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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揭開了江戀最終的疑惑。 為什么陳知言說他是父親親生而非母親親生。 原來是這樣。 她心臟發疼,只能緊緊握著陳知言冰冷僵硬的手,想給他一點,哪怕微不足道的一點溫暖。 可沒有用,陳知言像是失去了知覺,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 “你們都是騙子,騙子……騙我,騙我的信任,騙我的心,騙我的愛……”時景喃喃自語,在視線轉到沙發上那雙交握在一起的手上時,突然又暴怒起來,“你們不配,不配!不配得到愛!什么都不配得到!滾!” 她像是失了控,抄起桌上的茶杯,向沙發上的人扔過去。 江戀在她動起來的瞬間,身體就做出了反應,還沒等茶杯砸過來,她就撲過去擋在陳知言的面前。 然而最后那杯熱茶卻沒有潑到她的身上。 在最后的關頭,僵硬似是無知覺的男人突然清醒,側身用后背擋住了茶杯。 一整杯熱茶盡數砸到他身上。 江戀只被濺到了幾點水滴。 陳放反應過來后迅速抱住時景,把她控制住。 李媽流著淚上來要給陳知言擦拭。 陳知言接過紙巾,把江戀臉上濺到的茶水擦干凈,啞聲說:“對不起?!?/br> 江戀心臟劇痛,幾乎無法呼吸。 巨大的憤怒擊中了她。 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擋在陳知言和時景之間。 “他做錯了什么?要被你們這么對待?是他求著出生要做誰的私生子,還是他逼你們領養他?他做錯了什么??!他有選擇嗎?!他但凡有選擇,都不會選擇來到你們家!” “是誰的錯您就找誰,誰騙了您您就怨恨誰,要打要罵都隨便您,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不要把怨恨轉移到他身上!不要仗著他愛你們,你們就隨便欺負他!” “你們不要他,我這就帶他走!” “但我要告訴你們,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會愛他,我爸爸mama也會愛他,還有很多很多人都會愛他,他值得擁有很多很多的愛!” 江戀氣紅了眼睛,卻沒有哭。 說完后,她轉身用力拉起陳知言的手,帶著哭腔道:“我們走,我們不要留在這里,我們回家?!?/br> 陳知言被她拽著往外走。 神情恍惚。 心底深處那個常年被寒風冷雨侵襲的大洞,此刻被人撐起一把傘,遮擋住。 雖然力氣微小,卻堅定執著的擋在上面。 他被保護著。 正被人拼盡全力的保護著。 微小的一點光熱,從被撕裂的傷口處升起,疼痛也就沒那么難忍了。 在即將走出大門時,陳知言突然停下腳步。 “等我一會兒好不好?我和他們說幾句話?!彼崧暤?。 江戀拼命忍著著眼淚不掉出來,點點頭。 陳知言轉身走回客廳,時景還保持著被陳放緊緊摟著的姿勢,神色怔忡。 “媽,爸,感謝你們曾經對我無私的愛,把我養大成人,養育之恩永不敢忘?!蹦贻p男人開口,聲音干澀且清晰,“只是如今,我的存在,已經成了所有人痛苦的根源?!?/br> “曾經我想將這一切的過錯都背在自己身上,我可以忍耐,可以等待,可以把自己困在原地,可以不需要自己的人生,不去期待未來,可以用我的一生去償還本不該我得到的愛?!?/br> “可現在,有一個愿意把最熱烈的愛送給我的人,我想報以她同樣熱烈的愛意。我不能再把自己困在過去,所以請你們原諒我的私心,我要開始向前走了?!?/br> “爺爺走了以后,我不會再回來了,你們就當人生里從沒有出現過我?!?/br> “爸,媽,請你們保重身體?!?/br> 他說完之后,向兩人深深鞠了一躬,轉身走向門口等待的女孩。 - 兩天后,陳老去世。 陳知言以陳家長孫的名義主持了老人的葬禮。 他對每一位前來吊唁的來賓深深鞠躬,獨自一人撐起陳家在世人眼中的體面。 葬禮結束,江戀陪他最后一次回到陳家老宅。 “在家住最后一晚吧?!标惙牌v的說,“這也是你mama的意思?!?/br> 以他們兒子的身份,在這個家里度過最后一晚。 短短幾天,他整個人都像是老了十歲。 陳知言沒有應聲。 江戀替他應下。 陳放又拿出兩個紅包,遞給江戀,說:“一直沒有來得及正式見面,委屈你了,這是我和你阿姨的一點心意?!?/br> 江戀猶豫著要不要接。 陳放又說:“見面禮,必須收下?!?/br> 江戀這下接過來,道了謝。 晚上,陳放和他們一起吃了晚飯,而時景一直都沒有露面。 吃完飯,陳放讓陳知言帶著江戀出去溜達一圈。 陳家老宅后院有一塊人工湖,湖里種著睡蓮,此刻開的正盛。陳知言牽著江戀的手繞著人工湖散步,清風徐來,帶著清香。 “我媽最愛睡蓮,我爸娶她回來那年,在這里挖了這塊人工湖,只為她種睡蓮?!标愔云届o的說著,“我小時候不懂事,鬧著說睡蓮又不結藕,扯了種荷花算了,還被我爸揍了一頓?!?/br> 江戀聽著笑:“原來你小時候也很淘氣啊?!?/br> 陳知言:“是很淘氣,沒少挨揍?!?/br> 江戀驚奇不已:“真的嗎?我爸爸mama從沒打過我?!?/br> 陳知言笑:“男孩挨打正常,女孩肯定不能打了?!?/br> 江戀不由撅嘴:“那以后我們要是生個男孩,你也不許打他哦?!?/br> 陳知言挑眉:“你說什么?” 江戀意識到自己說法曖昧,臉一熱,強自鎮定:“干嘛,只是假設?!?/br> 陳知言長長的“哦”了聲,引的江戀羞惱,追著他拍打。 鬧了一陣子,陳知言拉著她來到湖邊的仿古亭中,指著朱紅色庭柱上一道道的劃痕,問江戀:“猜猜這是什么?” 江戀數了數,能有十幾道劃痕,最矮的一道在她的膝蓋上方一點,最高的一道比她高出大半個頭。 看不太出來規律。 “猜不出來?!彼f。 陳知言在頭頂比劃一下,說:“從我一歲到十八歲的身高,我媽全給我刻在這里了?!?/br> “我爸每年給這亭子刷漆,都要小心避開這些印記,不能把它們刷沒了,所以你看,這一片的漆,明顯比其他地方要舊?!?/br> “十歲那年,我非要站在這根欄桿上跳,結果不小心掉湖里去了,幸虧撈的及時,但把我媽氣壞了,請了救生員在湖里守著,逼著我從欄桿上往湖里跳,她告訴我,既然想做危險的事,那就讓我做個夠,連著逼我跳了三天……” 陳知言時不時的講著小時候的事。 江戀只是聽著,就能想象出一家三口曾經是多么幸福和睦,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