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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本時,她有過一秒的停頓,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接通了。 窗外藍天白云之下,高鐵急速穿行在城市高樓和鄉村田野之間。 聽筒里的聲音對云泥來說依舊陌生,但那句熟悉的開場白卻像是有人拿著錘子似地,將那幾個字一個一個地砸進了她的耳朵里。 ——“我是李清潭的jiejie?!?/br> 那聲音平靜而沉緩,一如五年前那個被暴雨席卷的盛夏給她帶去了絕望,卻又在這樣的凜冽冬日里給她送來了希望。 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云泥都是混亂的,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從廬城碾轉抵達上海,在機場等著飛往墨爾本的航班。 在飛機上的那十一個小時里,她想起大四畢業那個喝醉的夜晚做過的一個夢。 …… 那晚的最初,云泥沉浸在酒精的催眠里,眼淚流干了,人也睡著了,卻在迷迷糊糊之間被人叫醒。 “學姐,快醒醒,別睡了?!?/br> 大學這四年里她很少有那么深睡的時刻,被人擾了清夢有些不快,睜開眼看見站在眼前的人時,睡意一下子沒了,“李清潭?” 他皺著眉,語氣責怪:“你怎么趁我不在喝了那么多酒?梁岑呢?我讓她看著你,她怎么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br> 她還陷在夢于現實之間,眼尾沾著酒意的紅,“……你不是在國外嗎,你怎么認識梁岑?” “什么國外?梁岑不是你室友嗎?”李清潭揪了下她的臉,輕笑:“你這家伙,怎么喝多了凈說胡話呢?!?/br> 臉頰上的痛感清晰,云泥愣在原地,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眼淚跟著啪嗒落了下來。 他無奈笑了下,蹲在她面前,“怎么還哭了啊?!?/br>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痹颇嘤X得委屈極了,“我夢到你出國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br> 他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我這不是在這兒么,你看,我哪兒也沒去,我怎么會舍得讓你找不到我?!?/br> 夢里的一切都太過清晰,那種失去他所有消息的絕望和無助也格外深刻,她眼淚越掉越多,像是要把夢里的那些委屈全哭完。 后來哭的累了,她趴在李清潭背上,低頭聞到這人身上熟悉的氣息,胳膊忍不住又摟緊了些。 李清潭仰頭笑,“快松一點,要被你勒死了啊?!?/br> 云泥卻不敢,怕一松手他又不見,睡著之前嘴里還念著“不松”,他又說了什么,她沒聽清,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 “……等飛機完全停穩后,請您再解開安全帶,整理好手提物品準備下飛機……” 機艙內傳出的廣播聲,將云泥再一次從那個夢中驚醒。 時隔一年,她仍然記得第二天醒來的那個早上。 宿舍空無一人,陽光正好,窗外的遠處傳來忽隱忽現的嘈雜人聲,她坐在自己床上,臉頰上的痛是假的,他說不會讓她找不到他是假的,就連夢里的他都是假的。 夢里虛驚一場的欣喜和醒來后得而復失的絕望,如同被藤蔓緊緊攀附過的枝干,留下的痕跡是那樣的深刻和清晰。 飛機抵達墨爾本是北京時間五點二十,當地時間是七點二十。 云泥從機場出來,直至坐上李明月派來接她的車子,也依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車子駛過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她看著窗外的藍天白云,想象著他在這里走過的每一個白天黑夜。 起飛之前,云泥曾和李明月通了一段很長時間的電話,她說李清潭這五年過得并不好。 說他自暴自棄過大半年。 說他脾氣變得暴躁,人也變得冷漠。 說他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在命懸一線的時候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如今還沒渡過危險期。 他叫她名字的時候,她還在遙遠中國的寺廟里,向菩薩祈求保佑他一生平安。 而如今她站在這里,和他不過一墻之隔,他卻躺在那兒生死未卜,連平安都是奢望,又何提這一生。 云泥從很久之前就不喜歡醫院,她覺得醫院的燈光又冷又亮,照得人臉上的絕望和難過都無處可藏。 李清潭是兩天前的夜里出的事,那一場比賽壓上的不僅僅是輸贏,還有他的一條命。 結局是慘烈的。 他只差一點車毀人亡,在手術室待了十多個小時,全身多發性損傷,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病床旁放著很多儀器,云泥甚至看不清李清潭的臉,只能看見他放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 不復往日的白皙和干凈,手背上、能看得見的指節、骨節全都布滿了斑駁的傷痕。 他就那么躺著,和記憶里鮮活而生動的人截然不同,可他卻還是他,是那個讓她喜歡上又念念不忘了這么多年的李清潭。 是她紋在皮膚上,卻同時也刻進心口和骨子里,那個永遠不會褪色和消失的李清潭。 眼淚是在一瞬間涌出來的,她慢慢彎腰蹲下來,壓抑著哭聲。 這一路上的擔驚受怕和這五年里所有的想念和難過,全都在這一刻成為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將她咬牙緊繃的情緒壓垮。 李明月從院長辦公室下來時,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幕。 女生低著頭蹲在安靜空曠的走廊,一只手枕在膝蓋上,一只手抓著ICU病房窗戶的邊沿,像是抓著救命稻草那般用力。 陽光從另一頭落進來,勾勒著她單薄而堅韌的背影。 李明月的眼眶立馬紅了起來,別開眼呼出一口氣,才慢慢走了過去。 云泥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時,李明月彎腰將她扶了起來,兩個人并肩站在那兒。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里面,看著躺在那里的李清潭,聲音還帶著哭腔,“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還不行,他現在情況不穩定,要再觀察兩天?!崩蠲髟马樦戳诉^去,沉默半晌,才緩緩道:“這些年他一直都很想你?!?/br> 云泥的眼睛還紅著,聽李明月提起這五年她不曾了解過的李清潭,頹廢的、沉默的、脆弱的,還有造成如今這把模樣的緣由。 她想象著他那一句“是生是死,我都要回到她身邊”的絕望,看著他躺在那里渾身插滿儀器的模樣,眼淚再一次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滴落在手背上。 …… 云泥留在墨爾本的那幾天,李清潭的情況一直不太穩定,被送進去急救室兩次。 直到她要走的前一天,才從ICU病房轉到普通病房。 那天晚上,云泥一直在病房陪著李清潭。 這場意外給他帶去了太大的傷害和太多的變化,他一直沉睡著,李明月說他瘦了很多。 云泥沒有他這幾年的印象,看見每一個變化都只能和五年前的那個李清潭做比較。 比如他的頭發更短了,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