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情,東宮太子平靜地轉移了話題,與裴無洙道:“你誤會了,孤心里對父皇并沒有多少怨隙?!?/br> “他與母后的事是他們的事,對于孤,即便是以一個普通人家中父親的標準來論,父皇也從未虧欠過孤半分?!睎|宮太子淡淡道,“或許父皇對不起過很多人,但他從沒有任何對不住孤的地方,孤也自然不會去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br> “孤今日與你說這個,只是想說,”東宮太子頓了頓,臉上難得掠過些許的難為情來,猶豫了一下,傾身過去,附在裴無洙耳畔,柔柔道,“雖然道理我都懂,但實在還是不太喜歡他們兩個……迢迢,你是站在哥哥這邊的吧?”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存在,一個是帝后間關系破碎的導火索、一個是最終決裂的終止線,兩個人都是皇帝渣爹過去背著皇后娘娘亂搞的證明……站在東宮太子的立場,不喜歡他們實在是太正常了。 更何況人有親疏遠近,對于裴無洙來說,東宮太子當然是近,如果她哥正正當當、規規矩矩地跟她說這話,裴無洙雖然知道這樣遷怒其實對那兩個人本身來說并不多公平,但也肯定是會義無反顧地點頭答應的。 但東宮太子為什么要偏偏搞這么一出! 輕緩的吐息噴在耳畔,裴無洙整個身子為之酥軟了一半下去,臉紅成了火燒云,反應過來后當即惱羞成怒地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一把推開東宮太子,整個人貼著馬車壁站到離她哥最遠的地方,結結巴巴地惱火道:“你你你,你先離我遠點,坐那兒給我好好說話!” 東宮太子無辜地回望過來。 裴無洙自認顏控,一看到那張臉,滿肚子的火氣頓時如被人扎了一個口子般一泄千里。 “我我我,我不喜歡別人靠太近,”裴無洙結結巴巴地鄭重給她哥申明道,“你以后說話就說話,別突然冷不丁來這么一下子,小心我把你扔出去?!?/br> “迢迢果然是長大了,”東宮太子不免略感惋惜,但還是對此表示了認同,頷首應道,“孤以后會注意的?!?/br> 24. 紅豆糕 太甜了。 裴無洙將信將疑地放松了下來, 再三申明罷,想起東宮太子適才的問題,搖頭調侃道:“真沒看出來啊, 哥你也有這么小心眼的時候。原來可從沒覺得你待他們有什么特別或不同……” “本也不需要去有什么‘特別’或‘不同’, ”東宮太子怡然自若道,“孤所看重的東西,他們掂起腳、跳起來都探不到。不過, 迢迢是不同的?!?/br> 東宮太子可以端然靜看裴無洙與任何他喜歡、不喜歡的人來往交際, 但那是出于他對裴無洙的喜愛與縱容, 不忍心強迫她壓抑本心來迎合自己的喜惡。 但也僅止于如此了,東宮太子實在是太忌諱,或者可以稱得上是恨, 那個“像”字了。 ——東宮太子絕對不想自己在裴無洙那里,是一個隨時可以被人替代的、可以有旁的什么來“像”的哥哥。 那實在很難不讓東宮太子多想三分, 想到帝后之間的悲劇收場,想到皇后如今尷尬冷落的處境…… 東宮太子雖然自認對鄭皇后并沒有太多的母子之情, 但一路冷眼旁觀看過來,他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淪落到鄭皇后那般的下場。 “迢迢是不一樣的,”東宮太子用手撐著側臉,斜倚著邊上的小幾,輕笑著盯著裴無洙的雙眼軟軟道,“迢迢是哥哥的,迢迢只要一個哥哥好不好?” 裴無洙受不了了, 捂住自己已經熟透了要冒煙的腦袋原地蹲下, 崩潰道:“哥,你能不能別頂著你那張臉、用軟軟撒嬌的語調說這種話!太犯規了吧!” ——怎么可能有人拒絕得了??! “站你那邊站你那邊,”裴無洙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求饒道,“保證絕對千萬肯定一定站你那邊!哥你也真是絕了,以后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年少不知事的小姑娘……頂不住頂不住,太可怕了?!?/br> 東宮太子笑得眉眼彎彎,傾身過去伸手要把裴無洙拉起來,正好此時馬車轉向,裴無洙收力不及,腿上一個踉蹌,不經意間撞開了馬車里一個精巧的木質雕像裝飾。 裴無洙趕緊將雕像復位,卻不知是哪里不對,雕像怎么也合不回去了,里面似乎憑空多出來了一塊凸著。 裴無洙右眼皮狂跳,心道自己不會是一不小心撞破了這馬車上的什么隱秘吧…… 東宮太子彎下腰來,一臉淡定地按了按木質雕像的某個位置,雕像霎時一分為二滑開,露出里面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摞信箋來。 東宮太子將那摞信箋掏了出來,雕像復合后又原位推回,然后很隨意地將信箋放在了手邊的小幾上,順口解釋道:“今日出宮本就是為了來拿這東西,不過現在倒是用不著了?!?/br> 裴無洙指了指小幾,謹慎詢問道:“哥,我能看么?” “看看吧,”東宮太子隨手抽出兩張遞過去,看出了裴無洙的惶恐不安,搖頭失笑道,“都是新取來的,上面什么也沒有,你怕什么?” “挑挑看,陽澄坊出的浣花箋,若是有你喜歡的便拿去吧?!?/br> 裴無洙一聽說是空白、沒什么秘辛在上面,頓時放開了膽子,接到手里把玩了起來,略略看罷,留戀地摸了摸,雖有不舍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婉拒道:“不了,這應該是陽澄坊三年前便已經絕版不出的十二月畫箋吧?!?/br> “先前便聽說皇后娘娘似乎很想集齊一套,哥你這兒既有了,還是給皇后娘娘拿去吧。這好東西到了我手里,還不是白白叫我給糟踐了?!?/br> “這一趟出來本就是專程為母后取這個,”東宮太子倒也不遮掩,坦白道,“不過這東西現在也沒法再送到她手里了,你若不要,我也就只能讓人給處理了?!?/br> “既是專程為皇后娘娘取的,為何又送不出去了?”裴無洙聽得不解。 東宮太子便伸出手來,纖細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十二月畫中的“驚蟄”一畫,平靜道:“這一幅的一角落色不均,孤母后那個人……平生最是追求圓滿完好,有一丁點的缺損她都是寧肯舍了也不會收的?!?/br> “這一幅壞了一角就是整幅都不當用了,既缺了一幅,湊不滿十二月,就更沒必要送到母后宮里惹她心煩了?!?/br> 裴無洙聽得悵然,只好道:“竟然這么不巧,這也是太可惜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