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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做夢都沒想到一個被公認成窮逼,還對他手底下的實習生死纏爛打的人竟然會是他頂頭上司的女兒。 難怪,難怪總部會打電話的公司不要那批毛料,難怪大小姐會對那批毛料的質量不滿意,原來她人就在現場,甚至見到了他公權私用的丑態。 楊總額前的冷汗咕嘟咕嘟往外冒,一下匯成了涓涓小流從下巴滴到西裝上,狼狽不堪。 而他面前的女孩只是淡笑著,似乎并不在意他前后兩次的冒犯。 楊總站在展廳里,面對各方投來的目光,如果現在有個地洞,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鉆進去。 等到那些好奇的目光挪開,楊總這才像擱淺的游魚得到的水,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等他后知后覺看向季淺時,只見她和徐瑞倆人已經走開了,此刻正站在一枚玉佩前小聲討論著什么? 陷入海水的窒息感從四面八方涌來,楊總忽然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無視了。 他的冒犯并沒有給女孩帶來任何困擾,甚至可能根本沒有被她放在心上,他完全像一個陌生人一樣被對方無視得徹底,根本不足以引起她任何的情緒。 這個認知支配著楊總,他寧愿季淺無理取鬧,大罵他有眼不識泰山,因為那樣他可以理所當然的掌握自己手中的權力向總部報告大小姐要跟不適合勝任執行總裁的位置。 楊總意識到對方壓根不像個還沒出校園的大學生。 現在無理取鬧的人成了他,一旦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傳到總部那,他這個奮斗了二十年才得來的總經理寶座,就要拱手讓人了。 楊總立刻抹了一把額前的汗水,端起得體的笑容,假裝剛才什么也沒發生過,殷勤的走到季淺身邊:“大小姐,此前是楊某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大小姐,還請大小姐見諒?!?/br> 楊總不愧在商場上混了二十來年,比變色龍還要快的變色速度就是徐瑞也自認望塵莫及。 徐瑞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但也感覺得出來之前倆人的詭異氛圍,見楊總完全不顧自己的臉面在他面前對季淺道歉,他下意識看向季淺,想知道這個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卻又什么都了然于胸的季總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季淺并不意外楊總的態度,商場的只有楊總這類人才能混的長久,她一開始并不知道后來見多了也就了然于心。 “楊總不用這么客氣,日后都是要一起工作的,只要楊總以后不要再像今天這樣犯原則性的錯誤,大家還是能好好相處的?!?/br> 季淺說完笑了一下,又道:“楊總如果還有工作就先去忙,我今天只是來參觀一下,有徐副總陪著就好?!?/br> 是警告也是威脅。 楊總額前的冷汗又出來了,他連連賠笑點頭,見兩人又走向下一件首飾,這才緩緩挺直腰板走回電梯。 電梯里沒有人,楊總把后背他在電梯墻上,濕漉漉的感覺沒有讓他惱怒,反而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放松。 很快他又繃緊了神經,揣摩著季淺話里剛剛的原則性錯誤究竟指的是上午他公權私用,還是指他兩次對她冒犯。 楊總想著,眼前就掠過女孩目光含著淺笑的模樣,一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季總的女兒果然和普通的豪門千金不一樣,明明年紀不大卻有這樣的心胸氣度,今天若是換了一個人,他怕是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楊總心頭慶幸,覺得季淺剛剛讓徐瑞作陪只是給他的下馬威,只要他日后兢兢業業,定然能把好感刷回來。 徐瑞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認真欣賞首飾的季淺,對于她心里真的想的完全沒底。 恩威并施。 徐瑞真有些難以想象,一個還沒畢業的小姑娘竟如此熟練的用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手段。 只要楊總還想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從今往后,就只會兢兢業業工作,今天的事情也絕不可能再發生。 這真是一個沒畢業小姑娘能想到能做到的嗎? 徐瑞不免想到總部那位一年到頭始終笑瞇瞇的季總。 徐瑞悄悄吸口氣,介紹的更加殷勤了。 在電梯里蹲了半天,楊總覺得自己大多揣摩透徹了這位新來季總的心思,這才緩了口氣走出電梯,出來時他又是那位在公司里威嚴無比的總經理。 眼見助理迎過來,楊總冷聲道:“去把A大那群實習生給我叫來,不,直接讓人事那邊辭了他們?!?/br> 一群不知所謂的蠢貨,竟然害他在季總面前丟臉,還說季總是個窮逼,季總如果是窮逼他是什么?窮逼的N次方嗎? 9. 不想裝窮的第九天 請你不要繼續過分自…… 王向春幾人眼見季淺離去,回到工作崗位上之后就一直戰戰兢兢,沒想到怕來怕去還是等到人事部要把他們辭退的消息,一個個面如死灰。 “怎么會有季淺這么小肚雞腸的人?不過是一個小誤會就要把我們辭退,公司又不是她創立的,靠著她爸爸耍威風算什么本事?” 季玉集團的實習機會對幾人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今這么好的崗位從他們眼前飛走,當即有人憤憤不平。 王向春聽著同伴的抱怨,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只有白旭還算比較清醒,他背著包,心下也是五味雜陳,卻還是理智道:“是我們有錯在先,這話以后還是不要說了?!?/br> 有他先開口,很快也有人道:“就憑季玉集團是她家的,她還真就了不起?!?/br> 要他說若是有人敢那么說他,他也絕對不會給那些人擺好臉色看,辭退絕對是他最輕的報復。 道理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這么輕易承認自己狗眼看人低罷了。 “不行!我們不能這么輕易就被辭退,這要是傳到學校里,以后我們還怎么抬起頭見人?”有人站起來不甘心道,并且迅速把目光放到白旭身上。 “白旭,季淺這些年對你怎么好,我們可都看在眼里,她那么喜歡你,只要你在她面前求一求情,我們肯定能回去工作?!?/br> 有人出了這么個主意,其他人紛紛覺得有道理,立刻附和道:“就是啊,就是啊,以前你在籃球隊訓練她可天天去給你送水,只要你到她面前說一聲,她肯定就氣消了,愿意讓我們回去工作?!?/br> 一個個都說的理所當然,白旭一時之間成了眾矢之的,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