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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也沒什么好看的?!?/br>已經不用什么“隱私照片”的爛理由了嗎?不過對方不讓自己看的決心倒是明顯得只差沒有大聲吼出來。陸靳悶哼了一聲,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我想看一下?!?/br>“這、這個……”袁樂軒干笑了兩聲,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同時把黑皮相冊抱得更緊了。“是了,甜品!啊,陸先生,吃甜品……”“不用了?!?/br>明明鼻腔里充斥著香甜的氣味,喉嚨深處卻是一陣散不開的nongnong苦澀。突然覺得這間開始漸漸熟悉的公寓顯得如此陌生,并且空蕩。“我還有一點工作要處理,失禮了?!?/br>冷冷地丟下這么一句話后他就頭也不回地轉身向門口走去。而他那個總是裝出一副友好模樣的鄰居別說挽留他了,他甚至聽到對方像終于趕走了霉神似的呼了一口氣。拒絕讓他看那些大學好友能隨隨便便翻看的照片,前一陣子還叫人摸不著頭腦地冷淡相對……或許那時候他應該就此打住,不再和這個陰陽怪氣的家伙來往才對。回到公寓后,陸靳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沙發前,癱倒在上。明明剛剛搭電車回來的時候還一直念著,一回來就去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臭汗和塵土,現在卻什么也不想做了。呆呆地盯著五顏六色的電視屏幕,卻完全沒有看進去,精神渙散的同時又不由得豎起耳朵聽著薄薄一墻之隔的隔壁的動靜。他確實是個很容易受人或事物影響的人。就像尚未成型的粘土玩偶,隨便一施力都能使他扭曲,甚至壞掉。心情不好就會頭痛、胃痛,遇到困難就逃進幻想里,一點點不如意就陷入悲觀失望的漩渦之中……真是無可救藥的家伙。眼皮漸漸變重。想到自己還得洗澡啊,要回臥室里睡覺什么的,他就越發感到困倦。在迷迷糊糊的淺夢中,他似乎夢到自己已經步履蹣跚地走進了浴室,拿起牙刷用慢得像在拉卡車一樣的速度刷著牙。他甚至還能嗅到牙膏熟悉的清新氣味還有……甜品的香味……鈴鈴鈴鈴鈴。刺耳持續的門鈴聲啪的一聲闖進了他的淺夢中。他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心中頓生踹人的沖動。“誰??!”氣沖沖地一把打開門后,他卻看見袁樂軒那張蠢臉出現在門外。幾乎是條件發射,在對方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他就粗魯地甩上了門。然而腳跟剛轉過去,煩人的門鈴聲又響起了。適可而止啊,混蛋!再次啪的一聲打開門后,陸靳馬上搶在對方之前咬牙切齒地大聲吼道:“我要睡覺!別煩我!”“但是……”“別再按門鈴了!”再次甩上門后,他就大踏步地朝臥室走去。門鈴沒再響起了。取而代之的,單調刺耳的手機鈴聲開始從隨意丟在客廳桌子上的公文包里悶悶傳出來了。他憤憤地咬著下唇瞄了一眼公文包就繼續朝臥室走去了,但還沒到臥室門口又不甘心地返回來,粗魯地拿出了手機。“你有完沒完??!”“對、對不起,那個,陸先生在生氣嗎?”“沒有!”“對不起,但我不是存……”“都說沒在生氣了!”對方嘆了一口氣。“關于相冊……”“我掛電話了?!?/br>“別!總、總之很抱歉,真的?!?/br>“還有什么要說?”“啊,那個,甜品!我今天買食材的時候撞上同學了,然后他們就硬要來……”“那關我什么事?我要睡覺了!”干嘛特意解釋???弄得好像他真的很在乎這家伙先做甜品給誰吃似的,弄得好像……他很在乎自己在這家伙心目中的地位似的。根本就沒什么地位好不好!心血來潮的時候就對他很好,甚至不惜深夜接加班的他回家。膩了的話就對他不睬不理的,就像在看什么臟東西似的冷冷俯視著他。真是受夠了。他為什么得奉陪這個任性小鬼???他欠了這家伙什么嗎,還是收了傭金任這家伙欺凌呢!真是越想越氣。胃開始突突地刺痛起來了。他彎下腰,痛苦地皺著眉頭靠在沙發背上,然后毫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此11點過后的公車冷冷清清的。哐當當的悶響顯得甚是寂寞。坐在最后排的陸靳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再次摘下銀邊眼鏡,揉擦眼皮沉重的眼睛。可惜因為上次的相冊事件,他莫名其妙地和袁樂軒那個混蛋展開了漫長的冷戰。不然在這種不能賴在朋友家里過夜的時候,有一個免費的司機前來接自己回家也是挺美的一件事。自從上星期四,那家伙拒絕讓他看相冊那天起,他就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和那個滿嘴謊言的家伙來往了。雖然他因此再次回到了以前那種以外吃為主的不健康生活之中,但是對他來說,精神的折磨就像千千萬萬只螞蟻鉆心一樣難受,而且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那種。那之后他幾乎沒有和袁樂軒說過話。寥寥幾次的聊天不是尖酸刻薄的挖苦就是義正詞嚴地叫對方不要再纏著他。那家伙的電話當然被設為拒接電話了,而且后來當對方問到他為什么總是不接電話的時候,他也很坦蕩地把事實說了出來。那時候袁樂軒的神情復雜得他根本說不出是怒是驚,不過有錯在先的是對方,他也無需為自己的冷淡自責吧。由于他總是一回到公寓就馬上甩上門,于是從前天起,袁樂軒每天都會到自己公司門口守候。一開始那家伙發神經地要自己和他一起回家,但是在被痛罵了一頓后就變得老實多了,只是仍然會到公司門口,然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簡直就像個變態跟蹤狂一樣。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袁樂軒對他的執著真的有點病態。就算再怎樣不希望把鄰里關系搞僵,也犯不著做到這個地步吧。不過那家伙本來就腦子有病,會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或許并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