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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去成衣店問了一下,稍微好點的衣裙都要半兩錢。 許之槿就是不愿意去當人小姑娘的首飾,寧愿放下身段借錢,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么。 不過他平日給書肆寫文章的收入完全能夠祖孫倆的生活,老太太還給人洗洗衣服去鎮上賣一些蔬菜貼補家用,沒什么飛來橫禍的話,日子還算過得去。 只是他八月剛去考了鄉試,一來一回花光了口袋里的銀子,前些日子剛到家,新文章今日才交去書坊。 一時間真拿不出來多余的錢,但是往后他多寫幾篇文章,再替人多抄幾個孤本,一兩銀子很快就能還給武單,他心里是想好的。 打定了主意,許之槿這才覺著舒服了些。 許之槿從小被祖母教導要待人真誠,不可隨意受人饋贈,生性純良。若他昨日救的是個男子,他也不會去當人家的東西。 總之,是個吃虧的性子。 祖母賣菜的錢他單獨留了下來買了只老母雞回去給陶寧燉湯補身子,又去把書店交書的銀子和跟武單借的一兩銀子一起,去給陶寧買了兩件衣裳和一些洗漱用品。 縣城路遠,他又是步行,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許家有個小院子,許之槿回來的時候,陶寧搬了個椅子坐在院子里,老太太在一旁洗菜,兩人閑聊著,有一種莫名的融洽。 “小槿回來了?!?/br> 許之槿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畫面,他跟陶寧的目光對上,不等他說什么,陶寧就先站起身笑著跟他打了招呼。 “許公子,” 少女的目光清透而明亮,望向他時帶著淺淺的笑意,許之槿有些手足無措的點點頭,把買的東西放到她旁邊的桌子上,因為記得她手臂上都是傷口。 “寧,寧姑娘,這是衣服和一些用品?!?/br> 說完,放下東西就鉆廚房去了。 老太太在一旁看的樂呵呵的,見陶寧沒反應過來她就先拉著陶寧進去換衣服了。 她的衣服都是粗布,手感非常硬,這對他們干農活的人來說便宜又耐穿,是很好的東西,可是對陶寧這種嬌貴的小姑娘來說,她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天早上就發現有些地方的皮膚都紅了。 許之槿買回來的是細麻絲紡織出來的綢緞制成的長裙,一套粉的一套青色的,許之槿是聽成衣店掌柜說細麻絲的要軟滑一些,家境還可以的都穿這種。像他們住在村里需要勞作的農民都是穿粗布衣,耐磨防腐。 更富裕的人家就買更好的綢緞、凌、錦,價格自然也一個比一個高。這細麻絲的衣服上不上下不下的,價格也實惠,所以許之槿買了衣服之后又給買了一塊好的手絹手巾擦臉的還有其他一些零散的東西。 陶寧半點沒嫌棄,她覺得許之槿雖然看著呆了點,但其實還挺細心的。 在老太太的幫忙下換好了衣服,陶寧有生第一次覺得細麻絲竟然如此柔軟舒適。 陶寧是真心感激許之槿的,換好了衣服第一時間跑進廚房跟他展示。 許之槿正在處理今天買回來食材,抬頭就看到小姑娘穿了他買的粉色襦裙,提著裙擺在他面試轉了個圈,笑魘如花。 “怎么樣,好不好看?” 陶寧絲毫沒發覺自己此刻的行為有多幼稚,好像自從在許家醒來之后,她就把她以前的性子忘了。 要是讓那些人看到陶寧有朝一日竟然會穿著粉色的襦裙笑得這般天真無邪,他們可能……自戳雙目。 “喂,呆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得,這姑娘不經夸。 剛說完她天真無邪,立馬小暴脾氣就出來了。 被陶寧這么之吼,許之槿才回了神,連連點頭。 “好,好看?!?/br> 頭都沒抬一下,陶寧只能看到那耳朵都紅得快要滴血,原本升起來的氣又被許之槿這個樣子給破功了。 “聽祖母說,你是個書生?” “是的?!?/br> “那你明年要去科考嗎?” “今年年末就要去了?!?/br> “為什么?科考不是明年春季嗎你怎么今年年底就要去?不在家過年?” 陶寧干脆坐在了一旁的小板凳上,一邊看許之槿準備晚飯,一邊跟他聊著天。 “這里距離國都城路程較遠,提前出門比較妥當?!?/br> 許之槿是今年八月過了鄉試, 但也不是考前到那就可以的,至少要提前五日,去登記接受各項檢查。 而這里的府城到國都城,中間大大小小十幾座城池,旅途遙遠,這中間他還得停下來去掙些盤纏,所以能提前半個月到國都城備考他就很滿足了。 陶寧大概是懂了,畢竟她從國都城坐馬車到這里,也趕了一個多月的路,何況許家的情況只能步行。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等接她的人來了,讓他們留下一輛馬車,這呆子就不用這么累了。 “寧姑娘呢?你本來打算去哪里?” 這句話憋在許之槿心里挺久了,他一直覺得問出來冒味,可是又怕陶寧傷好了又像她自己說的“游山玩水”,被歹徒傷了。 所以想問問陶寧,假如她還不想回家,那他也好勸勸她,外面的世道險惡,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我啊……我本來是想去南吳國?!?/br> 陶寧的嗓音突然有些沙啞,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許之槿沒有回頭,沒看到陶寧陷入回憶的神態。 陶寧,玄亓國攝政長公主。 3. 初見3 對寧姑娘負責 玄亓國先帝一生身邊只有先皇后一人,兩人年少相識,青梅竹馬,相濡以沫多年。 玄亓國不少百姓都以兩人為榜樣,愿終生只娶一人,白頭偕老。 然而一場意外,先皇后和先帝微服出巡的路上遭遇刺殺,先皇后舍身救駕……終年三十六歲。 自此,先帝的身體便出現了各種問題,他努力地想撐到太子長大,他撐了五年,這五年他暗地里給太子鋪路,終日待在御書房與時間賽跑。 也許是身體頑疾已經藥石無醫,也許是他思念先皇后過度,總之,在太子九歲那年,他去尋先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