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只當是小孩新租來的武打片，不甚感興趣。他壓根忘了自己偷偷摸摸藏著的那些玩意兒了。直到小孩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要去關電源的時候，才猛然想起還有這么一回事兒。

他拋開手頭的書，趁機坐到地板上圈住尷尬地不知所措的齊錦，輕輕咬了咬他紅得要滴血的耳垂，說：“這都被你找到了……不如我們好好觀摩觀摩，學習學習，怎么樣？”

“……白、白天呢，哥你別這樣……嗯……”

窗簾被齊歡一把拉上，不一會兒，便滿室旖旎，喘息連連了。

齊歡光天化日之下引誘純情少年行完不軌之事后還不知悔改，拉著齊錦不讓他起床。

齊錦背對著齊歡，被他抱在懷里，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戶口本，忍不住拿起來翻了翻，看到上頭的齊錦兩字，想到自己當日初拿到這戶口本時的蠢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齊歡吻了吻齊錦汗濕的鬢角，鼻間充盈著少年獨有的體味，有些心猿意馬，啞著嗓子問：“什么事這么開心？”

齊錦轉過身，看著齊歡□過后還有些慵懶的眼睛說：“哥，我覺得好幸福啊，真的，這種感覺總是讓我覺得輕飄飄的，每次都忍不住笑出來……就好像從上輩子等到這輩子終于讓我得償所愿一樣……”

齊歡呼吸微微一窒，扯了扯嘴角說：“說什么呢，上輩子下輩子的……”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齊錦回抱著齊歡，兩只手從他的脊背穿過，十指相扣，像是要牢牢把他鎖在自己身邊一樣。

“哥，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做過一個夢？應該沒有吧……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那時候你還在縣城讀高中呢，那年夏天，我生了一場病，都快要死掉了，他們都打算要把我抬出去偷偷埋掉呢……那時候我經常做夢，夢到很多事，現在想不起來了，那時候也就醒來的時候記得一些，過一會兒也就給忘了，但是夢里總是會有你的，還會有我，開心的難過的，都像是一團霧氣一樣，朦朦朧朧的記不得了……那場夢太長了……但是我到現在還記得夢要醒的時候的那個夢鏡……漆黑骯臟的小巷、滿身是血的我……都沒有人理我，我想我可能就要死掉了，心里空空的還很難受，就像是把什么重要的東西搞丟了似的，可我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我還記得你說等你放暑假了帶我去縣城看看呢，我就和自己說，不能死啊，不能死，死了就見不到哥了……后來我就醒了，他們那時候正抬著我往外走，我是說我的養父養母，看到我醒來還嚇了一大跳，把我給摔地上了，差點把我又給摔暈過去，真是疼死人了……呵呵，但是我還是活下來了，活下來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哥，你說是不是很神奇？我想這就是緣分吧，就像是白蛇傳里演的一樣，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哥，哥你怎么了？”

齊歡覺得眼睛酸澀地難受，拿手背遮著眼睛不愿齊錦看到自己流眼淚的樣子。

齊錦翻過身，撐著身子拉開齊歡的手說：“哥，你怎么啦？”

“沒、沒事，睫毛掉到眼睛里了?！饼R歡沙啞著聲音掩飾著，胸口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看看，都紅了呢，你別動，我給你吹吹?！?/br>
齊歡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孩鼓著腮幫子一臉專注的樣子，眼淚止不住地滑下來。

“哥，哥你怎么哭了……”齊錦拿手給齊歡擦眼角的淚水：“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向來都只有齊錦哭鼻子齊歡安慰他的份，現在角色互換了，小孩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邊問著齊歡怎么了，一邊笨拙地擦著齊歡的眼淚。

齊歡把小孩緊緊摟到懷里：“……哥沒事……你別動，讓哥抱抱，抱抱……”

一直以來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不是嗎？他的阿錦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那個死心眼一根筋木愣愣的笨蛋從來沒有離開過。

感覺到齊歡的情緒穩定了些，齊錦小心翼翼地問道：“哥，你好些了嗎？”

齊歡有些羞澀，在齊錦面前哭成這個樣子，有違他一直以來塑造的形象，扭扭捏捏地“嗯”了一聲。

“……哥，哥，我們換個姿勢好不好？我手麻了……”齊錦趴在齊歡胸前，兩個人光溜溜的什么也沒穿呢。

“哦、哦?！饼R歡趕忙松開小孩背過身去。

齊錦從他身后抱著他，耳朵貼在他寬厚的背上，這樣能夠聽到齊歡說話時胸腔里傳來的轟鳴聲：“哥，哥，你真好，我一輩子也不要離開你?！?/br>
齊歡閉著眼睛，眼淚又順著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