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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個陣法的狠辣,但是卻沒有想到魏熵陽竟然如此狠毒,不僅用戰爭毀掉瑯跡國讓百姓陪葬,還要用上陣法獻祭百姓讓他們永不超生。一股怒氣瞬間涌上心頭,陸平眼尾有些發紅,他捏緊拳頭咬著牙關,拿起書再次回到了書桌前。“王,已經查出來陣法,您先休息會……破陣的法子——”早晚會有的。燕玄想要勸陸平,看著陸平眼底的烏青以及纖細的手臂,陸平已經被逼到這個地步了,然而燕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平打斷。“燕玄,我不敢拖?!标懫降穆曇粲行╊澏?,他怕自己浪費一點時間,就會讓他的百姓他的臣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賭不起。喉間微微發苦,燕玄看著陸平疲憊不堪卻依舊強撐著的樣子,停到他的身邊,“王,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我幫您?!?/br>“燕玄幫我看著陣法,以及聽著戰況,陣法一個時辰一報,戰況驛報到了立刻送來,你能做到嗎?”“遵旨?!?/br>許是湘國復仇心切,又或許是瑯跡國的士兵安逸慣了,戰事加急城池一個接一個的淪陷,湘國軍人沒有放過城里面的任何一個人,上至老人下至孩童統統就地格殺,守城的將軍更是梟首示眾,陸平每一次接到這樣的戰報都要沉默許久。對于獻祭陣法,陸平從來沒有聽說過,如今驟然見到還要找到解決之法,如果給他一年半載還好說,如今敵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打入京都,時間緊迫陸平實在是來不及。再加上瑯跡國的大臣們聽聞戰事連連敗退,紛紛想拿出法子來和湘國求和,陸平何嘗不想止戰?只是去和魏熵陽求和,對方非但不會放他們一馬,說不定還是諷刺羞辱。這樣想著,陸平身上的壓力更大,瑯跡國一片愁云慘淡,就連宮里都有些人心惶惶。黃昏,檐角的風鈴經風一吹叮當作響,陸平思緒很亂,他埋頭演算很久依舊是沒有頭緒,那些留在絹布上面的只是無用的廢品。低垂下眼睛,手指猛一用力筆在絹布上留下一滴圓潤的痕跡,那墨跡像是一個污點,陸平原本就有些不平靜的內心徹底被攪亂。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重壓在他胸膛的大石塊還沒有退散,煩躁的把筆丟在一旁,陸平站起身來,抬步走到了請平臺大殿門口。暮色濃重,太陽在西邊搖搖欲墜,微涼的風拂在陸平面上,那風也輕而易舉的打穿他的衣裳,鉆進了皮膚血液。抬起頭來,半空中銀線已經籠罩了京都,還有些許邊緣就會將京都徹底包圍起來,戰事也快接近了尾聲,最多兩天湘國大軍就會壓境。魏熵陽說的沒有錯,瑯跡國最后還是會毀在他的手里,只不過在最后一切都沒有塵埃落定時,陸平還想做些什么,哪怕只是沒有用處的掙扎。“王,天涼了您怎么在外面站著?!鄙砗笫茄嘈P心的聲音,緊接著肩膀上被人搭上斗篷,陸平被籠罩起來,發冷的身體也漸漸回暖。“在屋子里坐的太久了,出來見見風?!标懫交氐?。“王若是覺得累了,應當進臥房小憩,而不是在這里著冷風?!毖嘈值?。“好,我知道了?!标懫叫α诵?,少見的沒有反駁,往日燕玄提起讓陸平多睡一會,他都想著法子糊弄過去,今日卻是應了下來。而燕玄聽到陸平愿意多睡會覺,他放心了不少,但沒有忽略陸平說話是沉悶的語氣。“王,有些事情急不得,那些陣法如今沒有破解之法,等您養精蓄銳再想便是?!毖嘈p聲安慰著。“我知道?!标懫近c點頭,他把視線放在外面的巷道上,不時有零星幾個宮人經過,陸平看著宮人,眼神變得深遠,他開口緩緩說:“燕玄,如今這樣你去問問各宮宮人,若有意避難,便給他們些銀錢放人出宮吧?!?/br>“王……”“瑯跡不能困他們一輩子,被陣法束縛對于他們也太過于不公平了?!标懫降穆曇羝降?,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盡快吧,想來過不了多久他們也會打來了?!?/br>話畢,沒有等燕玄回答,陸平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斗篷,他緩步回到了殿內,往臥房走去。目送著陸平的離開,燕玄一向聽從陸平的任何要求,如今他讓自己去遣送宮人,燕玄自然也會去做,只是看著陸平的背影,這樣的一個人要獨自守住這間冰冷的宮殿,還好他身邊還有自己。第五十五章陸平是被殿外嘈雜的聲音驚醒的,外面是不知名人的驚呼聲、跑動聲,還有重物被推在地的聲音。剛睜開眼,陸平還有些茫然,不過聽到外面的聲音,他的思緒緩緩回籠,心里也有了些許猜測,宮里這樣混亂,想來是魏熵陽的人打來了吧。只不過這時間比陸平預計的早了些。把手舒進枕頭底下,拿出燕玄劍放在腰側,陸平穿好衣裳,就要走出臥房,腳步剛有一半踏出門檻,就見燕玄慌亂的跑進了臥房內。“別急,出什么事了?!笨粗嘈艁y的樣子,陸平反而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溫和,像是春風拂面。而看到陸平如今的樣子,燕玄也知道陸平已經知道宮里發生了什么,他的平靜似乎會傳播,燕玄也慢慢冷靜了下來,他調著自己的呼吸,直到平復才嚴肅的開口。“昨日王說讓我去遣散宮人,只是宮里宮婢眾多,把召集在一起分發銀錢記錄名冊,一個晚上也才遣送了兩個宮殿,我本想著今早再派遣完畢,可是天剛亮京都城樓外湘國軍隊就到了,城門守衛拼死抵抗,但是消息已經傳入了宮內,宮人們便亂了起來?!?/br>聽著燕玄的話陸平點了點頭,“兵臨城下他們會慌亂也是應當的,就不要苛責太多,宮里面的侍衛還有多少?”“王?”燕玄一愣不知道陸平問侍衛是什么意思。“有人還在為瑯跡國戰斗,我說了要同瑯跡同生共死,你想讓我茍且偷生嗎?”陸平說著,抬眸看向燕玄。燕玄覺得自己地想法被陸平看透了,他慌亂的跑過來就是想趁亂把陸平送出宮,到一個安全地方,瑯跡國如今無力回天,若是再把陸平搭上,實在是太沒有必要了。對于瑯跡國燕玄從來沒有過多的感情,只因為這是陸平的國家,他所在意的從來都只有陸平一個人的安慰罷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燕玄的神色變化已經說明陸平之前的猜測沒有錯,知道燕玄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是為了自己,可是陸平還是不免輕笑出聲,“若是我想茍且偷生,當初魏熵陽來的那日我便會和他達成協議,又何苦挨到如今?!?/br>“王……”燕玄的聲音很低,就是以為太過于了解陸平,他所做出的決定才會讓燕玄一直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