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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愛與人說話,除了文昌宮中的那兩個侍童,還有符公子以外,便與別的神仙鮮少來往。平日里的生活,倒是清閑得很,無聊了,便找符公子來一同下下棋,或是找他來陪他一同品茗,也是因此,他們二人之間愈來愈親密。漸漸的,于不知不覺之間,卿安竟是喜歡了他,只是……奈何那人心下除了那狐女,便再已容不下他了。哎……說起后來,他與她也終究是在一起了,只是之后便是玉帝發現此事,而后以犯天規為由,欲要將符公子先受刑,隨后打下凡間思過,只是卿安哪里忍心看他受罰,當即跪在玉帝面前,說是愿為他受此刑罰。后來之事,便是如此了。哎,倒是扯遠了。卿安搖了搖腦袋,而后捏了捏樂皖的耳垂笑道:“可以啊?!?/br>樂皖聞言,而后自他腿上起了來,旋即與他額與額相對,微微一笑道:“師父,你真好!”語罷,伸手環住了卿安的腰。卿安被他的這般舉動,惹得有些臉紅,相距如此之近,甚至鼻息相聞,倒讓卿安有些不慣,當即伸手拍拍樂皖的手臂,而后往后一退,便離他遠了一些。一時之間,二人沉默。卿安拾起地下的一塊石子,而后往荷池里一扔,但聞撲通一聲,卻因蓮葉甚密,未見池水泛起圈圈漣漪。“樂皖,這五百年啊,幸好有你……”卿安看著朵朵隨風搖曳的蓮花道,而此話也不知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樂皖。反正那時候,樂皖也聽得不大清楚,可也沒有追問,只雙手托腮,望著藍天白云,心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五百年就這么過去了,也到了卿安該復仙位之日了。彼日,是符公子親自接他的,卿安那時穿著一身的月牙白,襯著人甚為清冷干凈,而他懷中正窩著一只灰色的狼。“安安,你是想將他帶回去么?”他看了眼卿安懷中的狼問道。“嗯?!鼻浒差h首,“我答應他的,而且他是我的徒兒?!?/br>“呃……安安,我有一事想與你說……”“何事?”卿安輕挑眉梢問道。“你被玉帝……削了仙位,貶為了散仙?!狈哟沽隧?,“安安……對不起,是我害你的?!闭Z罷,他抬首,上前幾步,而后將卿安抱入懷中,卻也忘了卿安懷中此時還有一只狼,他這一抱,只讓樂皖不舒服起來。嘖,竟是想抱他的師父?樂皖轉了轉眼珠子,而后用爪子,狠狠爪了一下那人的小腹,那人覺痛自是皺眉往后退了一步,樂皖自他懷中往地下一躍,旋即一團紫氣生,待紫氣淡去后,樂皖已然幻為人形。作者有話要說:好不舒服…QAQ第5章第五章下一刻,他步子一移,便至卿安身前,他雙手負于背后,一雙微微上挑的眸含笑看著符公子。“符公子,與我師父說話可以,但別離我師父如此之近啊?!睒吠钚σ庥?,只是口氣聽去甚是不妥,似帶了些許不滿,還有幾分厭惡。卿安無語,而后伸手一揪樂皖的一縷青絲,但見那人旋即抬手捂著腦袋,連叫了好幾聲“痛”,卿安也不理睬他,還跨出一步來,隨后行于他旁。然后微微彎腰,向符公子作揖歉意一笑道:“樂皖年紀尚小,自不懂得三思而后言,還望符兄見諒?!蹦┝?,直起上身來,隨之拉過樂皖的手,蹙眉怒道:“孽徒!還不快向公子道歉?”樂皖低首撇了撇嘴,而后抬手摸了摸腦袋。而在覺出卿安要放開自己的手時,樂皖更是不滿起來,隨之反握著他的手,比適才握得更緊了些許。“誒,無妨?!狈勇勓?,而后搖首,“道歉的該是我,是我害你被貶為散仙……”卿安不語,只是微微垂了眸,唇角也往下一彎罷。樂皖一轉臉,便瞧見卿安擺出這般模樣來,他對他一向甚是了解,也自然知道他是難過了方才這般,可他現下不知該如何讓他笑,只能于下握了握他的手,似乎是想告訴卿安,他雖沒了仙位,可他還有他所陪伴。等符公子告辭之后,樂皖方才將人抱入懷中,而后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于他的耳邊溫柔言語。此時卿安下頷擱于樂皖的肩上,后背正被樂皖輕拍著,一時之間,他竟覺有些心安。半晌,樂皖問道:“師父,那你還能回去么?”卿安搖首,輕嘆道:“不能了,散仙已不位列仙班,可卻能不受天規所束,逍遙于人間……其實,倒也為好?!闭f著,抬手拍了拍樂皖的背,“好了,放開我罷?!?/br>“哦?!睒吠顟?,隨后松開了手,而后他回首看了看身后的那間竹屋,接著問道,“師父,那以后,我們去哪兒?還在此地么?”“你先前不是說過想去江南么?”卿安笑笑,隨后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續道,“現下便帶你去江南?!?/br>樂皖一愣,而后咧開嘴笑了起來,然還沒等他笑完,卿安已然拂袖轉身,正要回去竹屋了,樂皖趕忙隨于他的身后,如昔日一般,揪著他的衣袖一同走,只是他的笑容仍舊未斂,笑容盈盈,笑意溫柔。……自此之后,二人俱是居于江南小鎮之中,卿安現下倒也成了教書先生,平日里倒也很少閑時能陪樂皖說說話,唯有等到佳節時,他才可完全閑下來。只是樂皖實在想見卿安了,便悄然至學堂之外,而后爬上一株樹上,坐于樹枝上,只一轉臉,便可瞧見那人的身影,他雙腿晃呀晃,眼睛眨呀眨,也不知盯著那人看了多久。等到日落西山,卿安收拾了書卷,自學堂內出來時,他才從樹上跳下來,而后替他拿過幾本書卷,接著,牽起他的手,便一同回家了。走過青石小巷,度過畫板石橋,時而拂過清風,猶如此時樂皖唇角的那抹笑般溫暖之甚。而今的日子,仍如昔時一般平淡如水,并無卿安那時所說的“逍遙人間”,反倒是平平淡淡得很,可這也是樂皖所望的,平淡無奇的時光,如流水一般靜靜流逝。直至家中,二人方才坐于院中品茗下棋,而后笑談一番。月明星稀的夏夜,有蟬聲輕鳴,月下的二人此時正對弈笑談。那狼的棋走錯之時,他便伸手捻走了,而后抬首向著卿安微微一笑,笑意如舊,尖牙抵唇,溫暖之甚。卿安無奈,搖搖頭道:“下次再不許你悔棋了?!?/br>“師父棋藝精湛,不過讓徒兒一步棋罷了,又有何不可?”說著,樂皖放下一粒白子,“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