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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正在回家的路上?!?/br> 蔣芷有些遺憾:“哎?怎么不一起吃晚飯?現在還很早???” 江戀恨不得捂住聽筒,敷衍道:“人家還有別的事?!?/br> 蔣芷又問:“好吧,那你問問他明天有沒有空,請他和你楊阿姨來家里吃飯……” 沒等她說完,江戀頭發都要立起來了,粗暴打斷她:“我沒空!我明天一天都沒空!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 蔣芷被她嚇一跳:“沒空就沒空,這么大聲干嘛?” 江戀尷尬又生氣,氣鼓鼓的又強調了一遍她明天沒空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一扭頭發現陳知言正挑眉看著她,江戀驀地臉一熱,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聲音太大了……” 想到電話里她頭腦發熱說的話,忙尷尬的解釋,“我明天沒有和人約好……” 說完又意識到她這話暗示意味太濃了,臉瞬間就燒了起來:“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知言牽了下唇角,收回視線。 雖然他沒說話,江戀也能從他上揚的唇角里看出一絲絲揶揄。 她尷尬的要原地升天,深呼吸許久才平復了情緒。 車內安靜的呼吸可聞。 江戀大腦亂糟糟的,心底有個預感,如果她就這么回家了,她和陳知言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可能都沒有交集了。 她不想這樣,她還想再努力一下。 “那個……”忍著臊意,她訥訥開口。 “嗯?”陳知言側了下頭。 霓虹的光影從他臉上劃過,有些迷人。 江戀鼓了鼓氣,做最后的努力,問:“你明天有時間嗎?” 前面是紅燈,陳知言踩下剎車,車子緩緩停下。 等車停穩后,他推了下檔,開口:“明天和朋友約好了?!?/br> 江戀腦袋嗡的一聲。 被拒絕了。 還和她拒絕蔣芷是一樣的理由。 大寫的尷尬。 江戀拿出手機,盡量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淡聲說:“哦,那好吧,我約一下其他朋友?!?/br> 陳知言沒接話。 江戀給自己發燙的臉蛋扇了扇風,在微信里滑來滑去,心里一片涼。 馮霽余瓊都可以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打打刪刪,最終消息也沒發出去。 很快就到了江戀家所在的南景別墅,江戀慢吞吞的解開安全帶,猶豫了片刻,最終沒說什么,只干巴巴的說了謝謝。 下車后她站在路邊,等著陳知言先走。 等了幾秒,邁巴赫的發動機低低轟鳴著,卻沒有開動的跡象。車窗貼了深色的反光膜,里面什么都看不見。 發動機的聲音擾的她心更煩。 怎么還不走? 江戀不管陳知言能不能看見,胡亂的擺了擺手,以示再見。 又等了幾秒,車還沒有動。 江戀抓了抓頭發,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問一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剛走一步,車窗徐徐降下。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江戀呼吸一亂,停下腳步。 男人望著她,似乎在思索什么,深致的眉眼間有細微的褶皺。 幾秒后,那褶皺消失,他開口叫她名字:“江戀?!?/br> 江戀心一跳,下意識的走過去。 陳知言支著手臂,淡聲問:“明天約好朋友了嗎?” “???”江戀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懵了瞬才結結巴巴說,“沒,沒有……” “這樣啊?!蹦腥藴\淺笑了下,“明天和蔣尋還有幾個朋友約好去釣魚,想去嗎?” “???”江戀又懵了,指著自己問,“我,我能去嗎?” 陳知言點了下頭,又問:“想去嗎?” 江戀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擊中,好半天緩不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懵懵的點頭:“想?!?/br> 可能是她神情太呆滯了,陳知言忍不住低低笑了聲,下巴微抬,說:“回家吧,明早來接你?!?/br> - 晚上十點,時悅酒店六十六層。 陳知言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未擦干的水珠順著腹部肌rou紋理,向下滾入腰間的浴巾中。 他隨意擦了幾把頭發,目光落在被褥有些凌亂的大床上,眉頭就是一皺。 客房整理是怎么回事? 念頭剛起,下一秒某個記憶片段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女孩兒小小的一只蜷縮在熟悉的灰色薄被間,細白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圓潤珍珠似的腳趾上涂著紅色甲油,朱砂一般惹人眼。 帶著些委屈的大眼睛里蓄著淚,小心又執拗的看著自己,少女的心事不加掩飾,讓人不忍拒絕。 陳知言緩緩拿下擦頭發的毛巾,目光微動,心里那股奇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她就應該躺在這里,躺在自己的床上。 下一秒,陳知言就被自己驚到了。 鬼迷心竅了吧? 除此之外,他無法解釋自己這個有些匪夷所思的念頭。 他緩緩吐了口氣,扔掉毛巾,伸手去床頭柜摸煙。 手機在此時震動了一聲。 【 JL:明天我真的能去嗎?要準備些什么嗎?還有……我要怎么和我小舅舅說呢?】 還順帶了個小心翼翼的表情包。 陳知言看著手機上的消息,神色有些復雜。 半分鐘后,他把手機按滅,拿起煙走向陽臺。 窗外夜色斑斕,璀璨的燈光交織出一片萬家燈火。 陳知言點燃煙,沒有吸,只是夾在指尖,目光久久的看著窗外。 南城這幾年的變化很快,他都有些陌生了。 世間萬物,總是抵不過時間,曾經再熟悉的東西,也在悄然改變。 自從五年前將集團總部遷到北京,他這些年很少回南城,即便回來也不會回陳家位于西山的老宅,大多數時間都安置在公司附近的高層里。 今天和華泰的宴請結束的太晚了,他又喝了不少酒,懶得再折騰,便直接宿在酒店。 時悅是時創旗下酒店,這間套房倒是一直給他留著的,從沒有其他人住過。 指尖的煙已經燃燒過半,他緩緩低頭深吸一口。 不知是酒精還是尼古丁的作用,他突然在這萬家燈火中生了些許孤寂感。眼前的景色緩緩隱去,一張嬌憨明媚的睡顏驀然浮現。 男人黑眸驟縮,嗓中有些癢意,酥酥麻麻的,混著煙霧順著喉嚨入了肺,最終彌漫至全身,勾起一些蠢蠢欲動來。 陳知言輕咳了聲,壓了壓喉間的癢意,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小姑娘的頭像是自拍照,陽光下瞇著眼大笑著,強烈日光從濃密的睫毛間穿過,在眼下投了小片扇形陰影,飽滿的臉頰上細小的絨毛被日光鍍了層光暈,粉白細膩。 非常耀眼的美,讓人過目不忘,也令人難以抗拒。 一次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