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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邊,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二哥則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抖開他那把破折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輕輕搖著道:“怎么?還舍不得起?這是昨天晚上累過頭了?唉,不是我說,沈公子你怎么回事……”我氣的差點當場給他們表演了個七竅生煙,一把抓過腰間別著的玉簫朝我二哥砸了過去:“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從老子的地盤上滾下去!”二哥笑著接過了我的玉簫:“事還是有的,就是可能沒您二位正忙著的緊要?!?/br>我翻身下了吊床,翻了個白眼:“昨個兒客棧那邊來了些不速之客,我和沈公子一起劫了個人回來打算仔細盤問一番,就讓他睡屋里了。你這腦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東西,虧你還讀了那么多圣賢書,感情那四書五經上就是教你隨便瞎意yin的?”二哥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不再逗趣兒,一本正經的道:“這我就有些聽不明白了,既然是逮來審問的不速之客,怎的還有這般好的待遇?反倒把你們倆逼的睡樹上了?”我張口欲言,卻一時半會梳理不清該怎么解釋,于是卡了殼。沈念君瞧出了我的遲頓,上前一步輕聲道:“還是我來說吧……”沈念君三言兩語就把這事兒從頭到尾給我二哥講了個明白,他們就喜歡拿書本上的長篇大論來打口頭官司欺負我這種沒文化的人,我已經習慣了。敘過了話,我們幾個就一起進了屋。景寧由于不習慣我這木屋的高門檻兒,一個不穩被絆了個趔趄,差點兒一開門就撲到地上,被我和我二哥眼疾手快的一人抻住了他的一條胳膊撈住了,這才沒讓他和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但還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這一吵,正好把屏風后歇著的老爺子給鬧醒了。我聽見了一聲沙啞的咳嗽。沈念君很是會照顧人,剛一進屋子就找了茶具泡了壺茶水,此時正好倒了一杯來給那小老頭送了去,二哥和景寧在茶桌旁坐下,我則隨沈念君一起來到了老爺子的床邊。老爺子看見沈念君,激動的茶杯都端不穩,顫顫悠悠的眼看就要灑一被子,已經有些混濁的眼珠里淌下兩行熱淚,張了張嘴,似是有什么話要說。沈念君示意他不要著急,扶住了他發抖的手幫他喝下了一杯熱茶,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自己也忍不住掉了淚:“姜伯伯……您……”姜伯把手搭上了沈念君的肩頭:“孩子,怎么瘦成這樣啊……這些年定然沒少受罪吧……”到底是不曾有過他們之前的經歷,我對他們此刻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重逢并沒有很強烈的共情感。只是覺得若沈念君現在都能被人說是“瘦成這樣”的話,那他倆月以前那樣子完全就是根蘆柴棒了。二人悲悲戚戚的敘了半天舊,才把話題切到了重點。“所以,您的意思是……?”沈念君瞪大了眼睛,盯著姜伯。“沒錯,”姜伯蜷起膝蓋坐在被窩里,揪著被沿道,“當年,他們揭發丞相大人結黨營私,欺壓百姓,大肆斂財,用的是一本造了假的賬簿。其實那原是喬海生那個狗賊根據自己的爛賬胡亂改出來的版本?!?/br>“喬海生?”我在一旁插了句嘴問道,“他是誰?”“就是這次羈押姜伯伯來邊城的,現在住在客棧里的那個官兵頭目,”沈念君咬了咬牙,“也是當年背叛了我父親還污蔑我們丞相府斂財的狗賊?!?/br>作者有話要說:那句紅梅白梅的傳說是我為了劇情需要瞎編的,不是真的,不可考證,不用查。第20章白玉簫午夜斷生魂我道:“所以呢?他的那些糊涂賬又在哪?”姜伯咳了兩聲道:“在我手里。當年,喬海生去丞相府當客卿的時候,我便覺得此人很不可靠,也曾提醒過丞相大人??上Т笕藶槿松屏紝捄?,心胸開闊,并不曾對喬海生多心??蓡毯I约鹤鲑\心虛,舉止間總給人種怪異的感覺,我便派人暗中盯他的稍,雖說這事辦的并不敞亮,可最終還是沒白費這份苦心。我派的人查出了喬海生在民間大肆斂財欺壓百姓的證據,編輯成了一本帶著萬民血印的賬本??上菚r喬海生早已經把自己干的丑事扣在了丞相大人頭上,且他勢力已起,先帝又頗為忌憚丞相大人的勢力,所以順水推舟的給這樁冤案結了下來?!?/br>沈念君聽到這里,已經是又悲又憤,身子不由自主的發著抖,我攬過了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看著姜伯道:“那么,后來呢您又是怎么被判了流放的呢?”“還不是被喬海生發現了我手上有他的把柄,”姜伯嘆了口氣,“喬海生步步為營多年,也不過才爬到了個太尉的位子上,哪里肯讓自己再摔下去。他知道我手上有他的罪證,便想方設法的給我扣了個謀反的罪名,還逼我銷毀了那本賬簿?;实蹧]辦法,判了流放邊關?!?/br>沈念君徒然一抖,顫聲道:“那……豈不是……”姜伯卻笑了:“傻孩子,你以為我那么不小心么?當年我得到那本賬簿后,就秘密抄錄了一份,真正的原本被我埋在家里的密道了,哪怕已經被抄了家,也影響不了那賬本的安全?!?/br>沈念君眼里閃過一絲希望的微光,轉念又問道:“所以,您這次……?”姜伯點點頭笑道:“不錯,我這次,可以說是自投羅網吧,主要就是為了找你來的?!?/br>“可是,您怎么知道我還活著???”沈念君對此頗為訝異。姜伯緩緩從衣襟里摸出了一塊兒玉佩,遞給了沈念君道:“你瞧?!?/br>沈念君接過那玉佩,又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那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這玉佩原是丞相大人與夫人的東西,若執玉的另一人還活著,那你手里的這一塊就是這樣的瑩綠色,倘若對方遭遇了不測,玉就會變成白色。當年丞相府遭滿門抄斬,丞相大人和夫人便把兩塊玉佩分開,一塊帶在了你身上,另一塊交給了我,算是托孤。如今得見你平安無事,丞相大人和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br>沈念君心情復雜的看著那兩塊兒綠瑩瑩的玉,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么了。“那您這次來見我,豈不是把自己也搭進了這地方,且喬海生的罪狀已經深埋于地下,又該由誰去告發他呢?”沈念君眉頭一鎖,憂慮道。不等姜伯答話,我便道:“嗐,這有什么難的,今兒個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