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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拼賣慘,這個江日落的故事能在上下五千年了里脫穎而出排上榜。 關君和孟飛對視了一眼,又用眼神征詢了一下吳瓊的意見,最后還是關君緩緩開口道:“嫂子,我們四個人是發小,一個弄堂里光P故一起長大的。盧灣區改造拆遷的時候,我們每家都分了幾套房,日落他們家也分了?!?/br> 拆遷戶?土包子!又是一個吳瓊。李浪漫內心鄙夷。 “可后來,他被女朋友綠就不談了,創業也不順利,房子抵出去,到今天都沒收回來。有段時間,他只能借債度日??伤@人有一點好,就是借了錢,哪怕賣血賣腎都會還,所以……我們大家都愿意幫他?!?/br> 李浪漫聽完,江日落的這個故事比慘不僅沒上榜,壓根就是俗套的落魄書生模板。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兒,沒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你押什么萬貫家財? 千里送人頭。 這的確是命??嗝?。 窮命未必苦,因為窮人只要沒見過富貴,安貧樂道也是一種自在。 但一旦過過了好日子,再往節衣縮食的苦日子里過,那就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了。 這江日落,算他倒霉。 但他倒霉歸他倒霉,憑啥拿吳瓊出氣?李浪漫橫豎咽不下這口氣。 一頓飯默默吃完,李浪漫也沒心情繼續張羅閨蜜的婚事了,她把洪霞的微信強行推送給關君,便挽著吳瓊的手回家了。 一路上,她怎么忍也忍不住,還是張口揶揄起老公的這位發小兒:“都說借錢的是大爺,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當初他找你借錢的時候,是不是好話說盡、奴顏婢膝的?好嘛,這還錢的時候,腰桿兒挺得筆筆硬,耀武揚威地給誰看!這應了那句話,這年頭,楊白勞狠!” 吳瓊沒吱聲,擰眉耐性聽李浪漫叨叨,但他似乎很有心事的樣子。 終于等到了家,吳瓊關上門。 他才掏出包里的幾沓錢,丟在茶幾上,對李浪漫道:“數數?” 李浪漫手碰江日落碰過的錢,她都嫌臟,于是用眼神隔空瞄了瞄,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氣道:“數什么數?孟飛不都說了,不就五萬塊錢嗎?” “可我只借了他三萬?!?/br> 半晌,吳瓊盯著李浪漫的眼睛道。 第十一章 躺著的8 “三萬?五萬?” 如果李浪漫此刻人在麻將桌,那她肯定是想胡牌。 嘴里反復咀嚼著這倆數字兒。 一會兒,終于想明白了! 她嘟起小嘴,對吳瓊橫眉豎目道:“好??!長本事了!學會放高利貸了?” “……” 吳瓊看她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個智障。 “你都不看新聞的嗎?最高法最近剛將民間借貸利率的司法保護上線調整為15.4%……”李浪漫繼續自我陶醉式地自作聰明。 吳瓊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是不是但凡自己老婆要有點智商,也不至于一年不到就閃婚嫁給了自己? 李浪漫的擇偶觀,是智商自測的晴雨表。 “我能干那事兒嗎?”他否認。 “怎么不能?!?/br> 李浪漫先入為主地認為,吳瓊的職業應收=討債公司,追債的≈高利貸。 完美。 吳瓊嘆了口氣,半蹲下身子,邊替浪漫解涼鞋的鞋帶,邊耐心辯解著:“別說日落是我兄弟,就是普通朋友,我也不能干那事兒??!” 浪漫望著茶幾上的錢,將信將疑。 吳瓊拍了拍她的小腿,提醒她換腳:“我借錢就一個原則——借嫖不借賭,救急不救窮?!?/br> “這好像是兩個原則?!?/br> “嗯?!?/br> 吳瓊不抬杠,默默把鞋子收進鞋柜,然后自己獨自徑直去了房間,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浪漫愣愣的,光著腳丫在換鞋凳上坐了許久,半晌沒回過神兒。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這吳瓊是不是犯賤? 江日落都那么對他了,他居然還向著他說話?自己的好心,卻成了狗咬呂洞賓,無人領情。 浪漫搖了搖頭,也罷,不管他吳瓊的事! cao那么多心干嘛? 女人想要活得好,就得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 待浪漫美美地洗了澡出來,拿一條粉毛巾反復揉搓著一側的頭發,想起洪霞的事,隨口問吳瓊道:“欸,我說,你覺得把洪霞介紹給關君,這事兒能成么?” 吳瓊正為江日落多還錢的事憂心,回答多少就顯得有些敷衍,他道:“你不微信都推了么?接下來就讓他們自由發展唄?!?/br> 李浪漫不甘心。 狠話她已經在同學會上撂下了,說洪霞一定能找一個比金融男更優質的男盆友。 雖然后來金融男被吳瓊戳穿了就是個老賴,但好歹人家皮相擺在那里,樣貌齊全。 洪霞要找,就找個好的。 找男人這事兒,談什么“悶聲發大財”,都是扯淡。 李浪漫自己就吃了這個“虧”。 要找,就找個從外到里都風光的! 反正男人都好色、都薄情、都自私、都懶惰,那不如找個帥的,至少以后日子不如意的時候,那張臉還是賞心悅目的。 ”你好好回答我?!?/br> 李浪漫坐到梳妝臺前,拿起神仙水,對著自己臉就是“噼里啪啦”一通亂拍。 吳瓊不得已,被迫盤腿坐直了身體,調侃道:“都說這女人上了年紀,就會愛上做媒??茨氵@積極樣兒,難不成這做媒的快感,還能高過性生活?” “去。沒正形?!?/br> 浪漫只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 需要別人的肯定,都是緣于不自信。 誰知吳瓊卻很愜意地倒了回去,嘴里漫悠悠地蹦出倆字兒:“沒戲?!?/br> 李浪漫又炸。 她只要結果和預期不契合,就一定會炸。這是吳瓊的總結。 “怎么就沒戲了?你都沒好好介紹,憑什么就說他倆沒戲?”浪漫的聲音高了八度,“一個是你發小兒,一個是我親閨蜜,他倆湊成一對兒,不是皆大歡喜嗎?以后不僅兩家來往無障礙,要是生了孩子,這孩子也能在一起玩兒嘛!我說,你有閑心借錢給那個什么江日落,怎么就沒點心思為關君的未來謀福祉?這都是好兄弟,一碗水你得端平??!為個兩萬塊cao心了一晚上,要是洪霞能嫁給關君,那好處又豈止兩萬塊,二十萬都不止!” 吳瓊醉了,他簡直不明白,李浪漫是怎么能把給洪霞關君做媒這事兒和借錢給江日落給遷怒上的?還遷得如此地順理成章。 但有一點,她說對了。 那就是吳瓊確實為了那兩萬塊錢,煩心了一晚上。 日落這人,吳瓊知道,人是仗義人,就是太好面子。 他現在創業失敗,內憂外患,過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