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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保證夠味?!彼D轉眼珠子,又笑嘻嘻的湊近敖焰說道:“青墨他早晚是你的人,是你的媳婦,這個是天定的,你著什么急?天都幫你,他想跑也跑不掉?,F在你該想想娶了他后怎樣得到他的心,讓他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有句話叫緣是天定,事在人為。這邊我幫你盯著,沒事我再搗搗亂,不會讓林嘯那小子占到你小媳婦什么便宜的。倒是你,快去籌備籌備婚禮,四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還有一樣更重要的,你該學學怎么洞房?!币幌捳f的敖焰面紅耳赤,但好在轉怒為喜。這以后林嘯跟著家里開始學做販魚生意,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和捕魚的林青墨稍做接觸。平靜的過了四年,兩人都到了娶親的年紀。林嘯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林嘯的母親已不滿單一的販魚生意,盤下了城里的一個綢緞莊,準備扎根在城里。然而林嘯因為惦念林青墨,死守在林家村繼續做滿身腥氣的販魚大戶。林嘯的母親尋思著要為他娶一門親。她把目光放在城里親戚家對過近鄰的葛府上。葛府也算是大富之家,在城里有兩座大的酒樓,鄉下也有不少的田地。林嘯母親認為兩家都有城里的奢華之氣,也做過鄉下土財主,如此和諧一致的家庭背景,一定合得來。林嘯的母親看上的是葛家的小姐,也是葛家的獨生女,名喚葛小花。巧的是葛母的娘家就在林家村,其親弟是林家村的林大海。只是林嘯的母親向來不喜與林家村的窮戶往來,這些事一貫不入她的眼、她的耳,所以自然不知道葛小花每年的夏天幾乎都是在林家村的舅舅家度過的。這件看上去十分完美的事卻略有瑕疵,葛小花因為是獨生女,所以葛家想招一位上門女婿,但林家和葛家家底旗鼓相當,自然不愿入贅。還有一件事是林嘯之母想不到的,葛小花看上的,喜歡的卻是林青墨。葛小花的長相與她的名字卻是截然相反的,如果要用花來形容她,那一定是碗口大的牡丹,她是富貴福氣相,飽飽的團白臉上五官都很大氣,又圓又黑的大眼,雙眼皮很深,鼻頭大而圓,嬌憨的可愛,一張大嘴不笑時還很端莊賢淑,一笑起來就出賣了自己的沒心沒肺。她是傻大姐的性格,和林青墨、林嘯熟了后,叫林青墨“墨墨”,林嘯“嘯嘯”。絲毫不怕討人厭的跟在兩人身后。而有心機的林嘯總以帶她出去玩為掩護去找林青墨。有機會見到林青墨,葛小花葛小姐自然一百個愿意。她喜歡林青墨就是喜歡他糯糯的軟性子,雖然不那么出眾,然而心地善良,對傻兮兮的自己很包容。不像聰明刻薄的林嘯罵她笨、胖、丑,一顆心不是長在腔子里,而是掛在腰間的荷包里做裝飾。林母這兩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想棄海棄漁,把家搬到城里。她看出葛小花對林青墨的心意,也不介意林青墨做入贅女婿,雖然很不厚道,但還是想以此為踏板遠離林家村。對母親的做法雖不甚理解,然而林青墨毫無異議,包括讓他入贅葛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會不聽。孝順母親是他的感情,成家立業卻只是整個人生中的一個步驟。他一十九年的生命中,唯獨缺少了愛情。對此決定,葛小花欣喜萬分,可林嘯卻像是掉進了冰窟里,凍的麻木了。他一把扯過林青墨,吐出的話聲也是冰冷的:“今晚出來,我在這等你?!彼钢改_下的沙灘??吹搅智嗄唤獾哪抗?,他換上一副笑臉:“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林青墨低頭想了想,道:“今天是七月七?!薄皩ρ?,晚上出來看牛郎織女相會??!”林嘯拍手道。葛小花被擠到一邊,目光在林青墨和林嘯的臉上掃來掃去,聽到兩人晚上要出來,急忙擠進兩人中間,大聲道:“帶上我,帶上我,我也要偷跑出來?!绷謬[瞪了她一眼,口氣兇惡:“死一邊去。牛郎織女看到你那張大嘴別過了一半的鵲橋嚇的掉到銀河里?!备鹦』ㄔ缫蚜晳T林嘯對她充滿敵意的刻薄,她自戀的把之歸結于自己無意于林嘯,林嘯就選擇報復她。夜晚的天幕上沒有星星,只有一個大的怪異的月亮,那樣的大,像是一塊布,一塊蓋頭,冰涼的黃綢子布卻隱隱泛著大紅色。林嘯揉揉眼,不許自己再胡思亂想。林青墨如約而至,林嘯心中喜悅,自認壓了葛小花一頭,自己在林青墨的心中還是分外有重量的。他拉著林青墨坐下,單刀直入:“青墨,你真心喜歡葛小花?你愿意像個女人“嫁”到她家去?”林青墨扭頭看看他,復又低下頭,手指在松軟干燥的沙子上畫著圈,道:“小花是個好姑娘。而且贅到小花家,我娘也能跟著去,她苦了一輩子,我沒能讓她過上好日子,到了葛家還能享點福。當然,我到了葛家也不會白吃飯,我會好好待小花,好好做事。我爹不要我和我娘,在外頭肯定又娶了妻生了子,我也不用給林家傳宗接代了?!?/br>林嘯一把抓過他的手腕道:“青墨,我是問你是不是真的喜歡葛小花?”林青墨笑了起來,打掉林嘯的手,道:“你是不是喜歡小花?怪我搶了她?”林嘯看林青墨怎么都不上道,又不敢一下子捅破窗戶紙,他了解的林青墨有些讀書人的迂腐,性子雖然軟,但不大懂得變通,他怕不管不顧的宣泄出心里的秘密會適得其反。他忍了忍,語氣中帶著哀求:“青墨,你答應我,等我兩天,等我籌夠了足夠的錢,足夠我倆衣食無憂的過完下輩子,我就帶你......”他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段清冷的音樂打斷了。音樂像是從管子里,像細細的煙,一扭一扭的扭出來,說不出的神秘和妖媚。兩人對視了一眼,一齊看向傳來音樂的海面。離海灘較近的黑沉沉的海面上聳著兩塊巖石,中間隔了一些距離,如果對折,卻是對稱的。巖石上各盤坐著一個鮫人,像是一對雙胞胎,長長的銀白色的頭發尾部浸在海水中,雖然是靜止的,卻使人想到飄逸靈動。魚尾的鱗片閃閃發亮,像腿上鋪了一層珍珠織成的毯子。他倆微側著頭,雙目微闔,手執一個箜篌,纖細的手指動作一致的拔動著細如發絲的弦?!扒嗄?,快......青墨......快跑?!绷謬[顫抖著聲音,顫抖著手去尋找林青墨的手??墒峭蝗?,他身邊的林青墨緩緩的站起來,像是被攝去了魂魄,雙目呆滯,雙手垂在腿的兩側,慢慢的向海中走去?!扒嗄绷謬[跳起來去拉他:“回來?!蓖蝗凰灰还蔁o形的力量震飛了出去。海水漸漸沒過了林青墨的小腿、大腿、腰......“青墨,不要去,回來,青墨?!绷謬[就著摔爬在沙灘上的姿式往前爬了兩步,又被那股無形的力量從地上抄起來,拋到半空,再摔下來?!扒嗄?.....