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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虧,燕玄蹭了蹭鼻尖,把燕玄劍裝入劍鞘,走到陸平身邊把匕首掛在他的腰間,然后對著芙舒道:“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他?你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公子受半分罪,如今暮秋,若是不趕快,恐怕公子要在路上挨過隆冬了?!?/br>“那便待到來年開春再走好了?!避绞婺四ㄑ蹨I回道。“那來年你又會說早春干燥柳絮紛飛,不如等到夏天,這樣拖啊拖的,我是走不了了?!标懫交氐?。“芙舒,你放心吧,燕玄從不會讓我吃虧,我也不會虧待自己的?!标懫胶脱嘈蝗艘痪渌妥哕绞?,看著芙舒離開,陸平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煞有介事的嘆一口氣。他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已經打包好放在一側,燕玄把行李歸置好,然后道:“咱們什么時候出發?”沒有想到這樣的問題會是燕玄問出來的,陸平有些驚訝,“怎么,如今你倒是比我著急?”“大巫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要通天,到時候他沐浴凈身焚香,一連七天,咱們若是那個時候走,可就沒有法子和他道別了?!毖嘈氐?。“你說的有理,那趁著大巫還沒閉關,咱們得抓緊走?!标懫近c了點頭,他爬到床上開始數日子算,打算算出來一shjian個事宜出門的黃道吉日。抿了抿唇,燕玄看著陸平的背影眼神復雜,他沒有告訴陸平,他擔心的不是看不見大巫,而是他有預感,如果不及早離開,那么他和陸平就走不了了。劍靈是從劍中生出來的靈物,于天地萌發,有著無尚的力量,同時它們對于危險事件的感知也格外的敏感,燕玄跟在陸平身邊多年,陸平是大巫的弟子,雖然有著瑯跡王固定一段時間就送東西過來,但是他已經和王位斷了關系,也就沒有人會害他。燕玄對于危險的感知力也就從未出現過,如今是第一次,出現的太過于蹊蹺,他不知道真假,如果是假的貿然告訴陸平只會讓他白白憂心,因此燕玄就瞞了下來,打算自己先看看情況,等到離了瑯跡王宮他再同陸平說。瑯跡國偏北,除了夏天多雨,從立秋開始氣候就變得干燥,一個月也不見得有一場小雨,然而這個晚上,天空非但下起了雨,下的還是傾盆大雨。雨聲嘩嘩啦啦,豆大的雨點一顆有一顆砸在窗戶上,燕玄立于陸平的床邊給他守夜,陸平晚上睡得很安穩,什么動靜也叫不醒他,外面轟鳴的雨聲他都能視若無物,甚至還翻了個身。看著陸平恬淡的睡顏,燕玄無奈的笑了笑,伸手為他掖了掖被角,這樣沒心沒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占星樓。大殿點著燭火,窗戶開了一個縫隙,風順著縫隙進來,火光搖曳。大巫跪坐在殿內,手里拿著刻刀在竹簡上刻著什么,瑯跡國秋日鮮有大雨,如今天象生異,他不得不小心,剛好之前瑯跡王讓大巫通天解卦,大巫想著陸平若是出宮,等他走了自己再通天,也可以見陸平囑咐他幾句。如今,通天時也可以看看為什么會突然天象生異。時間過的真快,瑯跡國的王子們年紀越發的大了,瑯跡王也越發的顯露自己對公子穎的喜愛,公子們的斗爭越發激烈,只有陸平隱身于斗爭之中,格格不入。對于陸平要出宮游歷這件事,大巫早早知道,覺得并無不妥,少年郎是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風光,況且如今宮內斗爭激烈,陸平一心在玄術上,也倒不如出去避一下,過幾年再回來。這樣想著,大巫伸了伸腰背,打算明天問問陸平他打算什么時候離宮。夜里面的風慢慢起來,燭火搖曳的更加厲害,燭光晃得格外厲害,連火光都有些刺眼,大巫無法在繼續刻字,便收起了東西,起身往臥房走去。然而沒走兩步,占星樓正門被人自外打開,按理說這個時間是不會有人這樣貿然過來打擾大巫的。眉頭倏地皺起,大巫冷臉回身看去,在看到門口來人時,他猛地怔住了,“六違?”只見六違站在門口,他身材瘦弱,從雨中走來渾身濕透了,整個人搖搖欲墜,許是被雨澆的,他眼眶發紅肩膀也在顫抖。“你什么時候出去的?也不帶傘?!贝笪装欀碱^,他走上前關好門,拉著六違進來,把自己的外衣披給六違,語氣嚴厲卻隱含著滿滿的關心。“這樣淋雨,回頭著了涼,有你好受的!”“大巫……”六違低低的出聲,發梢的水緩慢流了下來,順著臉頰下滑,他的眼眶更紅了,那下滑的水漬里面可能夾雜著他的淚水。大巫不知道六違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六違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冷風乍起,外面的大雨綿延,空中驚雷陣陣,六違緩緩啟唇,聲音被雷聲掩住,大巫卻聽到了他的話,瞳孔猛地放大。原本放在六違肩膀上的手滑了下去,大巫整個人后退了兩步,駭然抬首,不可置信的看著六違。陸平醒來之后,因為昨夜下的大雨,今晨天氣有些冷,肩上多搭了件外衣,他站在院子里面,聞著清新的空氣,微涼的風吹拂在臉上讓人變得更加清醒。伸了伸懶腰,彎起眉眼,身邊宮人走過,她們竊竊私語,陸平無心聽別人的悄悄話,卻還是聽了一耳朵。那兩個宮人說,大巫昨夜不知道為何,竟莫名其妙在雨里站了一整夜,天亮雨停才回屋,結果剛躺下人就發了熱,大王已經派了醫官過去。“最近也真是的,先是大王染了風寒,現在大巫又病倒了?!睂m人接著道。“也不知道大巫是了什么,大晚上的在外面淋雨,他雖說有著精妙的神通,但畢竟也是□□凡胎啊?!?/br>芙舒走過來,打算告訴陸平大巫生病的消息時,剛好看見也聽見了兩個宮女的話,陸平就在院子里面,有心也可以聽到。冷著臉,芙舒走到宮女面前,厲聲道:“我這幾日對你們太好了是嗎?青天白日里竟讓你們有時間在這里嚼舌根!”“芙舒jiejie?!笨吹杰绞鎯蓚€宮女立刻白了臉色。“公子的庫房這幾日要拾掇拾掇,你們就去庫房當差吧?!避绞嬉蛔忠痪涞牡?。庫房沒有什么輕松的話,最省力的也就是搬東西,兩個宮女自知理虧,也不敢分辨只能苦著臉往庫房去了。打發了這兩個人,芙舒皺皺眉頭停到了陸平身邊,緊了緊他身上的衣物,芙舒接著道:“公子別聽那兩個小丫頭瞎說,大巫自有神明庇佑,沒兩天病就好了?!?/br>“大巫和父王都病了是嗎?”陸平出聲問道。關于瑯跡王,陸平的內心是復雜的,他不知道該怎么對待這樣一個人,那個人從未把他當過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