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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酒一定是還沒醒過來,不然也不會讓這種毫無意義的白癡問題在腦子里轉了這么多圈。到了客棧,他引我坐到了靠窗的一桌,還滿心歡喜的跑去給我沏了壺熱茶。沈念君給我倒了杯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茶葉是舊了些……不過湊合著也還能喝……這地界上的條件公子應該也清楚……就先委屈一下吧?!?/br>我也端起茶杯笑了笑道:“無妨,能得公子如此用心的招待,已是鄙人的榮幸,萬萬不敢嫌棄?!?/br>我這么一說,沈念君更不好意思了,我甚至看到他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他道:“本就是公子先有恩與我……現在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禮貌的笑了笑作為回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就沒再說話。和我二哥相處多年的經驗讓我清楚的知道,千萬不能和他們這種讀書人說客套話,客套著客套著,可能一天就過去了。見我不說話了,沈念君轉身去了后院,過了片刻,我見他拿著我那日贈他的大氅出來了。其實若說贈他也不是,本來我只是單純的忘了拿而已,他方才那句“添衣贈曲”一說,倒叫我拿都拿不回去了,個臭不要臉的書呆子,還挺會算賬的。不過一件衣服對我來說確實也不是什么要緊的物件……我在心里暗暗笑笑,他這個樣子一瞧就是連件像樣的棉衣都沒有的人,贈了他就贈了他吧,畢竟他給我做了一個月的rou吃呢……就當做是我的報答好了……“那個……”沈念君拿著大氅走了過來道,“我已經把這衣服洗干凈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尋找公子,奈何杳無音訊……所以就一直收著……現在,當物歸原主了?!?/br>我看著他遞到我跟前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洗的干干凈凈,不禁暗暗感嘆道,他要是個女人,絕對是個賢妻良母,一看就和他們老板娘那種什么都不會的潑婦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有些無奈地道:“嗐,這有什么物歸不歸原主的,既然留在你這里了,那就是贈與你了。還有就是……以后你就好好說可千萬別再這么客氣了這樣說話我簡直渾身難受……”沈念君愣了愣,放下衣服道:“啊……好……好……”我從旁邊的盤子里拿了個杯子,也給他倒了杯茶道:“一起喝一杯?”沈念君這才在我對面坐下,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口,低下頭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叫沈念君……字如玉……念君就是……”“就是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念君’,對吧?!蔽颐摽诙?,他這個自我介紹我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聽了,都快能背出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今天說的有些磕磕絆絆,好像有些緊張。看樣子,他對我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感到有些震驚,過了半天才道:“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念君……這個如玉……那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我又脫口而出道:“免貴,溫言。無字,無姓?!?/br>他愣了一下,我又補充了一句:“言念君子溫其如玉的‘溫言’?!?/br>沈念君頓了頓道:“那……溫言公子……您可認識沁言公子……?”我.cao……我他媽怎么學著我二哥的樣子自我介紹了……要命的是這書呆子一點也不呆……雖然性格迥異,但是我和我二哥長的還是有五六分相似的,而且名字一聽就像是有些關聯的……畢竟無姓的并不多見……所以,這下子我就是說不認識,估計他也不會信了……第9章共晚膳君言相談歡于是,我只得硬著頭皮道:“啊……認識認識……那是我二哥……”沈念君眼前一亮道:“原來沁言公子和溫言公子是兄弟,怪不得都是這般仗義的俠士,樣貌也是一般的俊美。那想必……溫言公子也知道那頭小白狼了?”這下子,我可不打算再認了,畢竟撇開和人的關系難,撇開和“靈寵”的關系還是很容易的。我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問道:“???什么小白狼??”沈念君有些驚訝道:“就是……沁言公子的靈寵……一只威風凜凜的小白狼,它極其通靈性,很是聰明可愛,經常跑到客棧里來給我們送它獵到的rou吃呢?!?/br>我撓了撓頭道:“還有這等奇事?我竟一無所知?!?/br>沈念君狐疑道:“啊……您和沁言公子不是兄弟嗎……?”我道:“誰說兄弟倆就一定要住一塊兒啊,像我們這種連姓氏都不取的家族是沒有那么多規矩的,我們早就分家了,各住各的各玩各的,很是逍遙自在?!?/br>沈念君笑了笑道:“哪怕是不住在一起,有這么多家人,也是很幸福的。至少這世上……總還有牽掛著你的人……”我給自己續了杯茶,不以為然地道:“可別了,我寧可他們不牽掛我,最好把我給忘了。那一天天的念叨起來,簡直能把人活活煩死,還好我搬出來了?!?/br>沈念君笑笑,低下頭不再說話了。突然,苗苗從樓上下來了。她手里捏著一沓紙,走到沈念君旁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沈念君見她來了,笑著接過她手里的紙看了看道:“苗苗真厲害,一下午寫了這么多字???”苗苗還是沒說話,就這么看著他。“死書呆子,”樓上響起老板娘嘹亮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今天又死到哪里去了?一整天都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做好飯再滾,想餓死老娘是怎么的?”她一邊叫罵著一邊走下樓梯,最后一個字落了音的時候,她已經站到了我們旁邊。她看到了我,有些警惕地道:“這是……?”未等沈念君開口,我就搶先一步道:“路過,進來喝茶的?!?/br>聽見我這句話,老板娘瞬間從上到下的打量了我好幾遍,也不知道她看見了什么,眼前突然就和要放光一樣的,身子站定不動,手卻像往變戲法一樣的往后一伸,瞬間就拖了張凳子過來坐到了我這桌的旁邊。我承認,我對她這套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的動作以及變的比翻書還快的臉色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和顏悅色的看著我道:“哎呦,真是個俊俏的小哥哥,現在天都黑了,既然路過,那就是和咱們有緣,天色已晚您再趕路也不安全,不如就在咱們這兒歇上一晚?我保證,洗澡水都給您抬到屋里去?!?/br>我一時有些恍惚,畢竟見慣了她河東獅吼的潑婦樣,現在看她搔首弄姿擠眉弄眼的跟個青.樓里拉.客的老mama一樣要我留宿,我還真的有一種進了青.樓的錯覺。這時,一旁的沈念君開口道:“大姐……人家是這附近的住戶……家就在這里……不需要留宿的……”他說完后,老板娘差點兒一頭栽到桌面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