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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先別說那林家了,我先去瞧瞧陸今晨,回頭再找你?!?/br>說完他便往東院去了。陶鋮最近派了好幾個人出去,還分成了好幾撥,陸今晨暗中跟了這幾個人一段時間,確定他們都是往京城去的,便打道回南府了。最近大家都對西郡虎視眈眈,陶鋮這時候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大概是想分一杯羹,不然他跟東郡一樣閉眼裝瞎就可以了,何必浪費這些人力。他前段時間潛進南府,終于跟云夫人取得了聯系,云夫人在信中告訴他,陶鋮是不想完全受制于荊家,也打算和許家緩和關系,遂決定去趟西郡這趟渾水,荊侯和荊夫人都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于是借著荊家的勢力阻止陶鋮便是可行之計。不過他沒想到,一回到院子里,便有人跟他打起來了。他一跨進東院,盧州一個飛鏢便沖他使了過來,陸今晨一個轉身,眼睜睜地看著它釘在了自己身旁的那棵古樹上??粗峭嬉鈨嚎踢M去有一寸長,陸今晨的表情這才凝重起來,盧州這下是一點情面都沒留。下一刻,他已經到了陸今晨的面前,逼得陸今晨只能貼著那根樹干以內力攔住他。盧州的眼神異常鋒利:“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準做些對南郡不利的事?!?/br>“你覺得我做了些什么?”陸今晨回應起來有些吃力,盧州已經完全鉗住了他的上半身。“你以為你對西郡的那些心思瞞得住誰?言宓?陶軼?只怕你到時候一個都躲不掉?!?/br>“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西郡的人?早該猜到如此的?!?/br>“你到底給西郡通風報信了些什么東西?”“自然是……”“你倆切磋呢?”言宓和竹之詞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了東院,倚在墻邊看著他倆。盧州快要扼住陸今晨喉嚨的那只手瞬間放了下來,松開陸今晨后,兩人都不自然地咳了幾聲。陸今晨笑道:“你們可是有事找我們?”“陸兄啊,上回你和我一同去的那家書畫間,不知你還記得否?”竹之詞只當作沒看見他倆這些動作,晃著那把扇子,煞有其事地問道。“記得記得?!标懡癯棵Φ?。“太好了,方才我想帶著言兄也去轉轉來著,不料一時忘了怎么走,不知能否勞駕陸兄帶我們走一趟?”“自然可以?!?/br>就這樣看著陸今晨被他們倆帶走,盧州有氣沒處撒,又一股腦往那棵古樹上釘了好幾根飛鏢才作罷。風滿樓四“多謝二位出手相助?!标懡癯扛藻蹬c竹之詞走到一條偏僻的巷子口時,喊住了他們。竹之詞轉過身,笑吟吟地看著他:“別那么早說謝啊,我們可巧也還有事想要問陸兄呢?!?/br>“是云夫人的事吧?”陸今晨心里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哪有那么碰巧的事,多半是一進府就被他們給盯上了。言宓接道:“陸兄是個明白人?!彼鼇硪苍谙朕k法套陸今晨的身份。只是言宓沒想到,陶軼會和竹之詞串通起來,把京城來的那個小太醫給綁了,直接從他嘴里套出了一些話,關于云夫人和那個送藥的。本以為這就完了,讓他更沒想到的是,竹之詞跟盧州合計林家戲班子的時候,盧州又提到了陸今晨,這樣一來,他身上的疑點便更多了。陸今晨瞧瞧言宓,又瞧瞧竹之詞,看著竹之詞一直搖著他那把破折扇,他都覺得冷,左右是逃不掉了,陸今晨索性靠在了墻邊,開始講起他冗長的故事。……聽著陸今晨真假參半的說法,竹之詞有些頭疼,這還不如八寶齋樓上那說書的。“你的意思是,云夫人故意稱病,是為了偷得南郡王的消息,為了小公子以后打算?只是被你正好發現了,你幫了他一把?”“正是?!?/br>陸今晨一臉正氣的模樣讓人無從反駁。第二日,言宓去了南郡王府,陶軼近來的心思讓他越發看不透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已經開始懷疑云夫人和他了。“夫人?!毖藻到駜簜€挑了不常走的那一條道兒,路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來園子里玩樂的荊夫人和兩位小姐。“言先生多禮了?!鼻G夫人語氣淡淡的,她前幾日接到哥哥來信,說是在盛都發現了南郡的眼線,多半是南府的人。這時候派人去京城,其心思簡直昭然若揭。跟著許家去推翻西郡,陶鋮這不是要打荊家的臉嗎?她本就無嫡子,若是將來陶軼襲了南郡王爵位,荊家能不能保全都不一定了,眼下這人還是陶軼的師傅,她自然是沒什么好臉色了。倒是她身旁的兩位小姐,朝著言宓仔細行了一禮。禮罷,陶管彤與陶洵美便又各自玩去了,待到她們跑遠了,言宓擺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道:“言某在江州呆了這么些年,轉眼間,兩位小姐都已經到了可以出嫁的時候了?!?/br>荊夫人何等警覺,一聽他這話便知有深意,心下一想,有了打算,面上卻仍道:“還早著呢,我還想她倆在我膝下多玩耍幾年,言先生莫不是替這倆丫頭瞧上了什么好人家?”這話說的諷刺,他一個小小的謀士,有什么資格替這倆縣主議婚事,不料言宓仍觍著臉回道:“言某自然不敢為兩位小姐說親,只是想起年初時見到荊家二公子與大小姐一同玩樂,那情誼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遂有感而發?!?/br>荊夫人瞧著園子那頭正在嬉鬧的兩個女兒,眉眼間終于有了些笑意。云夫人的身子在好轉,張太醫最近越發本分了,哪兒也不去,什么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地配藥熬藥送藥,希望這夫人的病可以早日治好,自己可以早日回京城去,這江州他是無論如何都呆不下去了。這會兒,張太醫剛把熬好的藥送過來,就碰到了言宓,他是記得言宓的,當初跟清潭山莊那人一塊兒來的那個,想來又是來探望云夫人的。陶軼被竹之詞支走了,言宓仔細想想,他總是靠著竹之詞做了很多事情,卻從未向他坦白過任何事情,不論是自己的事,還是云夫人的事。言宓在門外等到張太醫走后,才隨著云夫人的貼身婢女進了屋,隔著簾子,他瞧見她虛靠在枕上。婢女將他帶來的玉佩送了進去。言宓看到她下了床,連忙跪下,道:“夫人身子不適,千萬別再出來,這樣的天氣,易感風寒?!?/br>她起身的動作果然停下了,不一會兒,婢女出去了,帶上了房門。“是宣兒嗎?”她隔著幾層紗使勁兒地瞧,想辨認出外頭跪著的人的樣子。“云jiejie?!毖藻档穆曇舾糁菐讓蛹唫髁诉M來。聽到他的這聲“云jiejie”,白云更是感慨了:“言宓,陳宣,你倒是隱姓埋名得好,叫我都認不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