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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明面上待五殿下是極為親厚的,”左靜然沒太懂他伯父的意思,但還是努力回憶著以往的交際緩緩道,“五殿下,據聞也對太子殿下是極為仰慕……但以我們這幾個月的交往而言,他極少在我們面前提起太子殿下,真正的關系如何,卻也不好輕易斷定?!?/br> 左思源緩緩地笑了出來。 39. 第三段夢 定要將那孽種就地格殺!…… 裴無洙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第三回被拉入了夢境。 自從與七皇子“約法三章”把話說開后, 裴無洙自覺心意已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還真就此再也沒有進入過原作相關劇情的夢境中了。 這讓她當時被失眠折磨得岌岌可危、瀕臨崩潰的心態稍稍恢復, 也叫她在之后的兩三個月里能恍如無事地繼續以正常的態度對待男主閣下。 ——不然的話, 即便裴無洙再是沒心沒肺,整夜整夜地睡不好還在夢境里眼瞅著對方欺辱害她,她能忍住不氣得天天揍人都不錯了, 還按宓貴妃的意思“好好對待”男主閣下? 裴無洙表示要是都那樣了, 她還能真的演下去, 結果必然不是得奧斯卡就是被送進精神病院,后者的幾率壁壁壁于前者。 之前裴無洙還美滋滋地揣測過,是不是正因為她已經改變了原作劇情的正常走向, 蝴蝶了男女主感情線,才不用每晚覺也睡不得地看那些苦情大戲了……結果她還沒高興幾天, 第三晚的劇情夢就這么毫無預兆地降臨了。 那天白天裴無洙明明什么也沒做,就閑得無聊去明德殿找皇帝渣爹刷了刷存在感, 真宗皇帝一見她來還很高興,獻寶般把已經囑咐行知堂擬好、加蓋了玉璽的免官諭旨拿給裴無洙看,兩人上演了一陣父慈子孝、天倫之樂,晚上倆人還是一道開開心心回得長樂宮…… 宓貴妃縱然心中其實并不是太滿意,看著這一大一小在她面前一唱一和地插科打諢,也憋不住冷臉笑了場,如此一來, 先前左家人之事在三人這里也算就此翻了篇。 但讓裴無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她還以為那天是個結束,但其實恰恰相反,事后證明, 那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當晚的夢境馬上就狠狠打了裴無洙的臉。 還是一片霧蒙蒙的場景色調,但不同于前兩次的第一視角,這一回裴無洙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太對,不太像是個人,更像是……附到了什么東西上面? 裴無洙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眼前陡然一亮,像是外面的光突然照了進來,再一抬頭,正正對上一張熟悉而陰冷的瘦削臉龐。 裴無洙眉心一跳,心頭陡然一慌。 左思源寒著臉冷冷盯了裴無洙有足足兩刻鐘,然后才緩緩地伸出手來,將裴無洙拿,拿,拿了起來?……然后貼身放在了懷里。 裴無洙懵了,開始默默思考起她這時候要是一個暴起,能不能在夢里直接近身戳死左思源……好吧,自娛自樂一下。 左思源下顎緊繃,面色森寒,一副要去殺人全家的冷厲模樣,硬是唬得裴無洙大氣也不喘一下,就這么一路無話地沉默著走了有大半個時辰,裴無洙開始覺得有點無聊了,這回的夢怎么沒頭沒尾的,一點信息量都沒有,也不安排個人過來與這小反派嘮嘮嗑、好歹叫裴無洙套點東西再走啊。 可能是老天也聽到了裴無洙的心聲,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一身披袈裟、臉如滿月的光頭大和尚出現在了左思源面前,左思源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苦賢大師,您來了?!?/br> 苦賢大師人如其名,苦著一張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畏畏縮縮地問左思源道:“因緣白玉碗你可帶來了?” 左思源點了點頭,把懷中的裴無洙露出來給對面的人看。 得,裴無洙知道自己現在自己是個啥了,成碗了,囧。 苦賢大師將裴無洙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苦笑連連:“非得如此么?左大人,幫你出面作了這個證,一個不慎,貧僧可能得搭上香山寺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 “香山寺也是前朝大寺,”左思源抿了抿唇,硬聲道,“苦禪大師在時,還曾為景宗皇帝逆天改命,一力助其從諸皇子中登基稱帝,怎么到了苦賢師父這里,竟是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逆臣賊子混淆血脈,偽作真龍么?” “左大人也別提我師兄了,”提到景宗朝間事,苦賢大師的臉頓時更苦了,自嘲道,“當年苦禪師兄為景帝改命,賠上的可是我們香山寺的百年氣運?!?/br> “自那以后,香山寺日漸凋敝,這天下都換了三位皇帝了,我們寺里還是這苦字輩的幾個老東西頂著,一個出息的后輩都沒有……若非如此,貧僧何至于淪落到被你左大人威脅兩句就乖乖就范了?” “罷了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左右出家人不打況誑語,貧僧這輩子也從未做過什么虧心事,”苦賢大師嘆了口氣,真豁出去了反倒看開了,“若是真熬不過這道坎,也是我們香山寺氣數已盡,命該如此……走吧,貧僧這就隨你去見陛下?!?/br> 裴無洙聽得迷迷糊糊,香山寺是哪家,她來這里后知道的佛寺就只有普安寺和普華寺;景帝她知道啊,按血緣算,得是她的曾祖父,嘖,這老和尚活得可真夠有久的了……但是混淆血脈、偽作真龍,這說得又是誰? 裴無洙迷迷糊糊地跟著這兩人進入宮門、尋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宮室進去,正在心里納悶地想著這都是在哪兒啊,怎么她在宮里生活了五六年都對這地方半點印象也沒有……簾子被人從外面掀起,裴無洙一抬頭,正正對上白天還對她和顏悅色的皇帝渣爹陰冷得擰成水來的臉色。 “你們不會想知道,”真宗皇帝森寒的目光從裴無洙身上移開,一一滑過跪在地上的左思源、躬身行禮的苦賢大師,冷冷道,“倘若讓朕知道你們口中有半句虛言……你們最后的下場會是什么?!?/br> “正是因為茲事體大,”左思源叩首于地,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浸濕了身前的那一小塊漢白玉石磚,但語調仍是鏗鏘有力的,“微臣才更是不敢對陛下有分毫的隱瞞?!?/br> 苦賢大師有些無所適從地躬身等著,張了張嘴,又好似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復又訕訕地閉上了。 “這就是傳聞中的因緣白玉碗?”真宗皇帝也不再看他們二人,只冷著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