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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地說處:“我當然知道。我就是三爺?!?/br>“你?”周掌柜審視了易之虞一番,氣勢像,但怎么可能,周掌柜反駁,“你是三爺?可有玉牌沒有?”“玉牌?”周掌柜像是找到易之虞身上最大的漏洞一般,竊喜:“連玉牌都不知道,還想假冒老爺。我只認這塊牌子,旁的你說什么都沒用??吹經],那位爺身上有玉牌,那就是身份的證明!”哦。玉牌,便是他送給照秋的那塊。他都要忘了。易之虞不反駁,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周掌柜。“冒充不得的!”周掌柜更加得意,“難道你還說玉牌是你給他的不成。笑話,當家老爺向來與誰都不親近,便是主母也是尊敬有余親近不足,哪有將重要之物轉送他人的道理。小哥,莫要哄騙我老頭了!”“你說的對,你說的對?!币字菖呐氖仲潎@。周掌柜得意至極,又看向易之虞。喲,真是英俊不凡。傳說當家老爺不近女色,莫非這是老爺的相好不成?他想到便問了:“你是什么身份和我說話?”“我……”易之虞尚未說完,周掌柜便突然打斷:“不用說,我知道了?!?/br>“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是……”若是當家老爺的相好,貿貿然說出肯定惹得老爺不高興,周掌柜委婉道,“你是老爺的人!”“……你說的果真不假?!币字蓊D一下,“只是有一件事,他既然不承認,那便是不想承認。你若逼著非要承認豈不是……”周掌柜得意的神色陡然垮掉,現出極度的悔意。哎呀,他是傻了不成。“老爺是不是故意隱瞞行蹤,要體察各個分家是否忠心?”周掌柜打探消息,又望了望荊照秋這邊,見荊照秋臉色變得不耐煩,更是心里一慌。三爺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是為了巡察各個分家是否對主家忠心,這是要站隊了。而他正傻不拉幾地撞了上去,差點給十一少爺惹了禍事。怎么辦?三爺一定是怒了。焦急之下,周掌柜忽然想到眼前這個俊美的高大男人。對對,可以找他。想來三爺身邊的人,若吹個枕頭風,一切都好說。“大兄弟,有件事拜托您。老頭兒我糊涂,說錯話做錯事,求您在三爺面前面前多美言幾句,好叫老爺知道咱是一等一的忠心人,我家十一少爺那便更是如此,一直都站的三爺這邊呢?!?/br>說著,周掌柜從袖中摸出兩張銀票來,塞進易之虞手中。“嘿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br>易之虞兩指夾著銀票,輕輕甩了兩下,不說答不答應。“還不快走,莫讓三爺更不高興了?!?/br>“是是是?!苯o了錢后,周掌柜覺得一身輕松,立刻小跑回去?;厝ブ?,連夜寫了一封信寄到已經趕赴京城的十一少爺,讓他趕快回來。三爺回來了,京城里那些人怎么鬧騰也翻不出波浪來。荊照秋等得焦急,顆粒未進,腹中早就空空如也,等易之虞回來,不等說話,肚子便先咕嚕了一聲。“搞定了,那人認錯人了。我們先去吃飯?!?/br>“我買好了包子米粥了?!鼻G照秋指指易之虞手里的食盒。“冷了,不要吃?!币字葑住荊照秋的手,低下頭俯在他耳邊道,“該吃點好的好好養養,你忘了我們的孩子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使他竟一時未想起此事,荊照秋忽然意識到他肚子還有孩子這件事,他霎時便通紅了耳朵,仍有種云里夢里之感。他恍恍惚惚的,再一次審視自己的狀況。他有孩子了。情況遠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可他在大起大落悲痛之時,卻分外慶幸,有一個屬于兩人的孩子。那時候,他才有了接受的準備。換一個時機,荊照秋會十分抗拒。當然,他是接受了,可嘴上仍不想輕易在易之虞面前承認。太難為情了。“我還沒做好準備,我……”“我聽見了?!?/br>意識完全渙散身體僵硬的時候,我聽見了你的聲音。“謝謝你?!?/br>轟的一聲,荊照秋便從耳根一直紅到了全身。說、說什么呢,怪,怪難為情的。可易之虞還有沒說的話。我曾經以為自己會孤獨一生,冷血一世,縱富可敵國,天下人羨妒,卻終此一生形單影只。我不會因為誰真正動心,亦不會因為誰喜怒無常。我的一顆心是石頭做的,冷的硬的,一直如此。我以為我會如此。直到我遇見一個人,終于知道這一次我錯了。當睜開眼睛的那個時候,他恢復了自己所有的記憶,知道自己擁有一個怎樣的家世一個怎樣的身份。但這些都不重要。睜開眼的那瞬間,他只想看到荊照秋的身影。那一刻他確認了,他要從今往后的每一日,睜開眼便是荊照秋。第28章躲不了余在信陽。無事。有異心者,不如作壁上觀,則或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三易之虞將信折了幾折,交與信差送往京都。而此時京都易氏主家齊聚了來自各個分支的老爺少爺。易老太太高居臺上,一手端著茶,一手中持著一串沉香木的佛珠,威而不怒,眉目間的冷漠與銳利竟與易之虞有三分相似。她放下茶杯,把佛珠往桌上一擺,向臺下混作一團議論紛紛的人投去一個看不出心思的眼神。“都吵夠了沒???”滿座皆驚,頓時悄無聲息。老太太開口了!三年期間一直修閉口禪的老太太今天頭一次開口。哪怕去年老太太壽宴,亦是只字不語。且一開口,便將眾人驚住。一個一身華服穿金戴銀卻甚至發福顯得極其不倫不類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嘴角掛著既諂媚又貪婪的笑容。“老太太,今兒咱們易家所有分支大大小小都過來,就為了一件事。主家給個準信唄,也好叫我們別跑了一趟。想來主家人丁稀少又家大業大,合該讓我們一起幫您分擔分擔……”主家的富貴眾人皆知,如今易三不在,府中只老太太作主,什么蒼蠅都聞著味兒過來了。中年男人不過分支中一個極小的備份,如今也有膽子要挾來著。這是要以人多勢眾,逼著老太太把權力分下去。未等老太太說話,左邊坐著的第四位忽然發難,盛滿熱茶的杯子隔空甩了出去,熱茶濺了中年男子一身。中年男人嗷一聲慘叫,怒氣沖沖瞪了過去。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童。小童倨傲地看著中年男子,絲毫不準備為自己的行為道歉。“沒禮數的東西。長輩都沒說話,一個小輩便敢放肆,家里都沒教過你禮數嗎?”易十一,年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