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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車里沒開燈,微弱的光源來自五顏六色的霓虹路燈,忽明忽暗,似乎會流動的光河,燕子瀟的臉一半融進黑暗、一半被光流撫摸。邢天看不清燕子瀟的表情,心里有點急。他見過危險關頭英雄救美的燕子瀟,見過不留情面只給他冷傲背影的燕子瀟,見過細心溫柔的和同事們相處的燕子瀟……每個燕子瀟都讓他心神向往,想要探一番究竟,包括此刻正在淺眠的燕子瀟,性感、神秘、矜持,是夜色中最獨特最魅惑人心的風景。邢天覺得嗓子發干,他舔舔唇,眼睛中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子瀟?!毙咸鞂W陳勛那樣親昵地稱呼男人。“睡著了?”燕子瀟毫無反應。邢天放大膽子,用眼神暗示阿旭把車停在路邊。阿旭會意,車停穩后躡手躡腳下去。路邊有家咖啡店,正在營業,阿旭走進去,打算給邢天買些夜宵。邢天悄悄向燕子瀟靠近,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直到他的肌膚能感受燕子瀟鼻尖呼出的濕熱氣息。邢天繼續靠近,唇瓣觸碰到一處溫熱柔軟的地方,干凈陽光的味道立刻鉆進嘴巴,帶著誘人的甜味和濃郁的酒香。好甜,這味道是他嘗過最美妙的。第一次偷偷|吻中意的人,想不到這么刺激、帶感,邢天只覺腦袋空蕩蕩的,小腹陣陣發熱。欲|火在作祟。邢天伸出舌頭開始描繪男人飽滿的唇形。突然,舌尖一麻,伴隨著鐵銹的血腥味兒,邢天感到嘴邊傳來一道尖銳的疼痛。接著,下巴被一陣巨大的力道沖擊,邢天頭被帶偏,差點撞到車窗的窗檻上。燕子瀟看著拳頭,不知道自己的反應為何這么大?他談過戀愛,不過由于種種原因,都無疾而終。當兵復業后,由于帶著孩子,他根本沒時間和心思找女朋友。他很久沒接過吻了,甚至忘了接吻的感覺。邢天的嘴一碰上,燕子瀟就醒了。邢天那個吻很溫柔,癢癢的,帶著淡淡的薄荷味,燕子瀟迷迷糊糊地感受著——那一剎,他差點忘了一個男人正在吻自己。酒精能麻痹燕子瀟的感官,卻無法麻痹燕子瀟對同性之愛的排斥和反感。等邢天那伸出濕噠噠的舌頭,做出情|色的動作時,燕子瀟徹底清醒,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左臉傳來火辣辣的鉆心疼。邢天從小到大哪里被人打過,他氣急敗壞,掄起拳頭就要往燕子瀟臉上揍。燕子瀟已經冷靜,反手鎖住邢天的臂膀。邢天不能動彈,又換另一只手,兩人很快廝打在一起,大部分都是邢天在攻擊,燕子瀟閃躲,并不回擊。最后,邢天還是被燕子瀟制服了。“放開我?!毙咸炖渎暸?。燕子瀟松手,“你自找的?!?/br>“我親喜歡的人怎么了?”邢天滿嘴的鐵銹味兒,強詞奪理道,他覺得自己很委屈,不過就是趁男人睡著親個嘴巴而已,燕子瀟至于那么大反應?可是他又打不過燕子瀟,不然他不至于像個賊般偷偷摸摸的,甜頭沒嘗到,倒挨了一頓狠揍。邢天的臉已經腫成一個紅包,對比邢天白皙的膚色,看著有些慘。車內先前的旖旎浪漫不復存在,兩人瞪著對方,晚飯時建立的微弱的“友誼”瞬間破裂。燕子瀟突然下車,甩門而出。“你去哪里?”邢天問,也下車,緊緊跟著燕子瀟。不過燕子瀟不理他,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臨走時,僅是客氣滴道了聲“今晚謝謝你、我自己回去”,就上車離去。邢天捂著紅腫的臉頰,狠狠地踢了車身幾腳泄憤。******阿旭端著兩杯咖啡走回停車的地方,一眼就正坐在馬路邊玩手機的主人。氣氛好像不對勁,他隔著幾米遠就能感受到邢天身上暴戾狂躁的氣息。“老大,你怎么了?燕指導呢?”邢天冷眼瞪了助理一眼,由于他臉部的表情過于用力,牽扯到了嘴上的傷,邢天不吃痛,“嘶”的倒吸一口涼氣。“老大,你的臉……”阿旭注意到邢天臉上慘不忍睹的腫塊和血跡,急忙問:“是不是燕子瀟弄的?”“別再我面前提這個傻逼的名字?!毙咸炫?。阿旭乖乖閉嘴??墒茄劬σ呀浛创┝艘磺?。估計是老大和燕指導接吻未遂,反而挨了一頓揍。“要不要我找醫生?”阿旭小心翼翼地問。“不用,一點小傷,回去用冰水敷敷就好?!毙咸鞗]怎么管臉上的傷,第二天,他的樣子把劇組同事嚇了一跳。“邢少,你臉被誰打了,腫成這樣?”程勛關切地問。“我不小心碰的?!?/br>“胡說,一看就是拳頭掄的。子瀟呢,你過來看看?”正和幾個演員說話的燕子瀟被叫過來,邢天望著燕子瀟,燕子瀟皺起眉。“子瀟,你們昨天一起回去的,邢天發生什么了弄成這樣慘樣,明明晚上吃飯還好好的?”邢天趕在燕子瀟前搶話:“我說了是不小心碰的,對不阿旭?”邢天的助理老老實實點頭,悻悻道:“我們老大自己把自己臉弄傷了?!?/br>程勛還想說什么,邢少想起什么似的道:“陳導,我差點忘了,我舅剛找你呢,說是商量去西北取景的事?!?/br>程勛一聽導演找自己,沒再繼續追問。打發走程勛,邢天捂住左下頜,自言自語:“一說話就牙疼?!?/br>燕子瀟欲言又止。邢天沖燕子瀟抿唇一笑,一反常態的沒和男人對話,帶助理走了。邢天的化妝室?;瘖y師用活血化瘀的噴霧給邢天噴臉。噴霧的味道,刺鼻難聞,但為了臉上的傷盡快恢復,邢天只能忍受。“老大?”阿旭憤懣不平道:“你剛為什么替燕指導說話?”“啊,大家都是同事嘛,何況他也不是故意的?!?/br>“可是老大你的臉金貴著呢,一年保險費就幾百萬。萬一你破相了,他賠的起嗎?”阿旭越想越來氣,話不免有點難聽:“不然我找人教訓他一頓?”邢天手一揮,化妝師離開了。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