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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精似的,怎么會不知道這是人家主仆之間有私l密話要說。他便作勢要起來與文添禎一起出去,避開。“吃過飯,真是有些困頓了,我先回房瞇一會兒,文大夫你昨天要給我制的藥囊可弄好了,便一并給我吧?!?/br>文添禎意會,點點頭稱是,荊照秋卻被按住了。易之虞按住他說,眼神卻是看著其他人的:“直接便在這榻上瞇一會兒,不礙事?!辈坏K事。說的是什么,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再次肯定荊照秋的身份,不是一個虛名。易家的所有事,他都有權知道。荊照秋本對這些不在意,可易之虞讓他留,他卻不能打了易之虞的臉。于是便又靠在了背墊上,只是瞇著眼睛,像是并沒有在聽他們對話一般。文添禎知道,這回只有他一人該走了,很是自覺地帶上門,留出空間來。“京都如何?”坐在榻上的易之虞問,手上繼續給荊照秋捏胳膊。懷l孕的人胳膊腿都容易發酸,每天他都會捏一會兒。但易之虞說話的語氣卻是強硬帶著冷意的,而這種冷硬的表情和手上溫柔的動作之間顯得極其突兀,似乎根本無法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恰恰易之虞做到了。燕朱回稟,自持的人說起京都卻不自覺帶出嘲諷之意:“京都暫且無事,各處事物都有燕暗兩部分別管理。只是各處分支的老爺這會兒都聚在府里,要主支給個說法。一個個態度可都傲慢著,可真當主家無人了?!?/br>“哦?”“誰都盯著這塊肥rou呢!沒眼力的東西,也不看看,如若不是爺您,易家早就走下坡路,哪還有再次繁盛的今日!”“老夫人如何?”“老夫人身體健朗,只是破了一直修著的閉口禪,來時還向我們問您來著?!?/br>“怎么答的?”“您說誰也不能告訴,我們便推說不知道。只是看起來,老夫人像是不太信?!?/br>易之虞笑了一下:“沒什么大礙。老夫人是個聰明人,便是你們不說,也猜得七七八八,瞞不過去。還有別的事否?”“有。這是宮中的兩封信?!毖嘀鞆膽阎腥≈袃煞庑?,信紙信封竟是一般無二,皆是只有宮中主子能用的灑金粉蠟紙。假寐的荊照秋登時睜開了眼。他從這主仆對話中已模模糊糊描摹出一個極其富貴的商戶之家,哪知竟然還與皇家牽扯了關系。他是不是太大意了。易家易家???易家究竟是怎樣的?荊照秋急于從腦中搜刮出當年在京城的記憶,或許某一個記憶角落里曾經與此有聯系。該是應當有的。若是真富貴如此,怎么會沒有一絲記憶??伤诶pl綿病榻中,竟從不聽聞過易家,也不聽聞過易之虞這個人。荊照秋坐起來,抵在易之虞耳邊小聲問:“你在京城該是很出名,為什么我在荊府從不曾聽過易之虞三個字?”第34章玉牌聽了荊照秋的話,易之虞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會心一笑,才以只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便是現在也沒多少人聽過這三個字?!?/br>荊照秋疑惑不已。“我在家中排輩第三,別人只叫我易三?!?/br>“這是個諢名吧,總不能正式造冊入戶,也是用這二字吧?!币参疵馓徽搅?。易之虞又是一笑,可這次的笑微微含l著諷意。“先老爺先天性冷不喜子嗣,懶于取名到舍棄了宗祠定好的字輩,只按排輩順序一二三四隨意敷衍,倒霉了分支這一輩子弟也得按照這個順序下去。因而,我這輩只稱順序?!?/br>他那個父親,在世時不曾有半分父親的樣子,膝下幾個兒子沒有半個讓他看得過眼的。只是別個比他要好些,至少都有母親。他這個名字還是先母看不過去,給他取的。荊照秋目瞪口呆,這也太神奇了。果然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天下無奇不有。荊照秋聽了半句,隨即又覺得哪里不對。易三這個名字他也不曾聽過。“可那也不對。我……連易三這個名字都不曾聽過?!?/br>“我十六歲前默默無名,天下無一人知。十六歲那年成為京城易家的主人,但易家已經走下坡路,依舊默默無名,直到二十歲后讓頹敗了的易家重新輝煌更勝從前,此后人才怵我妒我羨我愛我懼我。我長你七歲,我十六時,你十歲不到。你可還記得那時?”荊照秋心里一慌,完了他根本記不得了。荊四少的記憶他并不多,早遠之事更是沒半點印象。荊照秋沒有露怯,只一副當時太小記不得的模樣。“記不得了?”易之虞已經看起燕朱交上來的兩封信,見荊照秋半天不出聲才微微抬起頭看他,“你那時應該正勤學苦讀當中?!?/br>確實是這樣,三雖起,荊四少便無論三九伏天還是臘月寒冬只勤奮讀書,甚至乎有一段時間吃住都在老師家。荊照秋便點點頭,心里只在想之后呢,你倒是說呀!但易之虞不遂他愿,只看他卻遲遲不說接下來的話。倒是燕朱很有眼色道:“爺有不方便的地方,不如讓屬下來說吧?!?/br>得了準,燕朱才繼續說:“荊少勤學苦讀怕不知京城的事?!彪m然沒有明說且有疑慮,但荊照秋是荊家的四公子這事八成不會錯。此言一出,荊照秋醍醐灌頂,忽然明白了些東西。九歲之后,荊四少便專心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甚至為了求學,不惜少年離家出外赴學,中間只在年節或者家中有大辦事的時候回來過幾次,即便如此,依舊是個不愛出門的性子。因此荊府誰都知道荊家四少說好點叫性格內向,不好聽叫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可這又有疑問了。求學時錯過這許多,在回到家后,總不能什么也沒聽說過吧。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說起八卦來,誰敢說不是。“主子長到弱冠時,相貌再不與從前相近,從前嗯……”燕朱猶疑地斟酌用詞,最后竟是一個字都沒形容,直接往下說,“總之少年時與后來完全不一樣的相貌?!?/br>不熟的人若是沒怎么見過,甚至認不出來。少年時,曾有登徒浪子在街上誤將易之虞認成美貌姑娘當眾調戲,被打成了殘廢。直到弱冠之年,身量體型迅速增長,相貌才與從前迥異。少年不辨雄雌的眉目逐漸變得硬朗,甚至因為氣勢的改變,陡然似成了兩個人。燕朱便繼續又說了:“主子富甲四方能力卓越,相貌俊朗,當年在京都不知多受姑娘們的歡迎,尤其是年紀再稍長時,每日走在街上都會有香帕鮮花從閣樓拋下,比世家公子王公貴族還被人追捧,引來五陵年少為之妒忌?!?/br>燕朱說到這里,臉上既有得意炫耀之意,又有不忿之情。世家公子攻訐的地方在于爺是個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