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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大狼不計小人過,饒了他這一次吧。他又嘆了口氣道:“其實你應該感到很奇怪,我為什么和一頭剛剛認識的小白狼都能嘮起嗑來吧。自從我來到沙城,就在這邊陲驛站旁的一間小客棧里做了賬房先生了。這里冷清的很,客棧里也只有我和老板娘還有一個小丫頭,我真的是太久都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謝謝你啊,小溫,救了我,還愿意聽我說這么多?!?/br>說的時候,他還朝對面指了指,我順著他的手瞥了一眼,發現那邊確實是有幾間房屋,應該就是他做工的客棧。語罷,他又摸了摸我的頭,還用手給我順了順毛,就像撫摸一只心愛的寵物那樣溫柔。我:“……”我本來只是心情好才愿意聽你講講故事的,誰讓你動手動腳了?老子今天不發個威你還沒完了?!我扭了個頭,逮住他的手想都沒想就一口咬了上去。雖然沒使多大力氣,但我這到底是一口狼牙,尖利的很,松口的時候我瞥見他的手已經出血了。我這次可沒等他反應,直接掉頭拔腿就跑。我一路向北,直到跑回了北荒境內,才停下腳步,變回了人形。突然變回人形,我竟然覺得冷得很,這才猛地想起來,我的大氅還披在他的身上。“……”這可如何是好……那件大氅雖不是什么要緊的東西,但若是就這么憑空消失了,阿爹阿娘也定然會過問一句的。北荒這天寒地凍的地方,我們的大氅都是不離身的,若說丟了,似乎還真的有點兒牽強。但我也是真的不想再回去被他揉毛摸頭了,所以牽強一次就牽強一次吧,畢竟我以前都不知道扯過多少比這還牽強的謊了。然而,就在我打了個哆嗦后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時候,突然被胸前的什么東西硌了一下,我把手伸進衣襟里摸了摸,掏出來了一塊玉佩。“……”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這玉,委實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別的我不敢說,若那人把這玉拿去典當了,哪里還用得著去什么驛站里做賬房先生,就是買一座驛站都綽綽有余了。但他在這里這些年,活的如此貧困潦倒也未曾用這玉去換銀錢,足以見得這玉佩對他來說定然意義非凡。所以……我不好不還,也不能不還……但我想他方才那樣子,怕是還未曾發現這玉丟了,且我剛咬破了他的手,這會子回去的話,大家八成要大動一番干戈。我思量著,決定等一段時間再去送還。我嘆了口氣,收好了這玉佩回了家。我是一大早就從家里溜出來的,現在才剛剛中午,這會子族民們大概還在玉涼山上喝酒吃rou呢,于是我偷偷的繞到了玉涼山的背面,從白雪洞的后.口鉆回了家。回到自己的屋子,我找了件新的大氅出來,搭在了屏風上,然后爬到床.上裹好了被子暖著身子,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回想上午的事情,越想越氣。最氣的還是那個不.要.臉的凡人,竟然敢往我背上騎,還揉我的毛。我從生下來就是家里的小霸王,除了阿爹阿娘,我兩個哥哥都未必敢這么對我。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心想,今天就不該大發慈悲管他,叫他凍死在雪地里才好?,F在好了,不僅賠出去一件大氅,還惹上了這勞什子玉佩的麻煩,又平白壞了這跑出去瘋玩一天的好心情,委實氣人。但我又很好奇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見了我那兇神惡煞的原身居然一點兒都不害怕,還說我可愛……?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不要命的凡人,跑到我們北荒邊上來獵雪兔和山雞,但我變個原身溜達一圈都能把他們嚇得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況且今天這人怎么看都像是個文弱書生,獵手都應付不過來的雪狼,一個書生竟然敢當寵物般撫摸,這實在是讓我想不通緣由,故而對此好奇的很。于是我又忍不住拈起了他這玉佩在手里把玩了一陣兒,默念了一番他今天說的那句“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我看著這塊兒瑩綠透亮的美玉,細細思考了一下“如玉”該是形容什么樣的人。若單說“溫”,那我二哥沁言必然是不二人選,但若說“如玉”,拿來形容他就不太恰當了。我二哥性子溫和,對一切人事都極其包容,尊敬父兄,事母至孝,對我十分關愛,我常常覺得,二哥就像是山澗里流淌的溫暖清溪。玉石則不然,雖美而有靈性,卻是涼的,又是那般寧碎而不易形的剛硬。想到這里,我又突然想起,今天那位沈公子,說自己“名念君,字如玉”?的確,單從他周身的氣質來看,給人的感覺確是如玉,只是較玉少了幾分靈氣,可能是書讀的多了人都變得呆板了。就這么把玩兒著這塊兒玉佩,我慢慢的進入了夢鄉。第4章錯攜玉無意惹如玉再然后,我就是聽著二哥的聲音醒過來的了。“你今天倒難得這么早就回來睡覺了,”二哥敲了三下我的門,然后推門進屋道,“今天又去哪兒瘋玩了?”我揉著眼睛坐起來,還不是太清醒,腦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覺就像是灌滿了一腔積水,迷迷糊糊的問了句:“二哥……?現在什么時辰了……?”“已經戌時了,”二哥隨手拖了張凳子到我榻邊坐下,看了我一眼道,“你今天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看著像是已經睡了好久了?”我頗為震驚地道:“已經戌時了嗎?我回來的時候應該是午時,這么說我都睡了四個時辰了?”二哥也很驚訝的道:“你今天……回來那么早……?”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所幸二哥沒看出什么異樣,沒有問我衣服怎么丟的。“今天家宴上,阿爹阿娘說了,他們年紀大了,不想再為族里的事情勞心傷神了,他們想離開北荒去游歷,族長交由大哥繼任?!倍缯f完,我就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我一臉悲苦地道:“啊……?什么時候???為什么啊……”要知道,大哥洆言打小就像個石頭打出來的人一樣,方方面面都規矩又硬氣的很,小小年紀比我阿爹都刻板嚴肅,要是大哥當了族長,那我以后可還怎么逃家宴到處去玩??!二哥大抵是看出來了我的小心思,無奈地笑了笑道:“大哥是長子,方方面面都很優秀,是族里的表率。且大哥已經成了家,景寧如今都八歲了,這個族長除了給大哥,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啊。阿爹說了,他和阿娘下個月就走?!?/br>我正專心致志的發愁著以后該怎么逃家宴,二哥突然問道:“你這個,是哪里來的?”我順著他的目光瞧過去,眼神最終定格在了我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