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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微微有些泛酸:“昨晚夢見的?這么念念不忘啊,那我得祝你日后必有回響了?!?/br>“我沒說是昨晚夢見的吧,”周少川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昨晚夢見的,是你?!?/br>這一回從語氣到表情,都確鑿不像是開玩笑了,向榮心里咯噔一響,匆忙移開了視線:“怪不得沒睡好呢,你是夢見咱倆打了一架吧?”“沒有,”周少川搖了搖頭,“是個挺好的夢,特別舒服,讓人回味無窮?!?/br>略頓了頓,他在向榮那三分錯愕、七分茫然的目光注視下,將自己眼底的笑意逐漸加深了幾分,然后,慢悠悠地補了一刀:“要是今晚能再做一回就好了?!?/br>第34章一騎絕塵“有完沒完了?不就做夢夢見我了,至于這么翻來覆去的說?你是夢見我陪你玩、陪你吃來著吧,而且還什么事都順著你,所以感覺超級無敵爽了,是吧?”向榮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長串的話,之后,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雙臂打橫架在了胸前,蹙眉看著周少川。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這個姿勢,已經明確意味著一種戒備和防衛。向榮當然不至于真的如臨大敵,但此時此刻,他心里確實有幾分不爽,特別是已知周少川昨晚做的夢并不尋常,卻依然被他反復提及夢到了自己,盡管他對面前這個男人確實有好感,但被一個“直男”這樣顛來倒去地暗示和作弄,依然會讓他有種近乎于被冒犯了的不爽感。周少川被問得怔住了,全沒想到向榮的反應居然會這么大!其實,他昨夜確實做了個有點特別的夢,特別之處或許僅在于那夢根本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內容,連夢里的人面孔都是模糊的,他只能依據那一頭長發去推斷,該人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和他朝夕相處的向榮。在夢里頭,天朗氣清,陽光格外的明媚溫暖,他和疑似向榮的長發青年聊天、散步,動作偶有親呢,卻也沒到纏綿的地步,然而最為吊詭的,是僅僅依靠著夢中所傳遞出的溫柔慰藉感,就足以令他通體舒泰,最后還得到了釋放。這在周少川既往的經驗中是找不出先例的,以至于醒來后再回味,連他自己都感到很迷惑,是以他一再提及,一方面是想試探一下向榮的反應,另一方面,則是想確定一下自己的心意。可惜現在弄巧成拙了,望著對面一臉慍色的青年,平日里那兩道挺秀英氣的劍眉稍一擰緊,竟然能令他整個人的氣場憑空從平和灑脫變作不怒而威,周少川的心里忽然就有些發慌,勉強定了定神,他開始思忖,該如何把場面圓回來。“我有那么霸道么?還事事都讓你順著我?當然,我承認我脾氣不好,但你是我朋友,我肯定不會跟你隨便鬧情緒,最多有時候臉臭一點,但也只是對事而已,”周少川說著,又把最后一句逐字逐字的,加強了一點語氣,“絕不是對你?!?/br>這話說的!就好像他迄今為止沒沖自己發脾氣,自己還應該感恩戴德、與有榮焉似的!臉怎么這么大呢,干脆換個人喜歡吧……但想歸想,向榮表情到底還是舒緩下來了,周少川打蛇隨棍上,見狀,索性一鼓作氣地拎起茶壺,給向榮的杯子里續滿了碧螺春:“你看,我也是有眼力見的,只不過平時比較懶,不知道、不懂的事也比較多,要不需要你多擔待呢,是吧,榮哥?”一聲“榮哥”,完全是之前才從李子超那現學現賣來的,只是周少川說這詞的時候,眼中帶笑,下巴微揚,全無一點諂媚討好的意思,反倒有種心情極好、順便哄小孩玩的味道。“向小孩”果然沒太能繃住,別過臉,輕聲哂笑了一下:“少來,咱倆同年的,我十月,你六月,好意思叫“哥”么?你不牙磣我還牙磣呢!”說話間,他卻端起了茶杯,把適才牙磣的人為他斟的那杯茶,一飲而盡全喝光了。畢竟都是大方而坦蕩的男生,話說開了,不愉快的感覺也就煙消云散了。周少川沒再提他那個充滿奇妙感的夢,向榮也沒興趣再去打探他的幻想對象,其后幾天,兩人都恪守著好朋友的本份,誰都沒說越界的話、做越界的事,而向榮也沒有心力再去“怦然”了——從周莊回來后,他就不幸得了熱傷風。沒有發燒,只是渾身不舒服外加涕淚橫流,周少川自打上回夜半跳墻出去買藥,自此后,就對買藥這事熟能生巧了,這回連感冒沖劑和藿香正氣這類中成藥都沒放過,亂七八糟的搞回來一堆,還天天監工似的盯著向榮按時按點服藥,并在每天活動沒結束前,就早退回房間陪著向榮趴窩,弄得才幾天時間而已,向榮已覺得自己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別致的氣息,儼然成了一顆行走的藿香正氣丸。當了好幾天的藥罐子,等到鼻涕終于不流了,為期十天的江南行也徹底進入了尾聲,向榮錯過了不少精彩紛呈的內容,猶是驚訝地發現臨別在即,李子超和孫嬌之間,竟已呈現出了一種難舍難分的局面,而原本的女神焦瑩,卻早已被晾在了一邊。看來旅行果然是有助于增進感情,坐在高鐵站里,等待半小時后登車前往杭州時,向榮如是想。杭州的酒店一早已由周少川訂妥了,他沒選連鎖的五星級酒店,而是挑了一間隱于靈隱寺畔的民宿,價格當然要比星級酒店便宜不少,哪怕是所謂的套間報價都很適中,周少川對住宿的要求一向不低,千挑萬選,之所以決定住這間民宿,一則是因為環境、服務確實還不錯,二則是可以和向榮在分攤費用時,幫對方節省一點開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達杭州時,正值下午一點,天公不作美,全城陰霾密布,倆人上了出租車,才走到半路,已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勢越來越猛,快到民宿那會簡直就是冒了泡,司機把雨刷器開到最大也完全看不清楚路,偏巧,民宿門口只得一個窄窄的紅木門,并沒有大酒店前可以避雨的那類遮擋,更不會有服務人員前來打傘、拎行李。司機見勢不妙,只肯停在酒店的斜坡下頭,再不肯往上開那一段路,向榮也懶得多廢話,看這情形,風助著雨勢,就是打上自己帶的那把單人小傘,也絕對會淋它個通體濕透,索性下車快跑幾步得了,誰知剛要拉車門,周少川已一把扽住了他。“你先坐著,我去拿傘,”周少川說道,好像算到向榮會有異議,他又加了一句,“我帶了一把大傘,應該夠咱倆打?!?/br>說完,立即開門下了車,向榮只好在車里等,哪知卻并沒有等到他舉傘來接自己這一出,而是眼睜睜地透過模糊的玻璃窗,看著周少川推著兩個箱子,背著兩個包,一路跑進了前方斜坡上的民宿大門里。片刻之后,周少川又打著一把碩大的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