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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且先去洗把臉?!?/br>阮白洗好臉,又聽見明空道:“再來,這回不許出手再這般綿軟無力了?!?/br>然而,這第二回,阮白卻連劍都握不住了。阮白瞧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又瞧了眼“錚”地一聲墜地的長劍,垂首認錯。明空無奈至極,揉了揉阮白的額發:“今日歇息一日,明日再練罷?!?/br>阮白將長劍撿起,送入劍鞘,而后眼巴巴地望住了明空。明空發問道:“你有何事欲要說與貧僧聽么?”阮白坦率地道:“我只是想看著你?!?/br>明空迷惑地道:“貧僧有何可看的?”阮白不假思索地道:“我認為你處處可看?!?/br>明空失笑道:“貧僧倒不這么認為?!?/br>阮白傻乎乎地笑著:“我這么認為便好?!?/br>既然不過招了,明空便去誦經了,一手撥弄著佛珠,一手敲打著木魚。阮白左右無事,遂坐于明空身畔。他并無佛緣,不懂經文何意,更不懂何時該撥弄佛珠,何時該敲打木魚,但他卻覺得甚是有趣。明空被阮白瞧得不自在,不得不停止誦經。阮白見狀,卻是催促道:“你為何不誦經了?”明空嘆息著道:“你這般瞧著貧僧,貧僧如何還能誦經?”阮白一派天真地反問道:“我這般瞧著你,你為何不能誦經?”明空語塞,又被阮白催促了幾回,在得到阮白的保證后,才繼續誦經。阮白向明空保證不再盯著明空,然而,不過一炷香,他便言而無信了。明空發現最近的阮白很是奇怪,阮白幾乎時時刻刻都瞧著他,一被他發現卻會偏過首去。自己當真處處可看?倘若當真處處可看,阮白又為何直到而今才時時刻刻地瞧著他?他自然明白自己容貌不差,但是阮白并非雌狐貍,且還曾提過其已到了該與雌狐貍婚配的年紀了。他沉思數日,無果,終是在阮白的長劍不知第幾回落地后,發問道:“你是有何事要對貧僧言么?”阮白軟乎乎地笑道:“明空,你何出此言?”明空答道:“貧僧發現你時時刻刻瞧著貧僧?!?/br>阮白早知自己的偷窺的行為被明空發現了,不過是出于心存僥幸而未曾收斂,眼下被明空戳破,先是滿面通紅,而后才理直氣壯地道:“我不能時時刻刻地瞧著你么?”明空不置可否,接著問道:“你為何時時刻刻瞧著貧僧?”阮白氣焰囂張地道:“我便要時時刻刻瞧著你,你能耐我何?”明空解釋道:“貧僧并非在指責你,貧僧僅是想要知曉原因?!?/br>“原因……”阮白咬了幾下口腔黏膜上的軟rou,坦白地道,“原因便是我想時時刻刻瞧著你?!?/br>他心中清楚他之所以會時時刻刻,不由自主地瞧著明空是因為他對明空發情了,本能地產生了求偶的心思。他并不清楚中自己為何會對明空發情。但他并不認為這是甚么錯誤,作為成年狐貍,發情是理所當然之事。可他卻下意識地不想讓明空知曉。明空見阮白面染桃花,媚眼如絲,顯得整個人嬌艷欲滴,亟待有情人采擷,登時陷入了沉思。確實得快些為阮白婚配了。他抬手摩挲著自己的唇瓣,心中莫名地有些不痛快。他低身將阮白的長劍從地上撿起,送入了阮白手中。阮白手持長劍,卻是滿心的綺念,不出五招,長劍已然被明空打落了。明空并未用武器,赤手空拳,撥弄著佛珠,斥責道:“阮白,你為何不上心些?你父親,亦或是妖道尊主的屬下不知何時會找上門來,你連自保都不能,你是要坐以待斃么?”阮白被明空一斥責,綺念霎時被打散了,他抿了抿唇瓣:“我知錯了?!?/br>明空說得過分了,如今的阮白只消不撞上道行高深的妖魔鬼怪,對付千年道行以下的妖魔鬼怪不在話下,他是為了激勵阮白才出此言,但一對上阮白委屈巴巴的雙目,他的心臟竟是發軟了。他是如此容易心軟之人么?當然不是。除了那人與阮白之外,他不曾對任何人心軟過。那人被父母拋棄,他因此承諾要守護那人,不再欺負那人,那人又陪伴了他五百年,他才會對那人心軟。而阮白陪伴了他區區數十年,他為何亦會對阮白如此心軟?☆、第二十七回他早已決定要離開阮白了,明明不該心軟。思及此,他的身體卻伸手將阮白擁入了懷中。“阮白?!彼吐暤?,“是貧僧說得過分了,你切勿往心里去?!?/br>阮白知曉他在發現自己對明空發情后,于修為上便再無精進,他亦明白這全數是他的過錯,他而今的表現與坐以待斃有何異?可聽得明空此言,他卻是得寸進尺地道:“你確實說得過分了?!?/br>“抱歉?!泵骺丈焓謸崦畎椎哪l,“但貧僧甚是擔心我們的藏身之處將要被發現了?!?/br>阮白要求道:“你保護我便是了?!?/br>明空不懂阮白究竟是在撒嬌,還是認真的,唇齒已回應道:“好,貧僧定會護住你?!?/br>阮白眉開眼笑地道:“我會好好練劍的?!?/br>明空頷首,松開阮白,又道:“貧僧便在旁邊守著你?!?/br>阮白執劍,劍光如雪紛飛,由于身形過快,殘影無數,乍看之下,竟與劍光混在了一處。收劍后,阮白氣息平穩,只面頰生出些許紅暈,又蹦蹦跳跳著到了明空面前,一副討要夸獎的模樣。明空順勢夸獎道:“你當真是天賦異稟,進步神速?!?/br>他素來不會夸人,夸得僵硬無比,但阮白卻滿足地道:“我亦這么覺得?!?/br>料峭的春寒徹底散去了,于春雨綿綿中,九尾狐妖終是找上了門來。明空正在誦經,一聽得動靜,便慌忙去尋阮白了。阮白因自己又發情了,而故意遠離明空,將自己整副身體浸入了潭水當中。突然,他聞到了父親的氣息,他清楚自己并非父親的對手,但他生怕父親傷及明空,立即往回趕。他不及擦拭身體,匆匆披上衣衫,剎那間,身上的潭水便被他的內息蒸發干凈了。片刻后,他與父親狹路相逢,面對父親,他實在無法下狠手,自是處于下風。九尾狐妖雙手空空,閑適地應對著,如同在逗弄幼犬一般。未多久,他一手鉗住了阮白的劍鋒,欣慰地道:“白兒,那和尚確實有幾分水平,將你教得不錯?!?/br>“阿爹?!比畎资种惺┝?,劍鋒卻一動不動。他果真遠非父親的對手,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