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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繼續再打,琢磨一刻,好像又覺得不對……就這樣打了刪、刪了打,活活折騰了有三分鐘,最終卻連一個字都沒能發出去。到底該說點什么好呢?向榮其實很擅長主動結交新朋友,也很擅于在冷場的時候給大家遞個合適的話題,更擅長緩和尷尬僵硬的氣氛,在人際交往的層面上,該算是一支非常合格的“潤滑劑”。但他并沒有過被人誤解后主動釋疑的經驗,況且還口說無憑,連他自己都覺得缺乏足夠的證據,別說是周少川了,倘若易地而處的話,恐怕他自己也會生出幾分懷疑。那就先放輕松……放輕松,他如是寬慰自己,鎮定了一刻,這才硬著頭皮打出了一串話:【在家么?有事想跟你說,方便的話,我現在過去找你?!?/br>看著對話框底部的這行字,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直接按下了發送鍵。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信息如同石沉大海,回復始終遙遙無期,向榮抓著手機,每隔個半分鐘就會去瞄一眼,每次手機一震動,他更是亟不可待地打開微信來看,然而,卻并沒有一條是來自于周少川的回復。緊張和失落,此消彼長地在心頭游蕩,同時還滋生出了幾分煩躁,好在向榮面上什么都沒顯露,仍和老爸、向欣一道,有說有笑地吃完了午飯,只是惟有他自己心里知道,面對著平素最愛的茄汁大蝦,他卻已經有些食不甘味了。隨著等待的時間越長,心里的不確定感就越重,“犯罪嫌疑人”這五個字,簡直像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好像隨時都會準備下落,然后他砸個體無完膚、嘔血三升!終于到了接近傍晚的時候,向榮忍不住再次給周少川發了條微信:【看見麻煩回一個,我是真有事?!?/br>真也好假也罷,橫豎人家周大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想搭理他的跡象,向榮好幾次盯著對話框,期待哪怕能看見那上頭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這幾個字也好,可惜什么都沒有,他甚至連對方看沒看到,都還完全不知道。唯一慶幸的,是周少川目前為止還沒把他給拉黑,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少爺不太熟悉微信的cao作,壓根就不知道該怎么拉黑……延挨到八點半的時候,向榮坐不住地打開了自家大門,先是在對門門前蹦跶了半分鐘,其后他敲了敲502的那扇門,這一敲,也算是激發了他的某種倔強和鍥而不舍,直敲得向欣在屋里都聽見了,她走出來站在門邊上,對著向榮露出了一臉詫異的表情。“嘛呢?”向欣不解地問道,“人沒在吧?你這敲半天了也沒動靜的,而且你不是有他手機號么,有事打電話不就結了?”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清楚呢,但要是人家成心不接也不回,那就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向榮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半靠在墻上,無奈地沖向欣哂笑了下,這感覺有點像是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時節他和周少川還算是形同陌路,彼此見了面也不會打一聲招呼,而半個學期以來發生過的種種,又好像在一夕之間被抹了個干干凈凈……這大概,就叫作一夜回到解放前吧!要不,干脆等明天吧,向榮阿Q似的自我安慰了起來,去學校應該還是能碰見到周少川,畢竟這都快到期末了,少爺總不可能一直不出現,就算真不上課不劃重點,他至少也得來考試,屆時一定能找著機會堵上這廝,再把事跟他交代清楚。這一晚,向榮睡得不怎么踏實,先是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烙了半天大餅,后來好容易睡著了,夢見的卻又都是周少川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之后干脆還和他打了一架,八極拳對戰自由搏擊,誰勝誰負一時沒分出來,但是打得特別累,早上起床那會,只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緊繃的酸澀感。不是說好要用平常心對待嘛!可這狀態已經明顯不夠“平?!绷?,向榮邊刷牙洗臉,邊梳理著自己內心的細枝末節,也有點想搞清楚自己這么在意的真實原因——究竟是害怕這段剛剛開始的友誼夭折呢,還是怕自己當且僅當的唯一一次疑似“暗戀”,就這么土崩瓦解、無疾而終?還是注意心態吧,他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能再在單相思的路子上這么一騎絕塵下去,想想人家周少川要面對的,可是才剛敞開一點心扉就橫遭暗算,剛剛交到一個朋友就疑似遭遇了背叛,這打擊可是有點大了,更何況周少川還是一個驕傲到骨子里的人,讓他來找自己確實有點難,那就還是自己主動一點吧,何況向榮也清楚地知道,他對周少川有解釋的義務和權利。匆匆回憶了一下少爺全天的課表,向榮估計大概率要到下午才能碰上他,沒成想上午第三節課還沒開始,他居然已經在階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看見了周少川。合著他還知道來上課吶,向榮不覺咬著后槽牙暗想,此時因為見到了真人,心底即刻涌上一股因為飽受冷落而滋長出來的怨怪,這種情緒甚至壓倒了原本急于解決問題的心情,向榮也沒多想,只讓人把他扶到了后門,而后自個兒蹦跶著跳了幾步,站在了最后一排靠邊的過道上。“你是卸載了微信還是成心不看?我給你發了幾條,還打過電話、去你門口敲門,你至于一條都不……”沖口而出的這句詰問還沒來得及說完,周少川卻騰地一下站起了身,一言不發地從向榮身邊走過,徑自出了階梯教室的大門。向榮:“………!”這真是一點機會和情面都不給了?看來在不知情的狀態下,他一早已經被周少川預先判處了死刑,可那也不對啊,向榮納悶地心想,就算是法官在宣判前,也還是會允許被告人先作一段自我辯護,他卻連這個機會都被徹底剝奪了?更別提,他此刻充其量也還只是個犯罪嫌疑人而已!憋了一晚上的氣,至此一下子全xiele,心頭浮起了兩分無奈,七分尷尬,還有一分大約是傷感,向榮坐在周少川之前坐的位置上,一節課下來,根本沒聽進去幾句劃重點的內容,倒是成功地把“失魂落魄”四個字掛在了臉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神思不屬,整個人如同一只霜打了的茄子,徹底蔫了。然而周少川卻不是有心要避開他,只是當時手機剛好震了幾下,他知道那應該是“翟女士”來電,至于向榮要跟他說的話,他心里一直都有數,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比起聽那些關于“莫須有”罪名的辯白,他倒覺得此時此刻更需要向翟女士表達清楚自己的立場。“我知道事是你搞出來的,”周少川才一接起電話,便即直截了當地說,“想讓我在這待不下去,然后申請轉去你安排好的學校?”翟女士明人不做暗事,承認得完全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