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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楚凡想要說什么,手一揮:“沈經理,這里不用看著我們自己來就好?!?/br>“黎總慢用?!闭f完沈經理帶著兩個主管退出了包房。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們三人,一時間靜得出奇。黎封垣長出一口氣,緊接著又是一聲嘆息,良久之后才問道:“他,回去之后他——”黎封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問些什么。“木北會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背不卮鹆怂胍赖氖?。桌面上的清酒溫熱,滑過喉嚨也只留下一瞬間的燒灼感,畢竟不像白酒那樣刮喉。一連三杯下肚,黎封垣才放下手中的酒杯。“其實我也不太能說清楚?!边@樣突兀的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沒有人打斷他,只是安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回想起來應該是在我七八歲的時候,生了一場病,還挺嚴重。據說那場病我昏迷了三天,也不算徹底昏迷,迷迷糊糊之中我還是能感受到些什么?!币患惸晖峦蝗婚g剖開來,黎封垣陷入了回憶,“那三天我做了個漫長而痛苦的夢,醒來卻什么也不記得了。唯有夢里的痛苦卻是我些年來無法忘記的?!?/br>“之后的幾年里我開始慢慢能回憶起一些夢里的事情,時而清楚時而又只是朦朧印象,我開始追尋記憶的來源。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存在,想要記起的記不住,想要忘記的忘不掉?!崩璺庠o楚凡的印象一直以來都是個成熟穩重的商人形象,一切都運籌帷幄,眼前的這個人仿佛有了新的靈魂,與他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外貌格格不入。世人皆有自己的苦楚隱疾,像道陳年傷疤沒能愈合完全,無論何時觸碰到總還是會一陣心悸。楚凡對黎封垣也不單是羨慕,其中還會夾雜絲絲心疼。黎封垣雙手附在自己臉上,企圖以此來平復自己的內心。這是他第一次在毫不相干的外人面前揭開自己的傷疤。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衣冠楚楚的黎總,“楚凡知不知道你的出現像極了個騙子,可是冥冥之中我竟然選擇了無條件相信?!?/br>楚凡:“哦,是嗎?”“那個夢糾纏了我二十來年,我想過無數的辦法想要擺脫。找人解夢、催眠,去看心理醫生,甚至對我的大腦做一系列的檢查,最終我都只得到了無可奈何的結果?!崩璺庠耘f不敢放下雙手,指縫中已經開始滲出淚水。“黎涉!”木北借著楚凡的嗓子高喊出來,更多的話卻也說不出口,只是喃喃著“黎涉”兩個字。“我沒事?!崩璺庠翋灥纳ひ羯硢≈f道,“夢里也有一個清脆的嗓音像這樣呼喚著我,告訴我快點回去。我想要是再不回去,那人該是要生氣了??墒俏沂抢璺庠?,不叫黎涉。黎涉又是誰?叫他回去的人又是誰?”“等我慢慢開始記起些許零散的片段之后,我做了個決定,開始追尋黎涉,黎氏氏族的根源。說來也巧,我所在的黎氏一族上千年來一直是嫡系,許多東西不需要我去費心思就能得到。包括你們看到的展出品,大多都是由嫡系負責保管?!?/br>“黎總,擦擦臉?!崩璺庠p手之間無數的淚水滑落,滴在了他的衣襟上,西裝都被暈濕了一塊。朝南把一塊手帕遞了過去,他不善長安慰,他也只能這樣了。黎封垣一只手接過手帕另外一只手還不忘擋住滿臉淚水。等他好不容易擦干凈了淚水才放下擋臉的手。西裝外套被他脫下,只著一件白襯衫。臉上的淚痕也都打理好了,他又是那個衣冠華麗的黎總。“你還沒說我怎么像騙子呢?”楚凡適時繼續了剛才的話題。黎封垣一愣,接著說:“這還用問,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休息室,說一堆不著邊際詞,怎么看也不像個正常人。多半都是騙子?!?/br>“這、這個我承認?!背沧哉J為沒什么好辯解的,但轉念又想,“那你為何還要請我們去你公司?!?/br>“直覺?!崩璺庠攘丝谝呀洓鐾噶饲寰?,“商人直覺?!?/br>“額……”這是楚凡沒預料到的。“我想我是等到了?!崩璺庠@次正經的回到起來楚凡的問題,“這沒多年都過來了,總該會出現一個人替我根治這一切噩夢。而你,應該說你身體里的木北,在一瞬間吸引了我?!?/br>一頓精致并且昂貴的日料就這么被談話給打斷了。等楚凡來得及再次想要吃兩口時,盤子里的菜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美味。最后還是黎封垣幫他們叫了兩碗豚骨拉面勉強填飽了肚子。“走了,木北的事有情況在跟你聯系?!背部偹闶枪麛嗔艘话?。晚間的涼風已經有些寒冷了,這里和渝州不同。這個季節的渝州不過剛剛退去炎熱,離冷還差了很遠。出門快一周了,楚凡第一次這么想念自己的小屋子。雖然也就那么大點個地方,但終歸是叫家的地方。黎封垣的夢醒了,木北的夢也解了,接下來該是朝南解除他的噩夢了。闊別幾日的小屋子還是熟悉的味道,當然積灰也在預料之中。朝南絲毫沒有猶豫,主動承擔起了家里的家務活。楚凡偷得樂,賢妻良母,我的。不知什么時候起,打斷朝南的家務進程成了楚凡的一大樂趣。楚凡像極了一只無骨的貓,四肢粘在了朝南身上,意圖在明顯不過。家務被迫中止,朝南放下手里頭的活兒,解決掉身上粘著的楚凡。楚凡像個無賴,死活不放手的是他,喊累的還是他。不過一番折騰下來楚凡是真累了,靠著朝南身上。手不安分的摳著朝南睡衣上小恐龍的尾巴,頭側枕在朝南胸前昏昏欲睡。“我想就這樣躺一輩子?!背舶V癡的聲音勾得人心癢癢。“好?!背虾喍讨苯?。“說好了,不許……”許字后邊的話還沒說完,楚凡已經睡著了。朝南舍不得吵醒他,夠著手牽過被子蓋住楚凡。指尖輕觸著楚凡鬢角,有些硬查長出來了,扎手。我答應你,一輩子陪著你。朝南心里默默說下誓言。事情一路走來,朝南想希望屬于他們的一輩子才剛剛開始。如果真的結束了,那么他也會像木北那樣,用生生世世來尋一人。☆、小聚蔣汀洲聽說楚凡回渝州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已經開車到了渝州。途中還提前打電話問出了楚凡家地址。“朝南,蔣汀洲說他等會兒說要過來?!背部嘀粡埬槹朦c不情愿。楚凡昨晚的歡愉還停留在腦海里,一瞬間就被蔣汀洲這個二缺給沖沒影了。能不能退貨,這個朋友不要了?蔣汀洲當然不會有絲毫的不好意思的覺悟,反倒覺得自己做得一點沒毛病。楚凡剛吃完早飯洗好碗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