏢,便只對前面白白凈凈的荊照秋笑著道:“見公子安。公子請這么請?!?/br>荊照秋心里偷笑,面上裝得正經。哎喲,他是少爺,易之虞是跟在他身邊的打手!易之虞便趁婢女不注意時偷偷撓荊照秋背在身后的手掌心,荊照秋憋不住,縮回手。荊照秋問:“你們這兒都有什么好玩的???”婢女答:“那可多了去了,我們溪上坊多的是好玩的,賭錢對弈吃酒聽曲看戲啥樣沒有,雅俗皆有,只要客人您高興,保準給您找來?!?/br>“這么厲害?”婢女一笑:“客人是外地人,怕是不知道,京都最有名的銷金窟一共三個,便有一個就是我們溪上坊。管你王孫貴族富商大戶,只要進了我們溪上坊便沒有不著迷的?!?/br>“果真這么好?”荊照秋不糾正婢女外地人的說法。他這個本地人確實不稱職。“那是自然的。您瞧瞧,咱們這兒的客人哪一個不是眉開眼笑喜笑開懷?”荊照秋環視一周,婢女一路把他引到了大堂之上。大堂上搭了一個高臺,臺上有舞姬隨樂而起,臺上擺著一張張桌子,坐著的大多是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