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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這樣沒錯,只是荊莫非要過荊家和許家這兩個大關,估計還有很難的路要走,這種事,言宓不說他也知道。陶齊軒倒有替趙亦如送過一次信給他,信中無他話,只道平安珍重。回到南郡之后的言宓,對陶軼更加上心了,連竹之詞都笑他“倒像是你明日就要走了一般,想把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地交給他?!?/br>言宓笑笑:“你又怎知我不是那明日便會啟程的浪子?”竹之詞這才想起來,他從未了解過言宓的過往,甚至不知道他今年多大了,只有那一口地道的京城口音才讓他安心一二,覺得自己至少對他不是一無所知。這樣的言宓就好像是一件永遠抓不住的東西,讓你毫無把柄。今年深秋之時,云夫人生了一場大病,本就羸弱的身子看起來就更消瘦了,南郡王府的太醫治不好她,南郡王便和老夫人商量著要將盛都的太醫請來。誰知恰好碰上皇后即將產子,宮里的太醫都不敢怠慢,最后派了一個剛進太醫院不久的年輕太醫來南郡。這太醫在南郡呆了幾天,云夫人還是不見好轉,陶軼也有些沉不住氣,拉著他到園子的角落問道:“太醫可否實話告知,我母親得的究竟是什么???”那年輕的張太醫沉思了會,道:“脈象平穩,按理說也沒什么問題,只是終日臉色發白,嗜睡,許是多年落下的病根,今年換了環境,又正逢秋冬交替,需要好好調理一番?!?/br>陶軼向張太醫道了謝,放走了他。張太醫回到他的小藥屋,翻起他帶過來的那一本厚厚的醫典,他翻開的那一頁做了標注,上面只寫了一種毒藥,百花散,癥狀正是臉色發白,嗜睡,若時間久了,還有神情恍惚之象。這種藥,量少的話,不至于致命,卻也有損身體,長期服用的話,身體遲早受不住,若一下子大量服用,不消幾日便可瘋魔。只是這上面沒有解毒藥方,張太醫暫時還不敢自己亂用藥,只能開些補身體的藥吊著。這藥有如□□,少量用一次是沒事的,就怕有人要害云夫人,給她長期服用。所以近日云夫人入口的食物,都要經過張太醫之手。然而,張太醫發現,所有送給云夫人的吃食都沒有問題,他甚至一連三天都親自驗完食物,親自看著丫鬟喂給她吃,絕對沒有問題。這日,他又將東西驗完毒,交到了那位夫人的貼身丫鬟手上。看著云夫人吃完東西,張太醫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誰知這次云夫人使喚了丫鬟出去后,向立在一旁的張太醫招了招手。“張太醫是瞧出些什么來了?”云夫人蒼白的臉上掛著淡笑。“夫人?!睆執t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出來。“太醫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言,只是希望太醫先別告訴軼兒,我不想他擔心,我這么做,自有主張?!?/br>“臣是怕,夫人的身體受不住這毒性啊,夫人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小公子考慮啊?!睆執t說著就跪了下來。云夫人連忙起身想要扶起張太醫,卻因此咳得更加厲害了,半身伏在床邊劇烈咳嗽起來。張太醫趕緊起身去扶起云夫人,待云夫人重新躺好,他才嘆一口氣道:“夫人放心,今日之事,微臣絕不會多說一個字,只是希望夫人也能答應微臣,好好調養身體,百花散這等毒物,是絕對不能再碰了?!?/br>云夫人又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張太醫放心,只是煩請張太醫再幫我個忙?!?/br>風滿樓一張太醫給云夫人開了一副新的藥方,其中有一味草藥,雖不是罕見,江州卻只有一家藥鋪有,那家藥鋪一聽是南郡王府要用藥,立馬派人給送來了。送藥的藥童進了南郡王府,大氣不敢喘一聲,由人領著徑直往張太醫的藥屋去。張太醫停下來看了看這個藥童,對視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藥童的慌張,他也沒太在意,示意他直接將東西放在桌上即可。藥童老老實實地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露出來的一截胳膊異常白皙,張太醫稍稍奇怪了一下,這種膚色,似乎也是一種病態。出于醫者仁心,張太醫對他招了招手,藥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沒想到張太醫直接伸出手給自己把起了脈。他愣了愣,卻是沒有攔著張太醫。脈象正常,看他面相也看不出什么病來,張太醫問道:“你平常身體可有什么不適?”“并無不適?!彼幫穆曇舻故怯行┏练€。“你這種膚色可是生下來既有?”“是?!?/br>張太醫點了點頭,那可能是他多慮了。然而他也沒有想到這只是藥童為了避免接下來的麻煩而扔給他的隨意回答。藥童沒多久就走了,出了門口,還沒來得及呼一口氣,便看到不遠處停下一輛馬車。下來的是言宓和陶軼,還有盧州。三人都看到了這個藥童,言宓和盧州對視一眼,不動聲色。藥童摸了摸鼻子,低下頭走了。盧州這次其實是被陶軼請來的,清潭山莊亦正亦邪,害人的藥有,救人的藥也有,云夫人這次病的蹊蹺,陶軼便想請清潭山莊試試。云夫人這幾日并沒有再服用百花散,再加上張太醫的調理,已經有些恢復了,只是不太明顯,所以陶軼還是有些擔心。盧州雖是習武出身,卻也是從小在清潭山莊各種藥物的熏染下長大的,自然是可以看出其中的蹊蹺,畢竟,百花散出自清潭山莊。他又跟著張太醫去了趟藥屋,仔細看了看張太醫準備的藥材,盧州大概知道了,這太醫雖然也知道云夫人中的是百花散,卻不知道解毒的方法,只能用這些藥材先吊著,以防中毒更深。盧州有些拿不定主意,要想解百花散的毒,他只能傳信回清潭山莊,這一來一去,起碼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這段時間里,只能指望這位京城來的太醫能穩住云夫人體內的毒。張太醫早聞清潭山莊大名,知道盧州是出自此處,更是肅然起敬,雖然他是一個耍暗器的。回到南府,盧州和言宓迎面就碰上了要出門的陸今晨。“陸兄,真巧?!比瞬良缍^的時候,盧州叫住了陸今晨。“陸兄這么急急忙忙地,是又要上哪兒去?”“不過嘴饞,想去城東的包子鋪買一屜小籠包罷了,倒是二位,聽說去看望云夫人了,不知夫人身體可有恢復?”盧州瞧著陸今晨衣服油嘴滑舌的樣子,有些牙癢癢:“哦?難道剛剛在王府是我和言兄晃了眼,居然瞧見了陸兄?”“那想必是二位看錯了,陸某今日可是連房門都未出過,一覺睡到此時,實在是餓暈了才想去吃點東西的?!?/br>他自然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